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番話,霍止寒竟有些無措,“阿嫺,我……”
“別碰我!”
溫嫺再一次推開他的手,摔門而去。
門外響起引擎的聲音。
霍止寒追出去幾步,卻在門口停下,看着溫嫺的車燈消失在小區轉角,他握緊了門框,眼中沉下濃烈的懊惱。
爲什麼事情又變成了這個樣子?
可他就是見不得溫嫺跟別的男人在一起,誰都不行。
溫嫺直接開車去了蔣楠楠家。
蔣楠楠本來都睡了,聽到開門聲從臥室出來,便看到溫嫺一臉火氣的進門。
她揉了揉眼睛,還以爲自己看錯了,“你不是不來接他們的麼?”
“在你這兒住幾天。”
溫嫺放下車鑰匙,“我先洗個澡。”
說完這話,她便一頭扎進了浴室,連話都沒多說兩句。
淋蓬頭的水衝下來,溫嫺擡起頭將整張臉都沖刷了一邊,這還不夠,她拿着牙刷使勁的刷牙,好像只要這樣就可以將剛剛那個吻洗乾淨似的。
她由衷的厭惡霍止寒用那種粗暴的手段逼迫自己,每次這樣都只會讓她想到五六年前那段可怕的婚姻,他的霸道野蠻,銘刻於心。
洗完澡出來,蔣楠楠在客廳等她。
“呲”的一下,開了一聽啤酒,朝着她揚了揚,“喝一杯?”
溫嫺將擦頭的毛巾搭在了肩膀上,順手接過啤酒,灌了一半後,纔在蔣楠楠身邊坐下,對面的電視裏播放着娛樂節目,吵得很。
蔣楠楠問,“好點了沒?”
溫嫺點點頭。
“又是霍止寒對你做什麼了吧?”
“沒有。”
“少跟我扯淡,每次你這副樣子都是那個男人惹得事兒,他就是個掃把星,自己忘了過去的事情一了百了重獲新生,現在還一副無辜的樣子想跟你重新開始,做什麼夢呢?”
蔣楠楠一針見血,溫嫺卻無動於衷,“我跟他不可能重新開始,早就結束了。”
“真的麼?”
“你不相信我?”
“不是不相信,”蔣楠楠喝了一口啤酒,靠在了沙發上,腳丫子搭在茶几上亂晃,“畢竟他忘了以前的事情嘛,我怕他現在真的愛上你了,陷進去了,對你糖衣炮彈的,你真的扛得住麼?”
“一看到他,我就想到他當初在醫院讓人把祁巖的腿打斷的時候,還有我求他去救姥姥,他拒絕的時候。”
溫嫺低着頭,將啤酒一飲而盡,易拉罐在她手裏被捏扁,發出咔噠的聲音,然後手一揚,丟進了垃圾桶。
“你的擔心很多餘。”
蔣楠楠揚了揚眉,“好吧,那當我沒說,你打算在我這兒住多久?”
“先住着吧,看見他我噁心。”
雖然知道不應該,可是不知道怎麼的,竟還有點同情霍止寒那個人渣。
溫嫺在蔣楠楠那兒住了幾天,一直到週三,溫振華的葬禮。
因爲走私案的事情,和溫振華交好的人唯恐避之不及,葬禮的冷清可想而知,只有溫家親族裏的人來了,還有些是溫氏集團的老股東。
溫氏集團瀕臨破產,眼下唯一的辦法就是賣掉,找人接手。
墓地在郊區溫氏私人墓園。
溫嫺一身黑衣,胸口帶着白花從車裏下來。
溫淼淼看見她的瞬間便沉着臉攔住她,“你來幹什麼?”
“畢竟我也是溫家的人,我爲什麼不能來?”
“溫家的人?你但凡把自己當做溫家的人,你會害死我爸嗎?全江州誰不知道,是你溫嫺大義滅親,舉報了自己親生父親?”
“你也知道是大義滅親,事情是他做錯了,總要受到懲罰。”
“別跟我說這些,他是我爸!不管他做了什麼,他都是我爸。”
“淼淼,”一道清冷的男聲從溫淼淼身後傳來,“葬禮上就別鬧事了,這麼多人都看着呢。”
是霍止寒。
上次吵架之後,溫嫺有三天都沒見到他,他忽然出現在這兒,不用想也知道是衝着什麼來的。
溫氏集團表面是個爛攤子,可底子還在,想接手的人多了,霍止寒也不例外。
“止寒哥,她出現在這兒,我爸死不瞑目。”
溫嫺回過神,冷冷的掃了溫淼淼一眼,“你放心,我只是趁着這個機會,來跟在場的叔叔伯伯們說幾句話,我就走,不耽誤你們。”
溫淼淼面色一緊,“你要幹什麼?”
溫嫺面不改色,“我想要以我個人名義,收購各位叔叔伯伯手裏的股份,以高出市場價百分十的價位。”
滿場譁然。
溫嫺的話一落下,所有來參加葬禮的溫氏集團股東面面相覷。
溫淼淼氣的臉色都變了,“你要收購溫氏集團?你憑什麼?”
“我憑什麼?”溫嫺面不改色,“難道現在溫氏集團是什麼香餑餑?你要麼讓溫氏集團破產倒閉,要麼讓別的企業收購,從此‘溫氏’兩個字從藥行消失,可股份賣給我,我可以讓溫氏集團東山再起。”
股東們露出喜色。
“大侄女,你說的是真的?你有辦法?”
“是啊,我們手裏的股份你都願意購買?”
他們正愁一旦溫氏集團破產倒閉,這些股份就砸在手裏了,賣都賣不出去,可礙於情分,又不敢輕易出手,現在好了,溫嫺願意接手,既保住利益,又保住了情分。
沒等溫嫺回答,溫淼淼的聲音便將衆人的聲音壓了下去。
“笑話,你以爲溫家百年的家業說倒就能倒?交到你手上,美名其曰什麼東山再起,各位叔叔伯伯,你們不要被她這番話給騙了,她根本就是替蔣氏集團來當說客的,前腳個人名義收購,後腳就要把溫氏併入蔣氏集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