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止寒扶着發痛的頭,腦子裏嗡嗡作響。
昨晚他明明在跟溫嫺談女兒的事情,可後來他就記不清了。
一見霍止寒這幅樣子,女人便氣咻咻的爬了起來,“你什麼意思啊?睡完不認賬了是吧?”
“昨晚就在這間酒店樓下大堂,你喝多了,我好心送你回家,結果你不肯告訴我你住哪兒,我只能給你開間房,誰知道你拉着我不讓我走了……”
“我拉着你?”
霍止寒半點都想不起來了,“不可能!”
“不可能?你侮辱誰呢?”女人怒不可遏,“不認賬是吧!我現在就報警,我要告你強暴!”
一聽到‘報警’兩個字,霍止寒回過神來。
“等等。”
“幹什麼?你怕了?”
霍止寒冷冷的盯着女人,“男人醉酒亂性這種話,也就是騙騙別人,就算說的話大部分都是真的,但我昨晚跟你發生了什麼,沒發生什麼,你自己心知肚明。”
女人握着手機,有些慌了。
“你是想開個價,然後把昨晚的事情爛在肚子裏,還是報警,讓警察來查查昨晚有沒有發生什麼?自己選吧。”
女人顯然心虛,半晌,她伸出一隻手,“五十萬。”
“可以。”
“……”
孟青一接到霍止寒的電話,便急忙拿上衣服送到了酒店。
一進門看到霍止寒穿着浴袍,剛洗完澡,便有些着急,“霍總,您怎麼一晚上都沒接電話,還跑到酒店來了,醫生都交代了你要住院!”
“衣服帶了沒?”
“帶了。”
霍止寒直接拿上衣服進去換,根本沒搭理孟青之前嘮叨的那些話。
不知道爲什麼,孟青依稀覺得手術之後的老闆有些不一樣了,雖然還是熟悉的感覺,但是這種熟悉莫名有點久遠。
酒店出來,孟青開的車。
“霍總,您昨晚不是跟溫總喫飯的麼?怎麼住酒店了?你們……”
霍止寒瞥了他一眼,目光中的寒意讓孟青嚇得一個激靈。
這是怎麼了?
霍止寒握着手機,猶豫了會兒,還是撥了溫嫺的電話。
“喂?”
接電話的卻不是溫嫺。
霍止寒愣了一下,“蔣小姐?”
“怎麼是你啊?”蔣楠楠的聲音聽着有些惱火,“一大早的見鬼了,霍止寒你怎麼陰魂不散?打電話給克瑞絲幹什麼?”
霍止寒知道蔣楠楠對自己有意見,也不多說,“阿嫺人呢?”
“你還敢說這事兒?昨晚她不是跟你去喫飯的麼?爲什麼喝的爛醉回來?要不是我半夜起來發現,她直接睡門口了!”
“她還好吧?”
“沒醒呢,你倒是有精神,一起喝的酒,你就不能安全把她送到家再走?什麼人品,出了事你負責麼?”
“沒事就好。”
霍止寒想到早上的事情,心裏煩躁,掛了電話。
而此時,電話的這邊,蔣楠楠擱下手機便挑起眉,“怎麼樣?我的演技夠不夠一座小金人?”
“給你修一座金宮殿都夠了。”
溫嫺從對面的餐桌擡起頭,舉着果汁,“來喫早飯。”
昨晚醉的只有霍止寒一個人,她早早就回來了。
“這張就夠了,剩下的裝起來。”
“這張?”蔣楠楠端詳了半晌,“這張看起來也沒什麼吧,要是說簡單的扶了一下也說得過去,尺度不夠。”
“尺度夠不夠,你也得看給誰看。”
溫嫺敲了敲那張照片,“這張就夠了,剩下的交給奧爾南德,他會處理的。”
“行吧,你覺得夠就夠。”
“楠楠,你會不會覺得我做的太狠了?”
“你狠?”蔣楠楠瞪圓了眼睛,“你狠的過霍渣男麼?想想他當年是怎麼對你的,你就是把他挫骨揚灰都不爲過,現在不過是爭木木的撫養權而已,他這都是自找的!”
溫嫺點點頭,不再多想。
不管別人怎麼看,她都不在乎,在她看來沒有一個孩子適合待在霍家那種地方生活,將來總會變成霍止寒那樣的人。
翌日晚上。
“霍總,法院那邊的消息,原告沒有撤訴。”
孟青打了幾遍電話確認。
聽到這個消息後,霍止寒立刻給溫嫺打電話。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看着霍止寒鐵青的面色,孟青說,“霍總,看來這官司是非打不可了,先前溫總所做的一切都是手段。”
“不可能,她不是這樣的人。”
“霍總,恕我直言,爲了孩子,一個母親可以是這樣的人。”
孟青的話打碎了霍止寒的幻想。
他質問孟青,“你也覺得我不配當一個父親?”
“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
霍止寒一臉的寒意,眼中的怒火幾乎要衝出來。
孟青打了個冷戰,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霍總,您冷靜點,現在最重要的不是溫總怎麼想,而是明天的官司怎麼打,律師那邊一直等着呢。”
好半晌,霍止寒才緩過神來,垂在身側的雙手微微抖了一下。
他真的不願意和溫嫺對簿公堂。
可最怕的事情還是來了。
“霍總,您去哪兒?”
霍止寒沒有解釋,拿着手機和車鑰匙出了門。
夜色已深,霍止寒獨自開車去往酒店。
爲避嫌,在溫嫺他們搬出霍家別墅後,何瑩也搬回酒店住了。
“瑩瑩。”
“這麼晚,你怎麼來了?”
何瑩開門看到霍止寒,錯愕不已。
因爲走得急,霍止寒的氣息也不太穩,“你能打通阿嫺的電話麼?幫我一個忙,我有話跟她說。”
何瑩愣了一下,下意識的攥緊了手指,有些無措。
“我不想騙你,昨天蔣楠楠就跟我說過了,你們的官司要開庭,讓我不要趟這個渾水,尤其是幫你聯繫阿嫺姐,這是你們的事情,讓我不要管。”
電話她肯定是打得通的,但是這個忙她不想幫。
“瑩瑩,這應該是我第一次求你幫忙。”
何瑩爲難不已,“這真的不行,我答應她們了。”
“瑩瑩,阿嫺就是小玲。”
聽到這話,何瑩猛地一怔,不可置信,“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