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止寒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三天後。
夜幕降臨。
J國碼頭上霧氣濃厚,伸手不見五指,打着手電才勉強看到碼頭上停着一輛輛的貨車,工人正摸黑從貨輪上往下搬東西,已經搬了兩個小時。
“小心點兒。”
溫嫺正指揮着手下的人搬東西。
一輛黑色的轎車從停在了她的面前。
先下車的是姚娜,拿了後備箱的輪椅,將傅承扶了下來。
即便是夜幕深重,溫嫺還是一眼看到他被打的鼻青臉腫,登時詫異不已。
“傅少這是怎麼了?”
“在江州喝了酒摔了。”傅承冷哼了一聲,“這江州跟我怕是八字不合。”
“怎麼摔得這麼嚴重?”
“這不重要。”傅承看了一眼碼頭的貨,“搬得怎麼樣了?”
“差不多了,天亮之前能搬完。”
傅承點點頭。
“這趟還挺順利的,溫小姐果然是福星啊,聽說各個關卡都很順利的通過了,人和東西,都平安抵達。”
“順利是順利,但是這樣的事情以後我不會再做了。”
“怎麼?害怕?”
“這也是人之常情吧。”
“可以理解,不過現在既然已經到這兒了,就完全不需要擔心了,這是我的地盤,溫小姐多住幾天,我帶你四處轉轉。”
“多謝傅少美意,不過我明天還得趕回江州,消失了這麼久,我朋友該着急了。”
傅承正要繼續勸說,身後的車裏司機忽然從車窗探出頭,“傅少,出事了,快上車!”
話音剛落,一道槍聲從遠處傳來。
溫嫺嚇得一個激靈,捂住耳朵蹲了下去。
傅承臉色直接變了,“怎麼回事?”
“是國際刑警!”
“媽的國際刑警怎麼追到這兒來的?讓裝好的車立刻撤離!剩下的不要了!”
槍聲越來越近,姚娜說,“來不及了,我們得趕緊走。”
傅承氣的直砸輪椅。
這批貨,是他在老爺子面前表現的大好機會,現在煮熟的鴨子居然在自己家門口飛了!
姚娜直接丟下輪椅,將傅承一把拽起,塞進了車裏便吩咐,“老許,開車!”
車開走後,溫嫺躲到了集裝箱後面,看着遠處槍聲四起,一咬牙,藉着霧氣孤身跑離碼頭。
“那邊還有人!追!”
溫嫺第一次遇到這種場面,即便做過心理建設也沒辦法做到冷靜,只憑求生的本能往外跑。
尖銳的剎車聲中,一輛轎車停在了她的面前。
一隻大手從車裏伸出來,在溫嫺的尖叫聲中,直接將她拽了進去。
男人薄冷的聲音在車廂裏迴盪,“開車!”
車開出碼頭,高速上的路燈將車廂照亮。
溫嫺驚恐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不可置信的說出了一個名字,“楚睿?”
男人的臉很瘦削,深邃的混血眉眼,沉着一雙墨色的眼睛,甚至可以用漂亮來形容他的長相。
他笑眯眯的盯着溫嫺,“好久不見啊!沒想到重逢也是這麼的驚心動魄吧!”
溫嫺好久都沒緩過神來。
——
國際刑警的出動,將整整一艘輪船上的藥品全都截獲,並且抓捕涉案人員無數。
新聞鋪天蓋地輻射到了周邊各國。
江州。
蔣楠楠正在辦公室看文件。
一道開門聲猛地響起,‘砰’的一聲,整個屋子都跟着顫了顫。
“霍先生,您不能進去!”
聽到祕書這聲‘霍先生’,蔣楠楠的臉便垮了,沒好氣的從辦公桌後起來,“你怎麼又來了?有完沒完啊?”
霍止寒彷彿沒聽見她的話,一進門便質問,“阿嫺現在在哪兒?”
“我不是跟你說了麼?去J國談生意了,一時半會兒回不來!”
“跟誰做的生意?傅承?”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儘管蔣楠楠也並不清楚溫嫺爲什麼要跟傅承來往,但是有溫嫺的囑咐在,蔣楠楠這幾天咬死了都沒告訴霍止寒真實情況。
“不知道是吧!”
霍止寒環顧一圈,拿起茶几上的遙控器將電視開了。
此刻,電視里正播放着新聞。
“現插播一條國際新聞,昨夜J國碼頭走私案繳獲走私藥品數量巨大,據悉,本次繳獲走私藥品共計十萬噸,均是從江州各碼頭出發,共計抓獲涉案人員七十四名,其中涉事江州人員二十四名……”
蔣楠楠臉色一變。
霍止寒怒氣衝衝,“我已經查過了,江州郊外的藥廠倉庫空了!你們到底在幹什麼?不要命了嗎?”
“你衝我吼什麼吼?你這是誹謗,這可是走私案,你有證據嗎就說是我們乾的,跟我們有什麼關係?而且十萬噸,我們哪有十萬噸的藥?”
“手機給我!”
霍止寒沒時間跟她廢話,直接搶過蔣楠楠的手機要給溫嫺打電話,“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蔣楠楠沒好氣的搶回自己的手機,“還給我!你幹什麼?”
“你打通過她的電話嗎?最後一通電話是什麼時候?”
“最後一通電話?”
一看蔣楠楠的臉色,霍止寒便知道她根本沒跟她聯繫上。
“告訴我!她是不是跟傅承一起走的?”
“你放開我!”
蔣楠楠奮力掙脫霍止寒的手,破口大罵,“霍止寒你是不是瘋了?跑到這兒來說什麼胡話?克瑞絲怎麼可能涉走私案?什麼傅承,我不認識!”
“我是瘋了!”
霍止寒甩開蔣楠楠,眼眶赤紅,冷峻的一張臉上肌肉都在顫抖,“三天了音訊全無,你告訴我,你聯繫的上她嗎?她去哪兒了你知道嗎你還在這兒幫她瞞着?”
“爲了一個溫氏集團,值得她鋌而走險,把自己搭進去麼?”
蔣楠楠莫名其妙被吼了一頓,腦子嗡嗡的,霍止寒卻已經急瘋了,轉身就走。
“哎?你去哪兒?”
“J國!”
蔣楠楠臉色一變,“喂!你知道她在哪兒麼?你去了也沒用啊!”
可惜,霍止寒去意已決,蔣楠楠的話根本被拋在腦後,沒有聽進去半個字。
霍止寒一走,蔣楠楠握着手機,也開始有些擔心了。
溫嫺確實失聯太久了。
想起溫嫺走時說的話,蔣楠楠劃開手機撥了一個號碼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