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她的眼眶通紅,金豆豆狂掉,怎麼也止不住。
霍止寒一下子慌了,“木木。”
“嗚嗚嗚嗚嗚——”
木木哭的不能自已,一邊抽泣一邊說,“木木好不容易等到媽咪回來了,你們又要分開,你們根本不愛木木嗚嗚嗚嗚嗚。”
“木木,爹地是愛你的。”
“媽咪呢?媽咪不愛我嗎?”
霍止寒很不願意回答這個問題,可是他卻又無法否認溫嫺是愛她的,否則也不會明明很厭惡自己,還爲了孩子留在霍家。
“她是愛你的。”
“嗚嗚,你們騙人,你們愛我嗚嗚嗚爲什麼不能嗚嗚爲了我在一起?”
木木年紀還小,無法理解大人之間的感情,強扭的瓜不甜,她只覺得一家人在一起是快樂幸福的,明明可以做到的事情爲什麼不可以去做?
霍止寒沒辦法跟她解釋,只能把她抱起來哄着,再說什麼,她也聽不進去了,只是一個勁兒的大哭。
不知道過了多久,木木哭的沒了力氣,沒了什麼動靜,只是隔一會兒肩膀還跟着抽一下,很是難受。
霍止寒嘆了口氣,抱着她在房間裏踱步,就像她還很小的時候一樣,一邊拍着她的後背一邊哄着她入睡。
三天後。
溫氏藥廠。
“克瑞絲,工人加班加點準時把傅承要的那批藥生產出來倒是沒什麼問題,就是倉儲恐怕跟不上,藥廠之前批量生產新藥,倉庫基本都滿了。”
蔣楠楠跟着溫嫺到藥廠巡視,邊走便彙報情況。
溫嫺問,“周邊有可供租賃的倉庫麼?”
“原本是有,下面的人也一直在談,但是這幾個倉庫都是同一家物流公司,那家物流公司的常老闆跟溫氏先前就有些過節,已經好幾年不肯合作了。”
“現在溫氏集團換人了,他們應該知道纔對。”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去談的人回來說,對方說換湯不換藥,都是一樣的,就是不肯合作……”
“我親自去一趟吧,號碼給我,我打個電話問一下常先生,問問他什麼時候有空。”
“我來吧。”
蔣楠楠直接撥通了對方的電話。
“喂?常先生,是我,之前跟您聯繫過,溫氏集團總裁特助,小蔣。”
“……”
“是這樣的,我們溫總知道您跟溫氏之間有些誤會,想找個時間跟您談談,您什麼時候有空?”
“……”
“什麼?”
蔣楠楠的語氣忽然不對,溫嫺看向她,不明就裏。
不知道電話那頭說了什麼,蔣楠楠面色一下子沉了幾分,“好,我知道了,謝謝您。”
掛斷電話,蔣楠楠便暴跳如雷,“霍止寒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
“怎麼了?”
“常老闆說,藥廠附近所有空置的倉庫全都被他租走了,一間都不剩!”
“霍止寒乾的?”
“除了他還能有誰?”蔣楠楠點了一下頭,“他顯然是知道我們藥廠爲了儘快獲得資金投入運轉在大量製藥銷售,所以故意這麼幹的!過兩天就要下雨,放在外面的這批藥必須得進倉庫,否則損失就大了。”
“卑鄙!”蔣楠楠啐了一口,“他以爲他用這點兒手段就能讓你向他低頭?小看誰嗯?我現在就去找我爸幫忙。”
“不用。”溫嫺搖頭,“蔣氏的倉庫離這兒太遠了,一來一回的物流成本也很高,沒必要。”
“那總比下雨天這些藥爛掉好吧?”
“我有別的辦法,你別急。”
溫嫺拿着庫存單,目光收了回來,落在單子上。
時值傍晚。
江州機場的上空飛機劃過痕跡,落地時天已經黑了。
霍止寒手裏抱着木木,迎面是來接機的孟青和保姆。
將孩子交給保姆後,霍止寒問起孟青,“倉庫的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按照您說的,溫氏藥廠周邊所有空閒可租賃的倉庫我們都租下來了,簽了兩年的租賃合約。”
霍止寒微微頷首,“乾的不錯。”
“倒也沒費什麼事,物流公司的老闆跟溫氏有些過節,這幾年佔着那幾塊地方不肯挪窩其實也賠了不少,畢竟那周邊就只有溫氏一家藥廠,不租給他們基本找不到接盤的。”
“可是霍總,您真的要這麼趕盡殺絕麼?溫氏現在想要東山再起,纔剛有點起色,他們的庫存流轉肯定不夠的,過兩天可要下雨了。”
“溫嫺要是不想把那些藥爛在藥廠,她就會來找我。”
“您何必呢?其實這樣鬧得難看,溫總那邊肯定不會高興的。”
霍止寒瞥了孟青一眼,他立馬老老實實的閉上了嘴。
看着老闆上了車,孟青暗自腹誹,明明就是想要讓溫總來找他,偏偏不有話直說,要來這一出,這不是找茬麼?
上了車,保姆在後面抱着木木,小聲問了一句,“先生,木木的臉色怎麼不太好。”
霍止寒說,“不用管她,她這個脾氣該好好改改。”
這三天,木木幾乎都沒喫什麼東西,哭着鬧着要回江州,他白天要處理生意上的事情,晚上回到酒店連哄帶騙讓她喫點東西,也是心力交瘁。
嘴上這麼說,可心裏是捨不得的。
“孟青。”
副駕駛上,孟青轉過頭來,“霍總,怎麼了?”
“擬一份倉庫使用權共享協議,明天早上交給我。”
孟青微微一怔,“共享?”
“以無形資產入股的形式擬定協議,範圍包括這次租賃下來的所有倉庫。”
孟青忽然反應過來,當下就笑了,“你是想入股溫氏集團?和溫總合作?我就知道您不是想跟溫總對着來,您早這麼說不就好了麼?”
“我有說過這份共享協議是給她的麼?”
“您沒說,您沒說,我多嘴了。”
孟青作勢拍了一下自己的嘴,臉上卻還是樂呵呵的。
要麼怎麼說滷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呢?
自家老闆這樣殺伐果斷的人,遇到溫嫺這樣的,即便惹毛了他讓他暴跳如雷,最後冷靜下來還不是百鍊鋼化爲繞指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