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止寒神色一滯，回過神後瞪了孟助理一眼，“你不想幹了是吧？”
時至中午。
溫嫺簽好文件遞給Lisa，“先去喫飯吧。”
“溫總監，您喫什麼？我去食堂給您帶一份？”
溫嫺正要說話，桌上的手機震動起來，看到來電顯示，她對Lisa說，“沒事，我待會兒下去喫。”
“好。”
Lisa一走，溫嫺便按下接聽鍵。
“喂？”
“溫小姐，這會兒有時間麼？我就在您公司附近。”
“怎麼？霍老先生考慮好了？還是說想另外再談條件？”
“老爺有樣東西讓我交給您。”
溫嫺眸色一緊。
臨近霍氏集團的一家咖啡館，隔着一條街，靠窗的位置剛好可以清楚的看到霍氏集團的大樓logo。
溫嫺到的時候，霍管家已經在卡座等了一會兒了。
“溫小姐，坐。”
看到桌上合同模樣的文件，溫嫺便知道這場談話不會很快結束，拉開椅子坐下了。
溫嫺問，“東西呢？”
“在這兒，”霍管家將一個裝着U盤的透明塑封袋放在桌上，“這裏面就是溫小姐要的關於祁巖之死的視頻和文字證據。”
“那這個呢？”溫嫺朝着那黑色的文件夾看了一眼。
“這個是我們老爺希望溫小姐能簽字的一份文件。”
說着，霍管家將文件夾緩緩推到溫嫺跟前，“只要您簽了字，這個U盤就給您了，後面您是打算報警也好，拿去威脅幕後兇手也好，我們都不會過問。”
“聽您這話的意思，霍老爺子是知道幕後兇手的？”
霍管家面不改色，從他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溫嫺知道打探不出什麼，索性直接翻開文件，一邊看一邊問，“這是什麼？”
“老爺需要您簽署一份離職申請，然後主動離開霍氏集團。”
“可以，”溫嫺毫不猶豫，“不過我手頭還有工作需要交接，霍老爺子給的這個離職期限，相比也包括了讓我交接工作的時間吧？”
“溫小姐是聰明人，當然不可能僅僅是讓您離職這麼簡單，否則的話，霍氏還不至於付不起辭退您的違約金。”
溫嫺手裏握着霍氏藥業的衆多客戶資源，這一批新的供應商也幾乎都是她的資源，她走之前如果不將這些資源交接的話，霍氏藥業必然要亂。
“明白，我簽字可以，但我首先得確認你們給我的這份視頻證據是真的吧？”
“知道您會有這樣的顧慮，”霍管家直接打開一旁的電腦，推到溫嫺跟前，“您可以自己驗證。”
溫嫺將U盤插入電腦，點開視頻文件的那一瞬間，手忍不住的顫了一下。
“不必了，”溫嫺直接拿起筆，在文件的最後一頁簽署了自己的名字。
霍老爺子不會用假的東西來敷衍自己，因爲一旦惹怒了她，不管簽署了什麼文件，她都不會放在眼裏，她也不可能離開霍止寒。
“當然，”溫嫺拿着U盤起身，“我們各取所需，我拿到了我想要的，老爺子也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丟下這話，溫嫺揚長而去。
她走以後，霍管家撥了一個電話出去，“老爺，您交代的事情已經辦完了，文件她也簽了字。”
“嗯。”
電話那頭是避暑山莊，霍老爺子剛寫完一幅字，擱下毛筆接的霍管家的電話，“既然辦完了，就回來吧，別待太久，免得旁生意外。”
“是，可是老爺，我有件事不太明白。”
“怎麼？”
“溫嫺簽字沒有一點猶豫，對她而言好像離開少爺根本不是什麼難事。”
“要是爲難的話，怎麼可能被當做交易的籌碼？”霍老爺子似乎早就料到，淡定道，“她不是五年前那個逆來順受的啞巴了，人要想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什麼能力、性格都是其次，最重要的就是一個字。”
“什麼字？”
“狠。”
霍老爺子看着書桌上的宣紙，正中間是剛揮毫寫下的一個‘狠’字，龍飛鳳舞，看起來竟有些猙獰，彷彿下一秒就要從紙上跳出來一般。
“只有對自己夠狠心，對別人才狠得下心。”
霍老爺子說，“如果她還和當年一樣，我倒也不至於這麼忌憚。”
一個對狠心的女人，決不能留在霍止寒的身邊。
另一邊，溫嫺拿到證據後便去找了沈君安。
“你看了麼？”
溫嫺搖頭，“我沒看，但應該是真的。”
沈君安看出她的勉強，“沒關係，不用勉強自己。”
讓她去看祁巖當年的影像未免太過於殘忍，這件事已經摺磨了她五年多，夠久了，不必再增添一份傷。
“我導入電腦看一下，你等等。”
“沒事，我今天不着急回去。”
溫嫺看了一眼窗外，“我能去院子裏透透氣麼？”
“可以，你到外面等我吧。”
溫嫺挑開門簾出去，外面的院子還和當年一樣，聽沈君安說這間店鋪沒被拆遷完全是託了院子裏那一棵老槐樹的福，被鑑定爲古樹保護起來，整個院子都跟着沾了光。
溫嫺走到槐樹下面，腦海中忍不住浮現當年和祁巖還有沈君安三個人在這兒喝茶的一幕，那會兒他們兩個人盡心盡力幫自己查母親當年被殺的真相，調查溫家背後的生意，勸說自己逃離霍家……
一轉眼，都五六年過去了。
“阿嫺！”屋裏傳來沈君安的聲音，“你進來看看。”
“怎麼了？”
“視頻被處理過”
溫嫺微微一怔，看着畫面好一會兒，“缺了什麼嗎？”
“被刪掉了一段，你看這兒，還有這兒，”沈君安用鼠標點擊這畫面，“這一幀畫面和這一幀明顯不是相連的，中間有個男人出現的地方被刪除了。”
“霍老爺子動的手腳？他爲什麼要動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