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嫺顧不上他,敲了一行字出去,“我來市區看看姥姥,順便買點東西。”
“正好我在你姥姥家附近,我去接你,有個宴會,要你跟我一起出席。”
溫嫺面色一僵,“我還沒去,在買東西。”
見溫嫺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祁巖意識到不對,追問道,“怎麼了?是不是霍止寒找你?”
新消息跳出來後,溫嫺只看了一眼,立刻拎起包往外走。
【我有點事要處理,先走了。】
白色的轎車從巷口駛離,一路疾馳駛向主城區CBD。
手機屏幕還停留在霍止寒發來的信息界面。
“既然在逛商場,那就順便給自己買一件禮服,一個小時後,到景楓酒店來陪我出席晚宴,對了,我喜歡紅色。”
溫嫺隱隱覺得有什麼不對,直覺告訴她霍止寒或許知道了些什麼。
但她告訴自己,不能亂。
她用最快的速度去禮服店買了一條紅色的成品禮服裙。
“女士,需要試一下別的麼?”
【不用了,就這件。】
“您好,一共是四萬三。”
溫嫺從包裏抽出了一張黑卡遞了過去,【刷這張。】
街對面,黑色的轎車內,‘叮’的一聲響起副卡扣費提示。
男人的臉色卻始終陰沉。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溫嫺趕在約定的時間之前抵達了景楓酒店,下車前換了高跟鞋,看着面前氣勢恢宏的酒店大門,深吸了一口氣,握緊了手包。
“我到了,你在哪兒?”她發了一條消息過去,等着霍止寒的回覆。
“1204。”
沒有任何贅述,言簡意賅的一串房間號出現在手機屏幕上,溫嫺愣了一下,回覆了一個“好”字。
下電梯走到房間,這一段路上,她一直心慌慌的。
“叮咚。”
門鈴剛按了一下,房門便開了,高大的身影籠罩了燈光,讓她下意識的退了半步,但看到霍止寒的禮服西裝筆挺的樣子,她懸着的心稍稍安定了幾分。
【不是要參加晚宴的麼?在這家酒店?】
一進門,溫嫺便問出自己的疑問。
身後傳來‘咔噠’房門反鎖的聲音。
“不問問我,爲什麼突然要帶你去參加晚宴麼?”
溫嫺微微一愣,【你說過,不要質疑你說的話。】
“我說過的話,你倒是都放在了心上。”
霍止寒的大手撫過她的頭髮,觸及耳垂的時候,溫嫺顫了一下。
【你怎麼了?】
“禮服很好看,自己選的?選了多久?”
溫嫺的皮膚很白,與這一身大紅相稱,越發顯得脣紅齒白,像一朵嬌豔的玫瑰,嬌豔欲滴。
【沒多久,店裏紅色的成品禮服不太多。】
“去看姥姥了嗎?”
霍止寒漫不經心的問着話,大手順着她的耳垂落在她的脖頸上。
【還沒有。】
猛地一下,溫嫺倒抽了一口冷氣。
霍止寒掐住了她的脖頸,卻沒有使勁,“是還沒有?還是根本沒打算去?”
溫嫺的一雙眼睛清澈無辜,驚慌的看着他。
隨着脖子收的越來越近,耳邊的氣壓越來越低,“都簽了離婚協議了,還這麼急着來陪我參加晚宴做什麼?不如去看姥姥,不是嗎?”
“你的意思是,這不是你的本意?”
溫嫺搖頭。
“好,”霍止寒冷笑了一聲,撇過臉去不知看了什麼一眼,“那你告訴我,今天下午你去哪兒了?見了什麼人?”
溫嫺狠狠一怔。
他知道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還在撒謊!”霍止寒狠狠掐住了她的脖子,“那個男人是誰,值得你三番兩次跑出來見他?”
溫嫺瞬間被掐的透不過氣來,喉嚨裏發出嘶啞難聽的聲音。
霍止寒從未有任何一刻像此刻一樣,覺得胸膛裏有熊熊燃燒的怒火,怎麼也無法熄滅,三天前第一次在老城區看到她和那個男人談笑風生,那副畫面就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這個女人從未在自己面前露出過哪怕一次那樣的笑容。
他嫉妒,瘋狂的嫉妒。
被情緒左右的感覺很不好,他很不喜歡,所以這三天他都沒有再去山莊,以爲用這樣的方式就能快速改變這種非理智的狀態。
直到今天看到那份簽字的離婚協議。
所有壓抑的情緒在一瞬間爆發出來,宛如烈火肆虐荒原,一發不可收拾。
“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去見的那個男人是誰,你跟他是什麼關係?”
溫嫺拼命的搖頭,一張臉漲的青紫。
霍止寒的臉色沉的越來越厲害,“這麼嘴硬,還敢說籤協議不是你自願的?你怕是爲了這個男人命都不要了吧?”
“我成全你!”
下一秒,溫嫺被摔在牀上,後腦勺撞在牀沿上,疼的溢出眼淚來,她卻顧不得疼痛,只驚恐的往後縮。
微涼的大手抓住了纖瘦的腳踝,狠狠分開。
“啊——”
“刺啦”一聲,紅色的禮服在空氣中被撕裂。
“溫嫺,你記住,你是被溫振華賣給我的,就算你是個殘廢,只要我沒玩夠,你就休想離開霍家。”
“他碰過你哪兒?”
“這兒?”
“還是這兒?”
皮膚的絞痛讓溫嫺大喊,嘶啞的聲音在房間裏迴盪。
瘋狂的肆虐過後,牀上牀下一片狼藉。
溫嫺匍匐在牀邊顫抖,一雙手緊緊地攥着牀單,彷彿那是她最後的尊嚴,一雙眼睛通紅,已經沒有了焦距。
霍止寒整理好西裝的袖口,轉身看到她這副樣子,朝着她伸出手。
溫嫺狠狠一顫,抱着被子迅速縮到牀角。
霍止寒皺眉,壓下眼中那一抹微不可聞的懊惱,冷冷道,“覺得羞辱了?你最好牢牢記住這種被羞辱的感覺,如果再被我發現一次,就不只是這樣了。”
‘砰’的一聲,房門關上的瞬間,屋子都跟着顫了顫。
溫嫺近乎凝滯的目光看着對面電視櫃,眼淚吧嗒吧嗒落了下來。
酒店的走廊上。
霍止寒一出來,孟青迅速跟上,“霍總,晚宴已經開始了,都在等您。”
“都到了?”
“茂業的郝總、城山的齊總,還有……”
霍止寒彷彿沒聽見他說話似的,陰着臉聽了半天,忽然說,“去查查,那天在老城區看到的那個男人。”
“啊?”
那女人死都不肯說出來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