婚紗禮服自然還是要定的,即便按照何瑩的意思一切從簡那也是意大利大師手工一針一線縫出來的收藏級作品。
雪下得越來越大,外面暫時待不了了,溫嫺他們只能折回屋裏。
落地窗上都起了一層白色的霧氣。
剛剛還在睡午覺的木木不知怎麼的醒了,不顧傭人的呼喊,從房間裏噠噠噠的跑出來,翻箱倒櫃找出了她的小皮靴,坐在地毯上就往腳上套。
“你幹嘛啊木木?”溫嫺不解,“你要出去?”
木木點頭,一臉天真無邪,“媽咪,我要出去打雪仗!媽咪你答應我的。”
溫嫺無奈,“雪還沒積起來呢,這會兒打不了。”
“啊?”
木木一愣,穿了一半的靴子一下子不穿了,掛在腳背上,很是淒涼。
“那要什麼時候才能打?
“等到傍晚吧。”具體的溫嫺也不清楚,她看了一眼窗外,“不知道這雪能持續多久,有多大呢。”
旁邊傳來霍止寒的聲音,“一直這麼大雪的話,兩個小時就夠了。”
溫嫺說,“木木,你跟西西在家裏玩會兒,待會兒我們叫你。”
“好吧。”
雖然有些不情願,但是木木還是答應了,畢竟這個時候不情願也沒用,但是答應了以後,她還是把靴子套上了,趴在後院的落地窗前,眨着一雙大眼睛一直看着外面的雪花。
霍止寒無奈,“從來也沒見她對下雪這麼感興趣過。”
蔣楠楠正喝茶呢,見狀也調侃起來,“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南方孩子從來沒見過下雪呢。”
“這麼大雪,估計今天要留在這兒喫晚飯了吧。”蔣楠楠故意朝着霍止寒眨眼,“不介意吧,老霍。”
這句‘老霍’,差點沒讓溫嫺把嘴裏的茶水給噴出來。
蔣楠楠到底什麼時候開始和霍止寒這麼熟了。
霍止寒似乎並不排斥這個稱呼,淡定道,“已經讓廚房在準備了,要是雪下得太大的話,你們今晚就先別走了,在這兒住一晚吧。”
有蔣楠楠在,溫嫺沒有拒絕這個建議。
“對了,何瑩還有多久回來啊?定製的婚紗能趕得上麼?”
“趕得上。”溫嫺說,“她年前巡演才結束,大概要到除夕夜之前。”
蔣楠楠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你們準備什麼時候給他們辦婚禮啊?初六還是初八來着?”
“初六。”
太晚的話,溫嫺怕陳競那邊學校的同事沒辦法過來參加,畢竟學校快開學了,那會兒的事情一定會很多。
蔣楠楠聽何瑩婚禮這件事就是左耳進右耳出,光是婚禮日期這件事就問了溫嫺不下雨八遍,什麼都沒記住,溫嫺敢打賭,過兩天她還得再問自己一遍。
外面雪花飄飄,屋子裏暖氣盎然,彷彿兩個世界格格不入,卻又恰到好處的拼接在了一起。
蔣楠楠和溫嫺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着。
霍止寒靠在沙發上看報紙。
西西這會兒也醒了,被木木強行拉着陪她在牀前的地毯上席地而坐看外面下雪。
蔣楠楠忽然注意到霍止寒手裏的報紙,正對着她這邊的是娛樂版面,她忍不住吐槽,“這個賭王到底有幾個老婆啊?年紀一大把了,也不耽誤他一個接着一個的往家裏帶,感覺每兩個月就得看見一個女的進他家的家門。”
溫嫺也瞥了一眼,正好看到報紙上九十歲賭王與十九歲少女結婚的內容,順口接過話,“聽說是有十二個,算上這個應該是第十三個了吧。”
“老頭都九十了,身體是真好。”
“各取所需吧,十九歲的女孩嫁進去要說是因爲愛情也不可能有人相信,照着這個情況來看,即便賭王活到一百歲,這女孩二十九歲的時候就能繼承遺產。”
“可算了吧,十二個老婆,一大堆兒子女兒,還不算私生子女,他們家族的事情可多了,到時候爭奪遺產得頭破血流吧。”
蔣楠楠波折橘子,整個屋子裏都是一股橘子皮清香的味道。
霍止寒忽然說,“那邊是一夫多妻制,娶這麼多也是合法的,甚至是常態的。”
“話是這麼說,但是誰會想要跟別人分享丈夫啊。”蔣楠楠不以爲意。
霍止寒猶豫了會兒,“要是現在賭王的兒子要娶你的話,你嫁麼?”
“當然不嫁。”蔣楠楠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我缺錢缺瘋了麼,嫁到那種地方去,給自己添堵呢?”
“我告訴你啊,花心是有家族遺傳的。”
蔣楠楠不知道,她一本正經的說這番話的時候,正在影視城拍戲的某人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溫嫺接了一句,“要是讓賭王的六兒子娶你呢?”
“那還是可以考慮一下的。”
蔣楠楠脫口而出。
她是個妥妥的顏控,雖然吐槽賭王家族混亂,很是不屑一顧,但是對於賭王那幾個兒子的顏值還是很磕的,尤其是六兒子,簡直神顏,一度是蔣楠楠訂閱報紙的唯一動力。
“滴”的一聲,溫嫺按下錄音暫停按鈕,朝着蔣楠楠揚了揚手機,“錄完了,我要把你剛剛說的這話發給樂言,讓他好好聽聽,你這個花心的女人。”
蔣楠楠瞪圓了眼睛,“卑鄙!你趕緊給我刪了,我就是隨口一說。”
“你這屬於隨口一說不小心說出的真心話。”
“胡說八道,刪了,手機給我。”
說着,蔣楠楠便要來搶溫嫺的手機,直接將溫嫺撲在了沙發上。
“哎,別碰我,癢哈哈哈……”
溫嫺彷彿被點了笑穴似的,在蔣楠楠的魔爪下笑的喘不上氣。
“你刪不刪?”
“哈哈哈哈哈放開我哈哈刪,我刪,你放開哈哈……”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蔣楠楠這種心直口快的,還愁以後找不到機會再錄音再敲詐勒索她的機會不成?
溫嫺當着她的面刪了錄音。
她笑的臉都有些僵了,臉蛋紅紅的樣子落在對面霍止寒的眼中。
霍止寒的印象中就沒見過她這麼開懷大笑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