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閃婚嬌妻是啞巴溫嫺霍止寒 >第108章 東窗事發
    溫嫺從醫院出來,天已經黑了。

    “溫嫺?”

    一道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她愣了一下,回頭便看到沈君安。

    沈君安提着一個保溫盒,剛從停車場出來,看樣子是正往住院部的方向走。

    “你來看祁巖的麼?”

    溫嫺皺了皺眉,搖搖頭。

    【有點事,過來處理一下。】

    “我還以爲你想通了,”沈君安的臉色立馬沉了沉,“你到底跟祁巖說了什麼,他突然就撤訴不告了,這個月底他就要回國治療。”

    溫嫺無言以對。

    滿心的歉疚不知道該怎麼跟沈君安說,可能也不必說,遲來的道歉永遠無法挽回已有的錯誤。

    “你這會兒要去哪兒?”

    【回家。】

    沈君安點頭,“行,正好,祁巖本來說讓我轉交一樣東西給你的,現在你既然來了,自己去找他拿吧。”

    溫嫺微微一怔。

    見她猶豫,沈君安氣不打一處來,“他馬上就要走了,你見他一面都不願意?良心餵了狗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就趕緊走。”

    說着,沈君安將保溫盒一把塞到溫嫺手裏。

    拎着保溫盒,溫嫺進了病房。

    沈君安說的沒錯,祁巖都要走了,就算是告個別,她也應當來見他一面。

    病房裏,祁巖正坐在窗邊看書,身下的輪椅刺痛了溫嫺的眼睛。

    她怔了怔,在門口站了好久。

    不知道是不是有心理感應,祁巖忽然轉過頭,便看到了溫嫺,也怔忪了一下,眸色亮了一下,“阿嫺?”

    溫嫺覺得自己的腿彷彿有千斤重,好不容易纔邁着步子往裏走。

    【君安讓我帶給你的,她說,你這個月底就要走了。】

    祁巖的目光落在保溫盒上,眸色暗淡了些。

    “嗯,醫生建議還是去國外治療,那邊的醫院也都聯繫過了。”

    【那就好。】

    “對了,”祁巖從身側的包裏拿出一個木盒,遞給溫嫺,“這是你的東西,完璧歸趙。”

    看着木盒,溫嫺心裏酸的厲害。

    那還是當初決定假死逃生的時候,她託祁巖幫忙保管的,是她母親留給她唯一的遺物。

    【謝謝。】

    “霍止寒的事情,我撤訴了。”

    溫嫺點頭,【聽君安說了。】

    “你……沒有什麼要跟我說的了麼?”

    【你到國外好好治療,注意身體。】

    溫嫺攥緊了木盒,轉身就走。

    她怕自己再待下去的話,眼淚再也忍不住,會洶涌而出,不可收場。

    身後傳來祁巖的聲音,“阿嫺!我不信你真的愛上霍止寒了,也不信你是爲了他才讓我撤訴,臨走之前,你就不能跟我說一句實話嗎?”

    溫嫺扶着門把的手顫了一下,還是毅然決然的離開了。

    出租車上,溫嫺死死地咬着牙,一雙眼睛通紅。

    看着身後越來越遠的醫院,眼淚遏制不住的落了下來。

    她心裏一陣陣的絞痛,無法形容的悲愴感在每一根血管中不斷的蔓延。

    太弱小了。

    在這個世界無數人爲製造的規則當中,她和祁巖就像是一艘小船,搖搖晃晃,隨時都要被海浪吞沒。

    霍家是深淵,霍止寒是地獄。

    她已經身處在地獄了,祁巖是唯一的光明,哪怕從今以後只能遠遠觀望,她也希望那片光明能平平安安存在人間,長長久久。

    天空下起雨來,嘩啦啦的將城市覆蓋。

    溫嫺到家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

    “去哪兒了?”

    一進門,霍止寒的聲音在客廳迴盪。

    溫嫺換鞋的動作一頓。

    【去姥姥那兒了。】

    “是嗎?到現在纔回來?”

    【路上出了點事,所以耽誤了。】

    “是路上出了點事,還是有人出了點事,所以讓你依依不捨?”

    霍止寒從沙發裏起身,冷冽的眸子裏寒光熠熠。

    溫嫺打了個哆嗦,後退了半步,【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跟那個男人還聊得開心嗎今天?”霍止寒逼近,高大的身軀像是一團巨大的烏雲,即便還沒走近,看一樣都壓迫的人喘不過氣來。

    他很生氣,甚至是憤怒。

    從溫嫺一心撲到工作上,對他的事情毫不關心開始,從她所有工作外的時間,要麼用來去看望姥姥,要麼回家倒頭就睡開始……

    這份怒氣直到今天,得知她再一次去見了那個男人,以及忽然收到的那份資料開始,再也無法遏制。

    【祁巖他已經要離開江州了,我以後不會再見他了,只是要去拿一樣我的東西回來,我真的沒有別的意思。】

    溫嫺顧不得姥姥的叮囑,手忙腳亂的從包裏掏出那隻木盒。

    “這是什麼?”

    【是我母親的遺物,之前放在他那兒的,他把東西還給我,以後就再也沒關係了。】

    “你母親的遺物爲什麼會在他那兒?”

    溫嫺狠狠一怔。

    她怎麼忘了,這遺物的意義非同小可。

    窗外‘轟隆’一道驚雷的聲音落下,雨勢更大。

    霍止寒卻不光是要問這遺物的事情,他冷冷道,“我今天聽說了一個笑話,偵查局的副局長在黑市買了一具屍首。”

    溫嫺猛地打了個激靈,渾身都開始顫抖。

    “遺物的事情,你說不清是嗎?那就讓我來告訴你,爲什麼在他那兒!”

    霍止寒忽然臉色陰沉,將一份資料劈頭蓋臉的摔在了溫嫺的身上。

    “嘩啦”一聲,資料宛如雪花一樣飛舞散落了一地。

    溫嫺只看到其中幾張照片,便瞬間面如死灰。

    他都知道了。

    假死的事情,他都知道了……

    霍止寒狠狠掐住了她的下巴,將她壓在牆上,‘咚’的一聲撞擊聲中,低吼道,“車禍那天,你開車下山到底是想幹什麼?”

    “說啊!”

    他彷彿忘記了溫嫺是個啞巴,根本無法說話。

    低吼的聲音在耳邊迴盪,溫嫺只覺得好像神經爆破一樣,腦子裏嗡嗡作響。

    “步步爲營,金蟬脫殼,私奔都安排的這麼滴水不漏,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的心機這麼深沉?你的朋友都這麼有本事?”

    “嗯?”

    霍止寒的手收的越來越緊,手背上青筋瘋狂跳動。

    溫嫺的喉嚨緊的厲害,發出嗚嗚咽咽的聲音,一張臉漲的青紫。

    那雙快要瞪出來的眼珠子,哀怨絕望。

    比死亡更絕望是什麼樣的感覺。

    大概就是被心愛的人掐着脖子,逼得無路可退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