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瑩追上去。
陳競一把拿起桌上的新聞稿件,清清楚楚的看到上面蓋着江州最出名的媒體部門公章,而這份稿件的內容,讓人震驚。
“祁巖就是他殺的!”
“不可能!你在胡說八道?”
“你自己看?”
陳競將新聞稿件遞給她。
那份新聞稿件裏詳細寫了一則醫院附近的非法交易,配有文字和照片,照片上拎着保險箱的人和最後把祁巖抓到麪包車上的人是同一個人,正是霍止寒的保鏢之一。
“小五?”何瑩一眼認了出來。
“就是他把祁巖帶走了!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何瑩臉色蒼白,“不對,這裏面一定有什麼誤會,就算是小五和祁巖的死有關,也不一定是霍止寒教唆的,不!這就不可能是他教唆的,他不會這麼做的。”
“不是他教唆的?”
陳競冷嗤了一聲,“好,不是他教唆的,你沒聽見剛剛那個孟助理說的話麼?他們很早之前就拿到這份資料了,還有什麼視頻。”
“要是跟他無關,心中沒鬼,他要花五百萬買新聞幹什麼?”
陳競拿着新聞稿件便往外走。
“你要去哪兒?”
“警察局,我要去報案。”
祁巖當初住院是因爲自己,後來和溫嫺接觸下來後,這件事他一直心懷愧疚,沒想到還沒等到自己道歉,祁巖就被人殺了。
他知道自己對不起祁巖,這件事也永遠無法彌補。
現在唯一的機會就是幫溫嫺找到那個殺人兇手,以告慰祁巖的在天之靈。
“你瘋了!陳競,你站住!”
何瑩急忙追上去,攔在了門口,“你不能報警。”
“你要助紂爲虐?”
“不是,我是爲你好!你覺得你拿到的這點兒證據能證明什麼?能把霍止寒抓起來嗎?除了引火燒身你根本什麼也做不到!”
何瑩咬咬牙,“就算真的像你說的那樣,他真的是殺人兇手,你這樣做只會打草驚蛇。”
陳競微微一怔。
見他情緒有所平復,何瑩伸出手,“把稿件給我,聽我的,你現在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陳競將信將疑,“你會去查?”
“我一直在查,”何瑩強調道,“我一直在查阿嫺姐到底被關在哪兒,如果你願意的話,你可以和我一起找。”
陳競攥緊了那份孟助理口中價值五百萬的新聞稿,面色警惕。
“我怎麼知道,你不是想要替霍止寒銷燬這份證據?然後殺人滅口,就跟他殺了祁巖一樣!”
“我銷燬證據?”
何瑩瞪直了眼睛,氣的差點要吐血。
半晌,她狠狠的踩了陳競一腳。
“啊!”
陳競痛呼一聲,“你幹什麼?”
“我要是真的想殺人滅口,我剛剛就不會把你藏起來,你早就死了一千八百回了!”
陳競痛的直倒抽冷氣。
何瑩直接從她手裏抽走那份稿件。
“你幹什麼?把東西還給我!”
“還給你你才真是要沒命!”何瑩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後將稿件放回辦公桌上,“手機給我。”
“你幹什麼?”
“給我!”
陳競愣了愣。
何瑩將抽屜和櫃子都關上覆原,回頭氣咻咻的盯着他,“不識好人心。”
離開霍氏集團,陳競一直跟在何瑩身後。
“你還跟着我幹什麼?”
何瑩沒好氣的吼他,“我不是黃鼠狼給雞拜年麼?”
陳競被她吼的一個激靈,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喂!我是想跟你道歉。”
已經走遠的身影這才停住。
“道歉就嘴上說說就完了?”
“那你想怎麼樣?”
“請我喫東西,我餓死了!”
何瑩轉過頭,露出一張餘怒未消的臉,腮幫子氣的圓鼓鼓的。
陳競撓了撓頭,“好,我請你喫。”
江邊晚風習習,初春乍暖還寒,路上穿什麼的都有。
何瑩一手拿着雞腿一手拿着漢堡,坐在江邊的長椅上大快朵頤。
陳競問,“你說要我請你喫東西,你就喫這個啊?”
“這個怎麼了?我就喜歡喫這個,”何瑩朝着他擡了擡下巴,“可樂給我。”
陳競將可樂遞過去,何瑩兩隻手上都有東西,直接湊過去吸了一大口。
“嗝——”
一個飽嗝打出來,空氣都安靜下來。
何瑩白了他一眼,“看什麼看啊?沒見過美女打嗝?”
陳競絲毫不掩飾自己對她的嫌棄,“你這樣的也能算美女?”
“我這樣的不算,什麼樣的算?”
“我阿嫺姐那樣的,溫柔善良,讀過很多書,對身邊的人都好,我從來沒見過像她那樣好看,還對誰都溫和禮貌的人。”
說着說着,陳競的眸色暗淡下來,“不知道她現在過得怎麼樣。”
何瑩臉上的笑意也淡了下來,“你別擔心,霍止寒真的不是你們以爲的那種人,他不會虐待阿嫺姐的,君安姐也說過了,就是之前司景哥想把她帶出國,那件事讓他有危機感了,這才把人藏起來。”
“他就是個瘋子,阿嫺姐是活生生的人,他說藏起來就藏起來?”
“你冷靜點,”何瑩放下雞腿和漢堡,擦了擦手,“別說這個了,君安姐都快把江邊這片兒的房子翻遍了,也沒找到阿嫺姐的蹤影,你說她會被藏到哪兒去了?”
已經三個多月了,那肯定得是一個適合正常人居住的地方。
何瑩自言自語道,“我覺得應該就是在江州市區,因爲霍止寒那天受傷很快就送到醫院了,如果在郊區的話,可能都來不及。”
陳競皺了皺眉,“他受傷了?活該,怪不得剛剛聽見他說去見什麼醫生。”
“醫生?”
何瑩一怔,“他剛剛說要去見醫生?”
當時她光顧着捂住陳競的嘴不讓他出聲,全身心都在緊張,生怕霍止寒發現抽屜沒關,根本沒在意霍止寒和孟助理都說了什麼。
陳競說,“是啊,那個助理說什麼趙醫生到了車庫,問他什麼時候過去。”
何瑩的神色忽然變得複雜起來,“醫生要是來給他看病,爲什麼不直接到他的辦公室呢?”
只有一種可能,醫生不是來給他看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