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重天,所有人都殺紅了眼。
楚巖眼神冷漠,此刻的他早已不復白衣,而是紅色,紅的發黑,被鮮血染紅的,但不是他的血,是敵人的血。
是那些要殺他人的血。
對十重天,楚巖本沒想過要殺任何一人。
但這些人卻對他身邊的人下手,抓來冉兒。
隨後,他來了十重天,也只是殺了一些天宮的人,可十重天依舊不肯罷休。
他甚至都不清楚什麼十重天與創世界的宿敵之說,他原來都不知道十重天有人,哪來的仇恨?
可這些人,偏偏將那些老一輩的仇恨施加在他身上,想要他的命。
憑什麼?
這天下,這世界,他楚巖從未想過稱王稱霸。
沒想過天下無雙。
“我想要的,就是天界無憂,我所守護之人,都能活着,我守護的大地不被侵壞,我在乎的人都能幸福,可就這麼簡單的要求,你們爲何要逼我?”楚巖聲音如雷。
“你們與創世界的仇,與我何干?你們與神皇他們的仇,亦與我何干?爲什麼都要招惹我?”
“那就都去死!”
楚巖咆哮一聲。
噗嗤,再次掃出一劍,橫屍遍野。
十重天上,那些平日裏被人譽爲近乎無敵的強者,但在此刻卻是被楚巖殺的丟盔棄甲。
“跑!”
“不可敵!”
剩下的一些人,此刻眼中都是佈滿恐懼。
太強了!
他們這些九門強者甚至都不需要楚巖出手,只是十條大道共存的世界壓下,直接就讓他們靈魂顫慄,無法出手。
根本打不贏!
哪怕像千秋、新亭皇子這些開十大道門的強者,此時最多也就是與楚巖僵持,卻連楚巖的防禦都無法破開。
這還怎麼戰?
“廢物!”
掃向那些逃遁的人,楚巖冷哼一聲,這一次倒是沒有去追。
太分散了。
而且他說要蕩平十重天,可真的能麼?
不存在的。
太多了,他殺不過來,那些人也不會允許他這樣做。
殺掉一些人,只是宣泄一下自己的憤怒,可以了。
但還不夠,還有兩個人,是他必須要殺的。
不在去追殺,楚巖轉過身,朝着天宮方向看去。
他是從那裏一路逃到這的,但現在他伸手召回神劍,拖着神劍一步步再一次朝天宮走去。
九層天宮,無數弟子瞳孔一縮。
“他要做什麼?”
就這樣一步步,沒人敢阻攔。
楚巖平靜的走了萬里,十重天的人就這樣目睹了萬里。
一直到楚巖重新回到天宮之地,他站在很高的位置,俯瞰朝下,落在雲戈和青墨兩人身上。
轟隆!
雲戈和青墨瞬間感受到一股巨大壓制,讓兩人身軀一下彎曲,青墨更是承受不住那股壓力,噗通一聲整個人都跪在地上,膝蓋骨撞在石階上,連石板都被震碎。
“青墨,你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嗎?”楚巖冰冷道。
青墨臉色蒼白,內心掙扎與痛苦。
他當然記得。
“我與你本無仇,上一次在混亂之城,你欲奪我戰力品,欲與我一戰,我戰了,也贏了,可你輸不起,動用聖器,但一樣輸了,那一日我本便該殺了你,可我饒你一命。”
“可卻因爲我的仁慈,險些害了我在乎的人,那麼今日,你青墨,當死!”
言罷,楚巖緩緩伸出手。
“砰!”
一股恐怖之力降臨,青墨五官都跟着扭曲起來,充滿恐懼,他拼命掙扎,但卻一點用處都沒有。
聖器從他體內飛出,可咔嚓一聲,便被無數的道威給擊碎掉。
青墨絕望,也想不明白,不久前他下界,還曾輕視楚巖。
而現在,楚巖在十重天上,神皇不出,一人無敵,俯瞰着他,他卻唯有跪地等死,他不甘心。
“噗嗤!”
一聲巨響,毀滅的道威降臨,化作萬千誅殺劍影,將青墨刺穿。
天宮無數人親眼目睹,卻無力阻止。
殺了青墨,楚巖並未太多波瀾,正如他所言,當日在創世界中青墨便死,可他選擇放過了,就是不想因爲青墨與十重天樹敵。
可樹欲靜而風不止,他無害人之意,十重天卻有殺他之意。
那麼,就死吧。
收回手,楚巖目光朝下看去,雲戈站在那,臉色蒼白。
“還記得嗎?你讓我登天宮,我說過,希望你別後悔,我現在問你,你後悔嗎?”楚巖冰冷道。
雲戈站在九層天宮上,俯瞰而下,鮮血成河,心中百般滋味,說不出的苦澀。
這一戰,天宮損失最大,界王一境幾乎被屠滅。
長老戰死數人。
後悔嗎?
後悔了!
可那又如何?什麼也改變不了。
“我是天宮的罪人,是我害了天宮,害了十重天,殺了我吧。”雲戈低聲道。
楚巖伸出手,道威凝聚。
“楚巖!”遠處,天宮僅剩下的三位長老紛紛趕赴天宮,低吼一聲:“楚巖,該結束了……你殺了這麼多人,可以了,你該走了。”
“走?你們不阻攔了?”楚巖輕蔑道:“我想走過,可你們不讓,那現在,我要你們求我走!”
三名長老神色變換,無言以對。
“楚巖,雲戈你不能殺。”一名長老低沉道,雲戈對天宮太過重要,比他們這些老一輩都關鍵,那是天宮百萬載心血鑄造出的天才,是唯一的希望。
“不能殺?”楚巖不屑道:“如今這十重天上,誰人是我不能殺的?”
“楚……”
“我現在只是要他一人性命,再廢話,今日天宮,滅亡!”楚巖冰冷道,隨即他不在猶豫,低頭看向雲戈,道威釋放。
“轟!”
而也是這一刻。
天宮顫動。
嗡!
所有人神念一動,只感覺一陣恍惚,隨即世界都變化了,好似所有人都被拉入一個純粹的劍道世界。
或者是說,所有人都進入了一把劍中。
楚巖身軀也是劇烈一顫,皺眉的看向天宮深處:“神皇不可參與界王之戰,十重天要破壞規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