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狠的心!
一開始,他聽炎皇說有兩種辦法,要麼毀滅,要培育天界,而界皇等人選擇培養天界,讓萬物之根生長,他還以爲這些人可能還存有一些仁義之心,但現在看來是他想多了。
這些人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要放棄天界。
只是他們不光要血祭天界,更是要等天界成熟以後,在血祭。
“混賬!”楚巖低吼聲。
看着憤怒的楚巖,炎皇並不意外,笑道:“其實你也不必如此,在神蹟裏,天「皇」說的一句話沒錯,如果有選擇,他們也不想做這個摧毀世界的劊子手,只是真的沒有辦法。”
楚巖沒有聽炎皇的話,反問一句:“萬物之根真的存在?”
“不知道,但應該是真的。”炎皇淡淡道。
聞言,楚巖的心更冷,天界,看來比他想象中還要更加危機,也是因此,讓他感受到一股巨大壓力,變強,刻不容緩!
“那你呢?”楚巖再次看向炎皇,開口道:“你也和他們一樣?”
炎皇笑了笑,並未正面迴應楚巖的問題道:“第二件事吧。”
楚巖的情緒被拉扯回來,倒也沒與炎皇繼續在這一話題上糾纏,冷哼聲:“第二件,我想知道一件事。”
“什麼?”
“何爲真道?”
“不知。”炎皇搖頭:“吾等能修行時,這世界上已經存在真道了,天曾懷疑,真道……便是界皇的道!”
楚巖內心一顫。
真道,就是界皇的道?
什麼意思?
“楚巖,你現在已經創造道法,應該明白,所謂你的神途,其實就是你道路上的分支,他們的強度,就是你的力量。”炎皇笑道:“對他們而言,或許有境界之分,但對你,卻沒有。”
“給你舉一個例子。”
“正常人修行,道源每一次突破都是一次質變,強度強化,直接從一變成二的過程。”
楚巖點頭,這一點他明白,就像是一入仙王與神明的區別是倍數一樣。
仙王入神,直接會強化一倍。
“換句話講,別人的修行,是一個行走的過程,他們的路已經被你鋪好了。”
“但你的修行不一樣,你是創造者,也就是先驅。什麼叫做先驅?開路的人才能被稱之爲先驅,所以你的修行是鑄路。”
“別人或許可以從一直接跨越到二,但你不行。”
“你要一點點開闊出來,把路建好,所以對你而言,這個過程可能會是一、一點一、一點二……一點九,直到將路建造,達到二。”
“別人只是走你修好的路,但你的前方,卻註定是彌補荊棘、亂石堆積,需要你一點點開闊,將石壁鑿開。”
楚巖皺眉:“可就算這樣,其餘人修行,難道不需要一點點走嗎?”
“你又錯了。”炎皇笑道:“一到二,本身就只是一步而已,爲何要一點點走?”
楚巖再次疑惑。
“我問你,什麼樣才能夠稱之爲是一條完整的神途?是否需要足夠深厚的地基?是否需要足夠平坦的路面?兩側是否需要有絢麗的風景?”
“一到二,本身就只是一步,所以對修行者而言,到了這裏,只要邁出這一步,水到渠成。”
“但對你不一樣,你的這個循序漸進,也不是隻這條路有多長,而是這一條路的張力,你要打造足夠的地基、平坦的路面,這些纔是你修行的過程。”
“這就像是神途不光只有長度,還有寬高一樣?”
“差不多吧,但對別人而言,其實只是一步,可這一步內你要修築的東西太多了。”炎皇笑道:“所以對其餘人來講,修行到神皇可能只是一步之差,只要紮根真道即可,但你不一樣,你註定是一個緩慢蛻變的過程。”
楚巖微微眯眼,他懂了。
當然,他也並未太過失望。
因爲他本身便猜測,即便道統世界突破千米也不會真的成就神皇。
否則的話,這神皇未免太過容易了一些。
相反,如今這樣創造的過程反而讓他更加享受。
“我懂了。”楚巖點頭,旋即突然衝炎皇作揖:“多謝前輩指教,今日叨擾了。”
炎皇楞下,笑問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對我也是一直有防備的,還這麼客氣?”
“不一樣,我雖然對上古之人沒什麼好印象,尤其是你們這些神皇,沒一個好東西,但今天前輩確實是指教了我,達者爲師,我自當感激。”楚巖道。
“達者爲師嗎?”炎皇微微眯眼,似是想起什麼事一樣,露出一抹淡淡的傷神之色。
楚巖一樣看出,但並未多問,拱手道:“既然如此便不打擾前輩了,天界便交給前輩了。”
言罷,楚巖轉身,神念一動,直接消失在炎皇宮內。
看着消失不見的身影,炎皇突然笑聲:“這世界……越來越有趣了。新世界嗎?真的會有新世界嗎?”
炎皇搖頭,隨即一樣消失。
——
從炎皇宮迴歸,楚巖便再次進入閉關。
這一次與炎皇交談,讓他感覺自己對這天地又更瞭解一分。
楚巖有一種預感,他正在一點點撥開關於這個世界、那些上古祕辛的真相。
只是隨着一個個謎團被挖掘出來,卻又有更多新的謎團產生。
可楚巖並未氣餒,至少現在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發展。
“萬物之根!”
楚巖眯眼:“萬物之根在天界麼?”
“所有生命的根源嗎?那又是什麼?”
很快,楚巖眼神堅決起來:“無論是什麼,我一定不會讓你們得逞。”
“不去浪費時間了!”
下一刻,楚巖站起身來。
本來按照他的計劃,還是準備再等一段時間才前往邪窟的。
但瞭解真相以後,他更就敢等下去。
早去早歸。
隨即他神念一動。
“轟隆隆!”
從他的道統世界內有一座巨大門戶被取出。
那門戶剛一誕生,仙王宮內立刻被青蔥的綠光籠罩住。
仙王宮內平時也是楚巖的寢宮,因爲他又閉關在這,所以平日裏只有他一人,哪怕青衣與柳傾城都不在。
否則此刻一定會發現,仙王宮庭院裏的一些植物都在發出道鳴之聲,那一棵棵垂柳更是貪婪的搖曳着柳條,隨着一股股濃郁的生命力涌進,讓其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