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猶如當年人主在對抗太古時一樣。
唯一不同的是,這兩人的這一次,人主明顯是放棄了的。
“所以說,你的傷勢想要恢復,其實也有機會。”
楚巖看向人主。
人主失笑,沒有否認:“可如何做,你應該很清楚。”
“殺了我,是嗎?”
“差不多吧,哪怕不死,可一旦太古復甦,你一定會受到壓制,而且……我現在,就是你的結果,你的時代,會分崩離析,直到最後如我一樣。”人主道。
楚巖點頭,他猜到了。
人主,也不是不能恢復。
到了一等,哪還存在什麼絕症?
心被挖了,腦袋被摘了,甚至肉身炸了都能活。
何況人主這邊,還啥事沒有呢。
只不過,這東西,不單純說是一個人的問題。
牽連太多。
楚巖笑道:“你就沒動過這心思?你現在殺我,應該還是很容易的吧?”
人主也笑道:“別說,還真動過。可是吧,我這人賤,你若是十惡不赦,那也就罷了,可偏偏對人族有恩,我把,自己還總跟自己過意不去,我也尋思,殺了你,我就能活了,可我心裏過意不去啊,那與其折磨自己的活,還不如灑脫一點,把包袱都給你,不挺好嗎?”
楚巖沒在這事上糾結。
人主要殺他,他還真沒招。
然而,他來時,不也做過這種打算嗎?
“除此外,別無他法?”
“別無他法,這天下,哪有兩個時代的道理?”人主搖頭。
楚巖想了一下,忽然道:“那若是……你斷道呢?”
這時,楚巖想起了一個人。
魔古。
橫跨時代。
魔古,按理講,那是舊時代的人,可因爲斷道重修,反而進入了新的時代。
那人主呢?
是否也可以?
斷道重修?
“或者……乾脆放棄人境,連入我的天地?放心,我給你一條最牛比的道。”楚巖問道。
“我會稀罕?”
人主不屑一笑,可很快還是搖頭:“沒用的。換做其餘人,或許可以,包括神主在內,都有機會。可我,不行。因爲,我是上古時代的主人啊。兩國交戰,最後勝利一方,有囚禁質子、重用大臣的。可你見過,不殺對方帝王的?把帝王留下?”
“而且,就算可以,我也不能這樣做。”
“爲何?”
“我本身代表一個時代,我融入你的天地,會影響到你的。那時,你的天地,會亂的。”人主道。
楚巖想了一下,也是。
三界都容不下兩個時代。
何況自己呢?
其餘人,可能只是時代中的臣子。
可人主,是一個時代的天子啊。
這顯然不行。
一時間,楚巖也有些無奈。
“這麼說,非死不可了?”
“……”
人主一陣無語。
這話說的。
好像我想死一樣。
“至少目前看來,是這樣了。”
楚巖淡淡道:“總不能我纔來,你就死吧?這真傳出去,還以爲是我楚巖篡權呢,那可不行。我不背這罵名。還有,我沒到一等,三族這邊,如今依舊佔據優勢,可他們不敢開戰,真正忌憚的人,還是你,而非我。”
“所以,你不能死,要死,那也得等我踏入一等,不懼三族以後,等到那時,你想死,我不攔你,找個沒人的地方,免得礙眼。”
“……”
人主一陣無語:“你小子,說話就不能客氣一點?”
“別人還行,跟你,客氣不了。”
“爲何?”
“你不配啊。給我留下那麼一大堆爛攤子,沒罵你,很給你面子了好麼?”楚巖淡淡道。
人主一陣無奈,但轉念一想,他也沒去多言。
楚巖……畢竟不是人主的後裔。
雖然,人主也想禪讓主爲了。
但對後裔,人主或許會指點一二。
楚巖這邊。
不會。
哪怕同樣是權術之道,那也是一種道。
每一個人,都各不相同。
“一等,不好入。”
人主想了一下提醒道。
“恩,我知道啊,不然你現在,不就可以去死了嗎?”楚巖差異道,很奇怪嗎?
我知道啊,所以我都沒讓你死麼。
“……”
“好!我不說話行了吧?”人主咬牙切齒,真的是服了。
這人,夠了!
楚巖也是笑了下,氣死你。
誰讓你當初那麼坑我。
至於說人主一定會死……
楚巖也沒辦法。
只能說,盡力吧。
如果有辦法,他還是不太希望人主隕落。
對人主,楚巖談不上感情,但卻有幾分欽佩和敬畏。
或者說,是英雄之間的心心相惜。
“再看吧,其餘不談,此次大勝,我一方功不可沒,是否少了一頓慶功酒?”楚巖笑道。
人主說開,也是放下擔子,笑道:“確實,可惜啊,前線這邊,除了大道,空無一切,這酒,是喝上了,一會,我讓庖長去長河之中,抓幾條混沌大魚,再去弄一些混沌大道,做一些膳食吧,也算是慶祝一下。”
“快拉到。”
楚巖沒好氣道:“那長河裏的虛假之道,做出來也能叫做飯菜?還有,無酒,如何慶功?”
人主咬牙:“別那麼多事,戰事喫緊下,能有喫的不錯了。”
“那不行,我的人,打勝仗,必須厚待,再說,不就是酒肉嗎?這東西,你覺得,我會缺?”
楚巖得意一笑,隨即隨後一揮。
轟隆!
一隻只巨大古獸的屍體、清香無比的酒罈一連串飛出。
“香!好香,天啊,這,這是酒的味道?我聞到酒的味道了?”
忽然,遠處一道道聲音響起。
本來,那邊還在聊三界的事。
那白家的老頭,聽說自己家族落寞,本來一個人還在那悲傷着呢。
可下一秒,他眼睛一下都直了。
“前輩,節哀,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