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沒那麼擔心,畢竟他失憶了,記不得你,”司景看了一眼木木,“我是怕你時間久了,捨不得孩子。”
溫嫺拍着木木的後背,手上動作頓了一下,抱緊了一些。
當初生完孩子護士要抱給她看一眼她都不敢看,現在孩子就在自己懷裏,要讓她再一次丟下,確實很難。
“走一步算一步吧,”溫嫺面色緊繃,“先把該辦的事情辦完再說。”
人命關天,枉死的人需要一個交代。
司景說,“有什麼事別自己一個人扛着,我一直在。”
“嗯,我知道。”
一到霍家,溫嫺將木木送回房間,便立刻去臥室試密碼。
按照排列組合,那六位數的密碼可能性太多,溫嫺盯着那串數字很久,嘗試着按了兩次,都是密碼錯誤。
又剩下最後一次機會。
會是什麼呢?
此時,外面忽然傳來腳步聲。
溫嫺臉色一變,立馬關上櫃門,想要出去卻已經來不及了。
霍止寒推門而入。
他回公司待了一會兒,拿了點資料就回來了。
那份資料是孟助理去查的,裏面包括溫嫺這幾年在國外的生活經歷,事無鉅細,能查的都查到了,但他一直都沒看。
在今天之前,他一直篤定自己對這個毫無印象的前妻沒有任何興趣。
可今天聽到司景那番頗具宣誓主權意味的話之後,卻忽然改變了想法,連他自己都說不清只是爲什麼。
浴室的門忽然拉開。
霍止寒眸色一變,“你怎麼在這兒?”
溫嫺擦着溼漉漉的頭髮,看到霍止寒先露出詫異的目光,旋即解釋,“次臥的浴室壞了,借你的浴室用一下,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順便也借我的衣服用一下?”
霍止寒將她從頭到腳的打量了一遍。
此刻,溫嫺穿着他的白襯衫,寬寬鬆鬆剛好遮住大腿根的位置,溼漉漉的頭髮還一直在滴水,白襯衫很快就被浸溼。
溫嫺面不改色,“借用一下而已,你不會這麼小氣吧?”
“大不了還給你。”
說着,她便開始解襯衫的扣子。
霍止寒眸色一緊,抓住了她的手腕,“不必了!”
溫嫺被抓的很痛,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你在男人面前都是這麼無所顧忌的麼?”冷冷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彷彿吃了槍藥似的帶着惱火。
溫嫺一怔,錯愕的看向霍止寒。
“你什麼意思?”
“你五年前拋下木木去國外,是跟誰一起走的?”
霍止寒的話落在耳中,溫嫺眉頭一緊。
“你跟阿景一起走的。”
陳述的語句,不容半分質疑,霍止寒冷冷的盯着她,“像你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根本不配做木木的母親,連自己的小叔子都能下手。”
溫嫺面色一沉,“我看你不是失憶,是得了失心瘋了。”
“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
“就算是失憶,我也拜託你縷縷清楚時間,我跟你離婚在前,和司景出國在後,中間間隔了將近一年時間,別說我跟司景之間清清白白,就算是我後來真的跟他在一起,你有什麼資格指責?”
“無藥可救!”
溫嫺懶得跟他廢話,試圖甩開他的手。
“把話說清楚,我沒讓你走!”
呵斥的聲音在屋子裏迴盪,霍止寒一把拽住溫嫺。
她驚呼一聲,腳下一個踉蹌,一下子朝着牀鋪摔了過去,“啊——”
霍止寒壓在她身上,緊皺眉頭。
男人俊朗的面容近在咫尺,淡淡的古龍水味道在鼻尖縈繞,濃烈的荷爾蒙挑動着彼此的神經。
夜已經深了,呼吸聲格外清晰有力。
聽着男人胸膛裏的心跳聲,溫嫺忽然冷靜下來,“你這麼激動,就是因爲誤會我和司景?”
“我可以發誓,我跟他是朋友,也只是朋友,從認識開始到現在都是……”
溫嫺的話還沒說完,男人忽然朝着她壓了下來。
“唔——”
侵略性的一個吻直接落下,封住了她的解釋。
脣齒糾纏間,她清晰的感受到霍止寒的心跳、溫度、以及濃烈的佔有慾,陌生又熟悉的感覺彷彿一下子喚醒了五年前的一切。
霍止寒的吻越來越深入,他有點控制不住自己,身下這個女人的身體,他好像無比熟悉,可是記憶裏卻尋不到任何蹤跡。
一些糾纏的碎片在腦海裏浮浮沉沉,疼痛感和每次他想起什麼時一樣狠狠地鑿着他的太陽穴。
可這次卻不同。
越是疼痛,他越是不想停止,越是想要深入。
大手遊移到襯衫的下襬,順着大腿往上。
溫嫺攥緊了身下的牀單,身體的燥熱很快瀰漫開,燃燒着每一根神經,原本睜着的眼睛也自然而然地閉了起來。
“嗡,嗡,嗡——”
手機忽然震動,溫嫺猛地睜開眼,一下子清醒。
她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一下子將霍止寒推開。
“喂?”
“什麼?我馬上到。”
溫嫺握着手機,“我有點事,得離開一會兒。”
“什麼事?”
“私事。”
溫嫺迅速拿起自己的衣物往外走,完全沒注意到霍止寒的一張臉已經沉的快掉到地上去了。
他有生以來的記憶當中,從來沒被一個女人這麼拒絕過。
溫嫺!
剛從霍家出來,溫嫺便直接回了蔣楠楠的房子。
蔣楠楠一見到她便哭了,“你可回來了,現在怎麼辦吶?警察局說不滿二十四個小時不能立案,而且西西的國籍問題,很麻煩,要不我找我爸媽幫忙吧!”
“你先別急,慢慢說。”
溫嫺將蔣楠楠安撫下來,“是西西的老師給你打電話的?”
“是啊,西西的老師說學校暑期夏令營就安排在隔壁市,誰知道西西今天一早在酒店消失了,你說他一個五歲的孩子能去哪兒?是不是被人販子拐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