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其實就有一點辯論了。
就像是究竟是時間大還是空間大一樣。
這個問題，也不是第一次被人提出。
而是爭論許多年了。
這時，人主想了一下道：“時空究竟誰該在前，誰該在後……這個問題，其實有一點難，甚至是複雜。”
楚巖點頭。
這就是一個辯論題，說誰更大一點都對，誰說更大一點也都錯。
是沒有一個正確答案的。
人主這時想起什麼忽然道：“其實這個問題很簡單，沒有什麼對錯。這就像是在上古之前，修煉體系不如當今這般完善時，時光與輪迴這兩個境界，其實是模糊的一樣。”
“模糊的？什麼意思？”楚巖怔下，這一點他還真的不知。
人主道：“簡單，聖皇之下，其實一切都好說，就是一個修行自身的過程。可在往上，就到了時空之境。現在，到了聖皇后，都是先入時光，建立時間軸距，然後再入輪迴，開闢空間軸距。”
“可在太古時期，修煉不是這樣的，時光與輪迴，其實算是一境，那時，是有人修煉到聖皇后，先開空間軸，後入時光境的。”
人主說到這，繼續講道：“我便曾在見過，一名時光九段與輪迴九段的強者交戰三日，不分勝負，可兩人所用之力，卻是同時包含了時空之力。”
楚巖恍然。
也是。
時光輪迴，這兩個境界，本身就是風馬牛不相及的兩種東西。
這還不像是聖皇之前，大家都是一步步提升。
神皇時期，先建道，開創體系世界，然後再開道槽入古皇，然後有了道槽，才能夠支撐你去鑄界，強化界壁，踏入聖皇。
就像是登山一樣，步步攀高。
這中間，每一步都是無法逾越的。
可到了聖皇之上。
時光與輪迴。
這兩者，本身並無絕對的聯繫。
也無本質的差別。
沒人說，你非要先建立時間軸，才能夠開闢空間一道，也沒有人規定過，你要先精通空間才能掌握時間。
這兩者，本身就是並齊的。
上古之年，大家習慣先修時光後入輪迴，也只是因爲隨着時間的積攢，大家口口相傳形成了一個習慣而已。
否則，聖皇先修空間，難道就不行嗎？
一樣可以。
“這麼說……界，是空間。時代，就是時間？那時代與界之間，本身便不涉及誰更大才對。”
忽然，楚巖像是被點透了什麼一樣，眼神一變：“而如今的三界，大多數人，其實都是修煉的空間一道，開境、開界，都是空間，在時間之道上的造詣，卻是不夠深。”
“這兩者，真正的聯繫，並不應該是誰更大，而是相互輔佐纔是。”
不止如此。
想通這些。
楚巖感覺許多迷霧，一下都好像被風吹散開了一樣。
“之前，太古仙主說，真正的三界，指的是縱橫三界，我一直以爲，是6界！可這麼一看，真的是嗎？未必！縱橫三界，看似是6界，但那時加法！”
“可如果時代與界是共存的，這天下，真正應該有9界纔對！”
“9界？”這一次，換成人主愣了下。
楚巖點頭：“沒錯，就是9界，太古大道界，太古神紋界，太古鬼族界！上古大道界，上古神紋界，上古鬼族界，新時代大道界，新時代神紋界，新時代鬼族界！三大時代，各有一界！”
楚巖越想，眼神越亮：“對，就是如此，當然，也可以換一個說法。大道界太古時代，大道界上古時代，大道界新時代！神紋界太古時代……等等，這兩者，本身便不分前後。”
“這也是爲何，太古一直要回歸的是三界！哪三界？如今的三界，全部都屬於上古時代，所以，現在的三界，其實只是上古三界！”
人主聞言，也是一下陷入沉默。
他也是頂級強者。
甚至說，他本身就是上古的開創者。
所以，很多東西，楚巖也只是稍微一點，他馬上便能想通。
“真的是這樣嗎？”
對時代之力，人主接觸過一些，如今仔細一想，好像真的是如此。
與楚巖的本源大同小異。
只是又有一些不同。
如今一想，不就是時空的區別嗎？
“9大界……”
人主想了下道：“如果真是這樣，那太古的勢力，也遠比我想象中要多，我們之前一直接觸的，其實也只是太古大道界？”
楚巖點頭：“應該是這樣，否則的話，太古時期，不可能無人修煉神紋、鬼道，可之前無論是太古仙族也罷，還是古族，我接觸下來，全部是以大道之力爲主，對神紋道、鬼道卻是沒有任何涉獵。”
人主內心震動。
如果真是如此。
那他們所要面對的敵人，就真的多了。
太古三界！
“你有什麼計劃？”人主再次道。
楚巖想了一下道：“若真是這樣，那我們就不能被動等待捱打，這不是我的性格。況且，這是戰爭，不是比武，主場未必有用，反而還會形成掣肘。太古，不是一直要歸來嗎？可是，我們爲何要等他們歸來？而不是我們主動殺過去？”
人主聞言一怔。
主動殺去太古？
能行嗎？
可是，爲何不行？
是啊，誰說，只能太古歸來，他們不能追擊而去？
人主這時也是眼神變化，他之前一直被禁錮在太古欲要歸來這個思想上，卻是沒有想過，對啊，我們還能主動出擊。
“太古，不弱，反而很強。”人主沉重道：“之前無論是太古仙主，還是古語，其實都只是一些小角色。”
“對啊，就是因爲他們不弱，所以我們才更該殺去，否則真等到他們歸來的時候，我們束手就擒，在這等死麼？”楚巖直接道。
就是因爲你們強，所以我纔要主動殺出去。
“而且，現在你我的實力，其實都已經到了一個瓶頸。”
楚巖開口道：“超等……我大概有一點明白了，單獨一界之力，這應該就是極限。三界這邊，能夠讓你我再次精進的東西不多，甚至是幾乎就沒有。”
“想要變強，唯有橫縱連橫，同時掌控多個時代與界的力量。”
楚巖講道。
這也是幾年來他一直秉承的一點。
閉死關，那是沒用的。
不對，或許有用，但這個週期，絕對會非常恐怖。
別的不說，楚巖有今天，可不是一天天閉關修煉成的，而是通過不斷的戰鬥，打磨，掠奪。
從人境，一直打到三界中立戰場，再到後來的破敗妖境、鬼界，大道宮，道門之內，混沌前線。
整整數年，楚巖就沒有停下來一次。
所以他一直明白一點，唯有不斷戰鬥，掠奪資源才能夠快速提升。
現在既然瞭解了時代與界的關係，那就更該主動出擊纔行。
楚巖一邊想，眼神都變的狂熱起來。
人主在一旁看着，內心微怔。
忽然，讓他有一種錯覺……
楚巖纔是這天下最大的反派。
遇到這樣的一個人，他心裏竟然反而有一點同情起太古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