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閃婚嬌妻是啞巴溫嫺霍止寒 >第157章 移花接木
    “太太,您怎麼了?”

    陳姐一見溫嫺痛苦的樣子,連忙上前。

    溫嫺覺得腦子裏彷彿有什麼東西要鑽出來一樣,瘋狂的敲打着太陽穴的位置,疼痛無法抑制,她痛呼了一聲,跌坐在地上。

    “太太!”

    陳姐的臉都嚇白了。

    彩色的世界忽然變成黑白,時間瘋狂的後退,退到二十多年前那個與世隔絕的山區,山林間鳥獸撲騰……

    伴隨了二十多年的夢在此刻漸漸清晰起來。

    那個溫柔賢淑的背影背對着自己整整二十年的夢,此刻慢慢轉過身來,長髮垂在肩頭,露出溫暖的笑,脣邊一個淺淺的梨渦,“小玲,不是讓你在家陪着姥姥麼?怎麼又跟着媽媽上山來了?”

    “媽媽,在家太無聊啦,小玲就想跟着媽媽上山採藥。”

    “別摔倒了,來牽着媽媽的手。”

    “嗯!”

    “小玲喜歡採藥嗎?”

    “喜歡。”

    “那媽媽教小玲一個關於採藥的歌好不好?”

    “好呀!”

    “茯苓子,芍藥花,連翹、白芷、拌紅沙……”

    溫嫺的嘴脣嗡動,儘管發不出聲音,可記憶裏那些兒歌忽然變得無比清晰,每一箇中藥材的名字都在耳畔迴響。

    “媽媽,今天我們不去採藥嗎?”

    “小玲,家裏來客人了,媽媽有事要跟這位叔叔說,你出去玩一會兒,姥姥在後山呢,好嗎?”

    “好!”

    那一天的記憶也瞬間涌現出來,侵佔了整個大腦。

    她想起了母親的模樣,想起了自己是怎麼變成一個啞巴的,想起了那個額頭上有疤的男人,想起了嶗山那場從自家茅草屋開始的大火!

    “醫生,你快看看太太這是怎麼了。”

    “先把人扶上牀。”

    溫嫺躺在牀上,怔怔的看着天花板。

    醫生護士圍着牀站了一圈,拿着手電筒照着她的眼睛,跟她說話她卻只能到對方的口型,什麼也聽不見。

    她的耳邊全都是嗡嗡的聲音,穿插着被自己遺忘了二十多年的童年。

    “人倒是沒什麼事,就是受到刺激了。”

    “她手裏是什麼東西?”

    不知道是誰說了這這句話,溫嫺猛地醒過神來,猛地擡起手,將東西護在了懷裏,警惕的看着來拿她東西的護士。

    護士嚇了一跳,轉頭看向醫生。

    醫生詢問,“霍太太,您還好麼?”

    溫嫺怔怔的看着醫生,半晌緩過神,【我沒事,你們都出去吧。】

    醫生護士面面相覷。

    【陳姐,你也出去吧。】

    病房裏剩下溫嫺一個人。

    手裏的資料已經被她抓的皺巴巴的,她怎麼也沒想到,會在這樣的情況下想起來二十年前的事情。

    耳邊忽然響起姥姥曾經說過的一句話,“記憶是不會消失的,總有一天你會找回來。”

    母親教的兒歌,嶗山大火的起源,還有那個被藏在地窖裏的小哥哥。

    她全都想起來了。

    霍止寒就是當年那個小哥哥。

    【陳姐!】

    她下了牀,去叫陳姐。

    “太太,怎麼了?”

    陳姐一直在門口守着。

    【把手機給我用一下。】

    “太太,這……”

    【我要聯繫霍止寒。】

    陳姐露出爲難的神色,“太太,先生說了,不讓您和外界聯繫,要不這樣吧,您有什麼事,我給先生打電話說。”

    溫嫺皺眉,神色很急,【你就告訴他,我有話和他說,很重要。】

    “好。”

    當着溫嫺的面,陳姐撥了電話出去。

    “喂?先生,是我,太太問您什麼時候來,她有話要和你說。”

    電話是開着揚聲器的,那頭傳來霍止寒冷淡的聲音,“我現在有事要忙,有什麼事等我回來再說。”

    “那您什麼時候回來?”

    “不知道。”

    三個字落下後,電話直接掛斷了。

    “嘟嘟嘟”忙音在病房裏迴盪。

    溫嫺怔忪了一下,失望的扶着沙發坐了下來。

    陳姐安慰道,“太太,沒事的,先生忙完了就會過來,您有什麼要緊的事情,要不我幫您轉述過去。”

    【不用了,等他回來吧。】

    溫嫺搖搖頭,有些失神。

    這會兒冷靜下來,看着手裏的資料,忽然覺得恍惚。

    剛剛那些巨大的欣喜在被二十年間的風風雨雨沖刷過後,忽然覺得不值一提。

    她救過霍止寒,那又如何?

    霍止寒把她當做仇人,折磨了她這麼久。

    那場大火的起源說起來還是溫家,兜兜轉轉,已經說不清是誰救了誰,誰又欠了誰的。

    此時,霍止寒正在慈善活動上。

    現場來了不少的記者。

    溫淼淼穿的素雅,作爲溫氏集團慈善基金會的代表出席,還準備了發言稿,在聚光燈下發言。

    等採訪結束,溫淼淼立馬去了後臺。

    “止寒哥,對不起,讓你等了我這麼久。”

    霍止寒一身漆黑的西裝,神色並未不耐,只是問道,“喬玲呢?”

    “喬玲剛給我打過電話,說錫山福利院那邊出了點事情,她要趕過去處理,基金會的捐贈款她已經讓財務撥給我了,活動她臨時不參加了。”

    “她現在在錫山?”

    “是。”

    “你陪我去一趟。”

    “現在?”溫淼淼微微一怔,看了一眼時間,“現在去的話要天黑才能到了,今晚都回不來了,你明天不是還有事麼?”

    “就現在。”

    霍止寒的語氣很篤定,轉頭跟孟助理說,“明天的所有行程都取消,備車,去錫山。”

    溫淼淼錯愕不已。

    夜幕中,黑色的轎車在高速上疾馳。

    錫山距離江州四個小時的車程,一路上車都沒停過,下了高速就直奔了錫山山腳下的福利院。

    下了車,溫淼淼跟在霍止寒身邊往裏走,邊走邊說,“喬玲是在國外的佛學院畢業的,她一畢業就一直在爲慈善組織工作,救助婦女兒童。”

    霍止寒一直沒說話,一直到進了院子,遠遠的看到一羣孩子圍着一個女人。

    “小玲老師,你看看我畫的。”

    “先看我畫的!”

    “不要着急,一個個來!”

    “……”

    溫淼淼朝着遠處揮手,喊道,“小玲!”

    昏暗的燈光下,女人直起身子朝着他們的方向望來,白色的毛衣,一張臉乾淨溫和,先是露出疑惑,再看到他們的瞬間,立馬露出笑容。

    霍止寒眸色一怔。

    那雙眼睛,跟記憶裏的一半無二。

    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