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嫺及時拉住了蔣楠楠,沉聲道,“段助理是吧,就憑你剛剛這番話,我可以告你誹謗。”
“我是西西的母親,溫嫺。”溫嫺看着段助理,面不改色,“這是我的名片,我跟厲總素未謀面,平白無故被他派人跟蹤自己兒子,你們這是想幹什麼?”
段霄顯然是做過調查的,“溫小姐,這是我們厲總和蔣小姐的事情,您就別跟着摻和了,您自己的事情都還沒處理好呢吧?”
“關你屁事啊?厲墨聞來勁了是吧?”
蔣楠楠氣的直冒火,“現在就給給厲墨聞打電話,他今天不來,你別想走!”
段霄一下子蔫兒了,一聲不吭的裝死。
“你不打是吧,我打!”
說着,蔣楠楠直接撥了一個電話出去。
“喂?厲墨聞,我給你二十分鐘,天香路警署,來接你的助理,來晚一分鐘我就讓他多蹲一個月的拘留所!”
溫嫺眉頭直皺。
厲墨聞要來?
何瑩是個愛湊熱鬧的,拉着溫嫺一個勁兒的問,“什麼情況啊?我可聽說厲墨聞長得特別帥,白手起家創建的鼎盛集團,結過一次婚但是離了,現在是江州炙手可熱的鑽石王老五,怎麼跟蔣楠楠有一腿啊?他離婚該不會是因爲她吧?”
“別胡說。”溫嫺皺眉,“厲墨聞三年前就離婚了,那會兒楠楠跟我還在國外沒回來呢,跟她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那他真的是西西的生父?”
“瑩瑩。”溫嫺的眉頭皺的更深了,“剛剛那人說的話,你就當什麼都沒聽見,更不要讓西西知道。”
她和蔣楠楠瞞了這麼多年西西的身世,不想功虧一簣。
何瑩一直奇怪,溫嫺當年生下木木就走了,西西只比木木小了半歲,怎麼也不可能是溫嫺的兒子,早就想問了。
現在看來,這個段助理說的肯定就是真的了。
西西是地產大亨厲墨聞的兒子。
“我肯定不說。”何瑩鄭重其事的點頭,“我跟蔣楠楠私人恩怨歸恩怨,這麼大事兒我一定守口如瓶。”
“那就行。”溫嫺鬆了口氣,“這樣吧,你忙的話你先回去。”
“不忙,我一點兒都不忙。”
何瑩的屁股就粘在椅子上了,有熱鬧看,她怎麼可能忙?
而且她也想看看這個傳聞中帥的驚爲天人的厲墨聞究竟長得什麼樣子。
“我看蔣楠楠這個暴脾氣,待會兒八成要動手,傷了人可不好,這兒可是警署,我到時候幫着攔着點兒。”
何瑩的心思,溫嫺都知道,她幽幽道,“恐怕不用攔。”
不到二十分鐘,警署門口停下一輛黑色邁巴赫。
一雙鋥亮的黑色皮鞋從車裏下來,男人穿了一身黑,慄棕色短髮,劍眉星目,五官跟精心雕琢過得似的,確實配得上驚爲天人四個字。
何瑩愣了愣,“是真的帥啊!”
素來暴脾氣的蔣楠楠在看到下車的身影后,垂在身側的手指攥緊成拳,三步並作兩步走了出去。
夜幕下,警署門口倆人對立,隔着半米的距離,說近不近,說遠不遠。
“厲墨聞,是你讓人跟蹤西西的?”
“你憑什麼這麼做?”
“就憑,他可能是我兒子。”
“你瘋了?”蔣楠楠沉着臉,“霍氏集團總裁霍止寒你應該認識,那是他和她前妻溫嫺的兒子。”
“那髮色,那雙眼睛,那張臉,你說他不是我兒子或許可以,但你說他是霍止寒的兒子?”
厲墨聞的嘴角微微勾起一道弧度,朝着蔣楠楠走近一步。
蔣楠楠竟被逼的後退。
“誰會信?”頭頂落下輕飄飄的三個字。
蔣楠楠咬着牙,攥緊的拳頭咯吱作響,“我不管你信不信,請你、以後離西西遠點!”
“那不可能,既然是我兒子,我會把他接到我身邊,我們倆本來就有婚約,不是嗎?”
聽到這話,蔣楠楠猛地擡起頭,不可置信。
“厲墨聞,你是怎麼做到若無其事的說出這句話的?”
“我們本來就有婚約,這是事實。”
“你已經結過一次婚了!”
“離了。”
言簡意賅的兩個字落下,男人的眼中半點情緒都沒有,彷彿在他看來結婚離婚就跟家常便飯一樣尋常。
蔣楠楠後退了兩步,被扶住了肩膀,回頭看到站在自己身後的溫嫺。
溫嫺的手在她肩膀上輕輕地拍了一下,讓她安心,同時看向對面的男人,“鼎盛集團的厲總是吧?”
“溫小姐。”
厲墨聞微微頷首,算是打了招呼。
溫嫺卻沒那麼客氣,“在這種情況下第一次見面,有失體面,不過想到厲總對楠楠做過的事情,我也可以理解今天這種情況了。”
“溫小姐這話什麼意思?”
“人想要往上走無可厚非,手段太髒了,就別怪被你噁心過的人不肯再接近你。”
厲墨聞的臉色微微一沉。
溫嫺面不改色,“西西是我的兒子,今天這件事就算了,但是我和我的律師會保留追究的權利,如果再發生一次類似的情況,我們會連你一塊兒告。”
丟下這話,溫嫺回頭朝着何瑩看了一眼。
警署裏,何瑩立馬帶着兩個孩子出來。
厲墨聞看到西西,想說點什麼,卻被溫嫺的眼神警告,“厲先生。”
江州這個圈子裏,誰不知道溫氏集團的大小姐溫嫺做事手段狠辣,爲了繼承溫氏集團能把親生父親給送進大牢,親妹妹趕出溫家?
厲墨聞並不願意得罪這樣的‘瘋女人’。
眼睜睜的看着他們的車開走,厲墨聞站在警署門口,眉眼間浮起幾分不耐。
“厲總。”身後傳來助理的聲音,唯唯諾諾,“咱們還跟蹤麼?我看那位溫小姐不像是在恐嚇我,她真的幹得出來,再被發現我就得去坐牢了。”
“不必了。”厲墨聞幽幽道,“她還是跟當年一樣,一點兒都不會撒謊,三言兩語就露餡兒了。”
“您的意思是?”
“西西的身世不必再查了,聯繫江州最好的律師。”
“您真的要和蔣小姐打官司?”
厲墨聞看了遠處一眼,已經看不到車了,輕描淡寫道,“有備無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