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景的聲音讓溫嫺回過神,她扯出一抹笑,與面前的男人打招呼。
入夜。
司景送溫嫺回家。
“謝謝。”
溫嫺解開安全帶,正要下車,卻被司景拉住。
司景的手和往常一樣是溫熱的,讓人覺得溫暖,溫嫺疑惑的看着他,“怎麼了?”
問完的那一剎,卻忽然意識到了些什麼。
即便是試一試,他們也是情侶,情侶分別的時候該做些什麼,不言而喻。
面對司景灼灼的目光,溫嫺猶豫了片刻,閉上了眼。
等了許久,司景卻只是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早點回去休息。”
溫嫺睜開眼,愣了一下。
一直到看着溫嫺進了單元樓,司景的目光才漸漸斂緊,腦海中是剛剛他要親吻溫嫺的時候,她緊閉着眼睛拘謹不安卻又極力去勉強自己的樣子。
他要的不是這個。
車子駛離小區,電話撥出後,車載語音中傳來助理李克的聲音,“司總。”
“人在哪兒?”
“安排在青藤酒店了,房間號我發給您。”
“嗯,我現在過去。”
“……”
溫嫺一到家便見到蔣楠楠窩在沙發上敷面膜,一張白森森的臉在昏黃的燈光下散發着詭異的光。
即便是司空見慣,溫嫺還是嚇得一個激靈,瞬間清醒。
“你下次敷面膜能不能把全屋的燈都打開?真的很嚇人。”
蔣楠楠一邊整理自己的面膜,使其更加服帖,一邊說,“這不是你讓我省電的麼?真難伺候。”
“對了,你今天怎麼樣啊。”
“挺順利的。”
“就完了?”蔣楠楠從沙發上爬起來,“我怎麼覺得你這兩天都不太高興的樣子,想什麼呢?”
“杜瑾搬進避暑山莊,是因爲她有那座山莊的一半產權,不是霍止寒讓她住的。”
沒來由的一句話,反倒是讓蔣楠楠愣住。
“啊?”
半晌,她回過神,“你的意思是,都是那女的一廂情願的?”
“霍止寒沒有要出國的想法。”
“怎麼可能?霍氏都沒有他的容身之處了,他還待在江州幹什麼?”
“就算是沒有,他爲了木木也不會走的。”
溫嫺忽然清醒過來。
即便是國外有再大的誘惑,給他再大的利益,爲了木木,霍止寒都不會離開。
蔣楠楠聳肩,“好吧,那就算是他不會走,跟咱們有什麼關係?”
溫嫺竟語塞。
是,這跟自己有什麼關係?
可心裏就是莫名的煩躁起來。
蔣楠楠盯着她看了半天,“克瑞絲,你當時突然答應司景的求婚,該不會是因爲我跟你說的那些話吧?你以爲霍止寒要跟杜瑾出國。”
溫嫺猛地一怔,矢口否認,“不是。”
“回答太快,撒謊。”
“我真的不是。”
“不用跟我解釋,跟你自己解釋。”
蔣楠楠重新坐了下來,擺擺手,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我現在都看開了,感情這種事情是不能夠強求的,你跟誰在一起,不跟誰在一起那都是你自己的選擇,選了不對的人,最後還是要分開的。”
蔣楠楠的話在耳邊迴盪,溫嫺一直回到房間都還在想她說的話。
之後的一週裏,溫嫺忙着處理溫氏集團幾個官司的事情,忙的腳不沾地。
週五中午,前臺忽然打電話來。
“溫總,有位陳競陳先生找您,但是他沒有預約,說是您弟弟。”
“是我弟弟,讓他上來吧。”
溫嫺有些詫異,這個時間陳競怎麼來了。
掛了電話,溫嫺將手頭簽字的文件遞給蔣楠楠,“小競過來找我,這些資料你先送去市場部吧。”
蔣楠楠詫異,“他怎麼突然跑來了,這會兒是學校午休時間吧。”
“估計是有什麼急事吧。”
溫嫺直接去休息室找陳競。
到的時候陳競正襟危坐,一副侷促不安的樣子,面前是祕書給他倒的茶,嘴脣都裂開了,也沒見他喝一口,心神不寧的不知道在想什麼。
“小競。”
溫嫺喊了他好幾聲,他才忽然回過神,“姐。”
“你想什麼呢?魂兒沒了?”
溫嫺順手關上門,“嘴巴都幹成這樣了,你喝口水啊,沒毒。”
陳競扯了扯嘴角,嘴角都幹得起水泡了,滲着血絲。
溫嫺看的直皺眉,“你這是怎麼回事啊,上火麼?怎麼嘴上起這麼大個泡?”
陳競苦着臉,“姐,這不重要,我是真不知道怎麼辦纔來找你的。”
“怎麼了這是?”
“你看。”
陳競從兜裏摸出一個盒子,擱在了桌上。
“什麼啊?”溫嫺掃了一眼,看到盒子上的品牌名後愣了一下,立馬打開,“你這是?開竅了?”
藍綠色的盒子裏是一枚鑽戒。
溫嫺眼睛都亮了,“你終於打算跟瑩瑩求婚了?這鑽戒花了你不少錢吧,後面還需要什麼,我幫你準備,缺不缺錢?”
陳競依舊苦着臉,“鑽戒不是我買的。”
“不是你買的,那是誰買的?”
“霍止寒。”
溫嫺一怔,不可置信。
陳競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前天晚上,孟哥跑來找我,把這個交給了我,告訴我瑩瑩爲什麼跟我生氣,讓我要是有打算的話,就跟瑩瑩求婚。”
看着面前戒指盒裏的鑽戒,溫嫺心情複雜。
不得不說霍止寒是真的細心,知道陳競的工資買不起什麼定製款大鑽戒,所以給他買的這鑽戒都是普通款,大概是怕他有壓力,也怕何瑩想太多。
陳競撓着頭,焦慮的眼睛都紅了,“姐,你救救我吧,我都兩天沒睡覺了,真的不知道怎麼辦。”
“能怎麼辦啊?你不想跟瑩瑩結婚?”
“我當然想!可我現在……我現在暫時連房子都買不起。”
“瑩瑩要嫁你還是要嫁給你的房子啊?”
“話不是這麼說,我就是……”
看着陳競猶豫的樣子,溫嫺氣不打一處來。
“人家家長連鑽戒都給你準備了,你還想怎麼樣?”溫嫺直接掄起桌上的雜誌,不客氣的在陳競腦門上砸了一下,“把你工資卡給我。”
陳競愣了半天,從褲兜裏摸出一張卡遞過去,“幹什麼?”
“既然是你的求婚,鑽戒,求婚場地,都得你自己掏錢,我們可不能幫你!你卡里有多少錢?”
“大概十萬。”
“行,你不用管了,後面的事情交給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