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淼淼的聲音戛然而止,她似乎不甘心,沉默了幾秒纔不情不願的應了一聲,“好,那你早點休息。”
霍止寒直接掛斷了電話。
一旁的孟助理端給他一杯茶,“霍總。”
霍止寒問,“電視臺的事情怎麼回事?”
“是電視臺的總導演戴維親自下的命令,直接將溫小姐的節目給砍了,理由都沒給,後面同一時段要上新的節目。”
“新的節目?”
“據說是中藥養生,主講人是克瑞絲。”
霍止寒微微蹙眉,“她野心倒是大,纔回來沒多久,就這麼急火火的什麼都想要,生怕別人看不出來她的心思。”
“克瑞絲她有什麼心思?”
“跟我複合。”
言簡意賅的四個字落下,孟助理驚的下巴都差點掉下來,“啊?”
霍止寒不是個會開玩笑的人,一臉的嚴肅冷靜,“她隱瞞身份入職離我最近的霍氏藥業,找各種理由住進我家裏,跟女兒打好關係,現在還針對溫淼淼,要說她不是想跟我複合,誰會信?”
孟助理尷尬的扯了扯嘴角,“霍總,您失憶了所以我才提醒您的,當時你們離婚,鬧得可不太愉快,否則老爺子也不會讓身邊人全都瞞着你。”
“都過去多久了?不管發生了什麼,要是還在意,她就不會回來。”
說到這兒,霍止寒冷嗤一聲,“但她以爲自己是什麼人?想走就走想來就來?在國外跟人生了孩子被拋棄了再回來,以爲霍家是收容所不成?”
提到孩子,孟助理小心翼翼道,“霍總,克瑞絲不是這樣的人,我覺得這件事有蹊蹺,已經讓M國那邊的人深入調查去了。”
“你不用替她說話了,我只相信自己看見的。”
那孩子清清楚楚的喊着她媽,還有什麼可說的?
總不可能是當年她在江州生下一個,肚子立刻就揣着另外一個走了的吧?
見霍止寒臉色難看,孟助理欲言又止。
——
霍止寒出差三天,溫嫺一直都住在霍家。
密碼箱的密碼只剩下最後一次開箱的機會,看着手裏的四位數,溫嫺怎麼也想不到是什麼樣的數字組合。
手機裏傳來蔣楠楠的聲音,“不能是四位數,怎麼也應該是六位數的密碼,你記得是哪幾個數字更重一點麼?”
溫嫺努力回憶一下當時手電筒找出來的情況,“好像是零和二。”
“是日期麼?”
“應該是日期,看組合有點像。”
“試過你的生日麼?”
“數字對不上,木木的生日也對不上。”
“還有別的什麼紀念日麼?別人不都是什麼結婚紀念日,相識紀念日之類的,要麼就是老婆生日,或者孩子生日,他最重要的人不就是木木麼?真的跟木木沒關係麼?”
蔣楠楠的碎碎念在耳邊迴盪,溫嫺原本沒當回事,可聽了幾句話後,腦海中忽然掠過一串數字,不知道怎麼的,她突然想起來一個日子。
“楠楠,我知道了。”
她迅速按下密碼。
“滴滴滴滴滴滴……”
“咔噠”一聲,密碼箱一下子開了。
“怎麼樣啊,打開了沒?”
蔣楠楠的聲音拉回溫嫺的思緒,她猛地醒過神,竟有些慌張,“開了。”
“厲害啊,什麼日子?”
溫嫺神色複雜,半晌纔開口,“是我第一個孩子流掉的日子。”
電話那頭‘啊?’了一聲,沉默下來。
“先不說了,我找東西。”
溫嫺掛了電話,拉開密碼箱。
裏面有兩層,上面一層是現金,下面一層是一些產權證書,還有一個密封好的牛皮紙袋。
溫嫺將牛皮紙袋打開,從裏面抽出一些資料,發現並不是自己要找的東西。
害死祁巖的證據,竟然不在這個密碼箱裏面。
“東西不在霍止寒家?”
回家後,溫嫺把密碼箱的事情跟蔣楠楠說了,蔣楠楠詫異不已,“那你這些日子不是都白費勁了麼?”
“只是證明不在那個密碼箱裏而已,也不能完全確定不在他家。”
“那你還要住在那兒麼?”
“暫時先搬回來吧,他明天就出差回來了。”
溫嫺靠在沙發上,太陽穴隱隱作痛,腦子裏想的都是祁巖被害死的真相,“我可能要去見個人。”
蔣楠楠看着她,難得的正經,“沈君安?”
“嗯。”
證據在霍止寒手裏這事兒是她說的,所以到底在什麼地方恐怕也只有她最清楚。
翌日,溫嫺照常去公司上班。
晨會後她拿着企劃案去了總裁辦。
“下個季度的銷售方案我已經擬出來了,你看看還有什麼問題。”
溫嫺將企劃案放在霍止寒的辦公桌上。
霍止寒接過來翻了翻,“我沒什麼問題,按照你的想法來就行,只有一個要求,業績環比增長百分之十五。”
“我會盡力。”
“聽說你讓電視臺把淼淼的節目砍了?”
溫嫺心裏咯噔一下,擡起頭看到霍止寒不冷不熱的一張臉。
她抿了抿脣,“所以你是準備責問我?”
“先讓她的西藥研發暫停量產上市,後又砍了她的節目,要說你不是在針對她,誰會相信?”
“她做的事情如果漂亮,我何必得罪人?”
溫嫺皺眉,淡淡開口,“如果你也跟別人一樣,因爲這些事覺得我是在針對她的話,那我真的無話可說。”
說完,她站了起來,“我還有事要忙,先回辦公室了。”
霍止寒的眸色微微一緊。
沒等他說話,孟助理忽然風風火火的闖了進來,“霍總,出事了!”
霍止寒不悅道,“出什麼事?怎麼冒冒失失的?”
“您快看新聞。”
孟助理也顧不上溫嫺還在一旁,急火火的將平板電腦遞給霍止寒。
看到上面內容的瞬間,霍止寒的臉色立刻就變了。
“出什麼事了?”溫嫺關切的詢問了一句。
“你還有臉問?”
“啪”的一聲巨響,霍止寒將平板電腦摔在她跟前,“自己睜大眼睛好好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