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種顛覆眼球的壯闊畫面,雷雀從她父親那裏見過不少次。
這些年,沒少有窺伺黑山城的強者率軍而來,來時氣勢洶洶,可結果不是潰敗逃竄,那就只剩下刀下亡魂的宿命。
所以說,雷雀應該比絕大多數人更爲清楚武將的恐怖之處。
武將一怒,不說伏屍百萬,也能有十萬。
興許他父親口中的絕世武將,或可達到百萬之數。
不過,雷雀雖見過其父多次動用武將的偉力,造成的後果也是無與倫比。
但眼下這個自己的殺父仇人魏晉,似乎比父親的氣勢更爲強橫。
那種沖天的殺意,只是遠遠看着,就讓人渾身如刀絞。
滿地的死屍沒有一具是完整的。
而殺父仇人魏晉,對此不只是表現的漠視,甚至有種沉浸在其中的感覺。
“狗賊,拿命來!”
雷雀硬着頭皮衝入龍捲風中。
自看出魏晉晉升武將後,他就沒想活着離開,之後對方的表現,同樣證實了自己的想法。
“哈哈哈,老子好久沒有這麼過癮了,來,小娘們兒,讓老子瞧瞧你有沒有你父親一半的能耐!”
狂笑中,魏晉高大的身軀,驟然間衝出,身後的空間一陣動盪不止,宛如被撕裂一般。
遠處,雷雀眼前一花,視線不遠處的魏晉化作道道殘影。
在睜眼。
砰!
猝不及防之下,魏晉不僅欺身而上,更是以單純的蠻力,單手捏住雷雀的脖子,速度比方纔更快,猛的撞向城牆。
看着血肉模糊的雷雀,魏晉冷哼一聲,“老子還以爲你多厲害,沒成想居然是個軟蛋,就這樣還敢殺我?”
“只用一成的力量,你就受不了。”
“當日你父親可是差點殺了老子,我能安然活下來,除了命硬,就是靠這雙拳頭。”
“廢物,就不要出來丟人現眼!”
說罷,轉身面對還僥倖活着的萬餘敵軍。
一步。
兩步。
獰笑着走到敵軍陣營前方,虎頭槍立在身側,“本將軍瞧各位也是有血性的男兒……”
“真男人,就應該建功立業,創不世之功,但……雷豹無法帶領你們做到這一切,這個軟弱無力的娘們兒更是個無能之輩。只有我,只有跟着我魏晉,你們每個人都有機會拜將封侯!”
“兩條路,臣服,或者死!”
比之太陽都要熾盛的瞳孔,利箭一般刺進每個敵軍心中。
魏晉那高大的身影,在每個人心中揮之不去。
腳下就是昔日同牀共眠的兄弟,不過,此刻都成了亡魂。
生與死,全憑自己選擇。
半晌。
魏晉扯動嘴角,冷哼着轉過身。
下一刻,身後傳來整齊一致的轟然響聲。
但見,萬餘名士兵同時單膝跪地,大地彷彿都在顫動。
“我等……拜見魏將軍!”
異口同聲的吶喊,響徹雲霄,在黑山城範圍內不斷環繞。
“哈哈哈……”
沒有半點要停下腳步的意思,在一陣狂笑中,魏晉步入城中。
城頭上,衆將士歡呼不止,彷彿在跟那羣降卒比拼氣勢。
輸人不輸陣。
再者,今日是自家大勝!
單單是將軍一個人,就讓萬餘敵軍嚇破膽,而敵軍將領更是重傷昏迷。
如此一幕,唯有吶喊,方能抒發心中的自豪。
回到城中,喊來孫有缺幾人,讓他們收納好降卒,並且今日出徵計劃不變。
這點小場面,跟鬧着玩一樣,根本沒有任何撼動軍心的可能性。
甚至說,因爲此事,將要出征的士卒們,就像打了雞血一樣,迫不及待要出去過過癮,殺幾個賊軍降降火。
雷雀被人帶了下去,直接跟她父親關押在一起。
是死是活,全看她自己的造化。
有序的將降卒接入城中,並且由專人負責看管,並且還要做幾天的思想工作。
貿然使用他們,始終不是上策。
因爲薛牛的原因,魏晉的麾下誕生了不少武力值較弱,卻在嘴皮功夫上萬夫莫敵的人才。
由他們針對性的進行思想工作,想必幾天內降卒們就會心悅誠服的效忠自己。
這場小插曲很快就翻篇了。
大概是一個時辰後,大軍如約出發。
薛牛佩戴着跟方纔魏晉臉上一樣的面具,騎馬走在大軍最前方。
陳知恩與孫有缺跟在他的身後,後者更是僞裝的如普通人一般人畜無害。
“你也能做到將軍那樣程度?”
路上,陳知恩看了半天周圍的景色,待瞅到無聊後,朝孫有缺疑惑詢問道。
“雖無法似將軍般神勇無敵,但收拾一般宵小,應該不成問題。”
孫有缺扭過頭,憨厚的臉上露出淳樸的笑容。
見此,陳知恩點點頭。
妥了。
這個心狠手辣的傢伙,每次露出這種笑容,不死幾個人,估計是不可能的。
另一邊。
魏晉交換了身份後,便回到城主府閉門不出。
要僞裝,就要連自家士卒都要矇蔽,否則一點風聲透露出去,敵人便不會上當。
方纔他悍然衝鑿敵軍,製造出末世般的恐怖景象,其實不過是他好奇心爆棚,想試一試武將的實力。
別說是孫有缺他們沒見過武將這般霸道的實力,就連魏晉也是第一次親身體驗。
很爽!
很過癮!
他能感覺到在那種狀態下,隨手的一個簡單動作,就有可能致使實力弱小的人瞬間泯滅。
但是,試探了武將的實力後,魏晉同時也弄清楚了另一件事。
那種毀滅的狀態,強橫歸強橫,可他能持續的時間不長。
而時間的長短,跟元氣的數量有關。
現如今,他只吸納了一枚元氣,所以能維持的時間太短。
而如果讓他現在使出【力劈華山】,可能連凝聚刀魂、刀魄的都無法做到。
非要逞強使用【力劈華山】,其後果,可能只有牙籤般的效果。
滅殺敵人或許做不到,但笑死敵人應該有很大的機率。
由此可以想象,當日的雷豹,這些年應該吸納了不少元氣,保守估計也有五十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