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楚巖，一名老者冷淡道。
楚巖瞳孔微縮。
“你們是誰？”
“你的債主。”
老人淡淡道，隨即他也不廢話，枯手伸出，衝着楚巖隔空一握。
轟！
楚巖臉色大變，只感覺一股無比可怕的壓力灌頂而來。
這還不是最重要的。
大手伸來一刻。
楚巖只感覺時光顛倒。
這種力量他熟悉。
時間之道。
當年，他便動用過，穿梭於未來過去之間。
但此刻，這老人的力量比他那時更加可怕。
一掌拍來，他感覺自己好像要從這個世界上生生被抹滅一樣。
不光是死這麼簡單。
連過去的痕跡都要被摩擦掉。
就好像……
要這天地間從未有楚巖這個人出現過一般。
“這便是……時光嗎？”
楚巖震驚。
之前聽鎮龍將講起。
他還沒太多感受。
此刻，他領悟到了。
絕望。
無力。
猶如凡人在面對一名神仙。
“咔嚓！”
這時，楚巖身後空間突然碎裂。
一柄長劍刺出。
噗嗤。
時光粉碎。
楚巖這才如釋重負，汗流浹背。
老人看向那一柄長劍微微皺眉。
一個空間之門開啓。
一名白衣青年走出，沐浴春風：“霍老前輩，對一個晚輩動用時光之力，有些不符合身份吧？”
“御家人？”
“御青！”
老人低喝聲。
白衣青年面帶微笑：“是我。”
“御青，當年吾等支援御天，結果他一人隕落，害的吾等無數資源虧空，難道這一切不應該給吾等一個交代麼？”霍氏老人冰冷道。
“霍尊前輩說的極是，但當年我伯父在世之時，對霍家的支援並不少吧？後期他修行到了瓶頸，獵殺來的資源幾乎都反哺各家。”御青淡淡道。
霍尊沉默下道：“這一點不可置否，當年御天確實回饋很多，可御青……有一些債，真是資源能解決了的麼？”
御青眉頭皺下。
“有一些話，應該不用我說的那麼明確吧？”霍尊冰冷道。
楚巖看向御青。
這一次，御青沒有說話。
很顯然，是真的虧欠了一些東西。
“當年，吾等各族支持御天的，難道也只是資源麼？”霍尊再次道。
楚巖有一些不解。
這時，人羣中突然走出一名極爲魁梧的男子。
男子手持巨錘，眼神狹長如尖刀，狠戾道：“御青，別人我不管，可我宙家的債，御天還有你御家還不清！”
宙家！
楚巖聽見這兩個字。
很快便意識到這男子的身份。
人間八大界之一。
宙界之主。
御青嘆息聲：“宙銅前輩說的是，當年宙家對御天的一份恩情，我御家也從來不敢忘記。”
楚巖不解。
這時，有一道聲音突然傳入楚巖耳中。
“當年宙家爲支持御天，戰死無數人，最後隕落一戰中，宙家更是隕落了一名輪迴巔峯級的強者。”
聽見聲音，楚巖瞳孔一縮，猛的擡頭看去。
只見在草屋四周的虛空中又多出一些強者。
沒進城。
只是在遠處圍觀。
很快，楚巖也知道是誰在向他傳音了。
不太陌生。
一位他在創世界就見過的人。
宇婷。
無敵宇王的孫女。
宇界真正的公主級人物。
“不止宙家，今日來此的大多數家族，當年爲了御天都有人犧牲，而且都不是弱者。”宇婷再次道。
楚巖恍然。
也明白了御青的沉默。
這債，確實還不清。
不是多少資源的事。
人家爲了你連命都犧牲了，你跟人家談資源？
憑什麼？
人命，是沒辦法衡量的。
“當然，也不是全部。”
這時，宇婷的聲音再一次淡淡傳入楚巖耳中：“說到底，昔年對御天支援最多的便是我們宇家、宙家，再就是霍家。霍家不是八大家之一，但也有祖境強者，算是天界的人，當年也爲御天犧牲過不少人，甚至霍家的那位祖境都被重傷，至今還沒有完全恢復。”
楚巖內心震動。
祖境重傷。
百萬年還沒恢復？
這得多麼恐怖的傷勢？
要知道，境界越高，自身的修復能力也會越強。
宇婷看出楚巖的疑惑淡淡道：“很重很重……甚至可以說是永久性的傷勢。”
楚巖呲牙。
祖境還能被留下永久性的傷？
什麼叫永久？
不可修復。
當然，對於凡人來講，斷手斷腳，基本上就是無法修復的傷勢了，可在修行界來講，這些都算小傷。
神帝鑄真身後，是可滴血重生的。
很容易。
那永久性的傷只有一種可能。
來自於道統世界之中。
“霍家也有祖境？”這時，楚巖忍不住傳音問道
他之前聽鎮龍將講起人間勢力分佈，還以爲人間只有八位祖境呢。
“有的。”
宇婷點頭：“人間八界的無敵祖境，算是開創鼻祖，但光輪祖境，人間不止八位，否則也擋不住神魔。”
楚巖恍然，心中有數。
“之前公主說這裏不是所有人都有債是指？”
“除了宙家和霍家，其餘的一些，哪怕有債，當年御天也都償還夠了。”
“那他們爲何還要苦苦相逼？”楚巖疑惑。
“利益。”
雲婷吐出很簡單的兩個字。
“御天當年，風華絕代，蓋亞絕世，無數個時代疊加的天才都無法與他比擬，圓滿一道的開創者，哪怕失敗了，但確實最接近成功的一人。”
“這些年修圓滿一道的人不是沒有，但都失敗了，或者說都不如御天，你以爲別人不好奇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