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情緒找不到出口,幾乎要將洛嘉郡主整個人都徹底淹沒。
可情緒雖然在泛濫,她說出口的卻只有一句“是,您說的一點沒錯。”
就像是破罐子破摔一般,洛嘉郡主脫口而出“我就是喜歡葉容蓮!明明也是我替他贖身的!他爲什麼不能屬於我!”
“而且那賤人明明都已經與葉容蓮分開了,她憑什麼還要與葉容蓮糾纏不清!”
吼完這話,洛嘉郡主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情緒失態。
她不再開口說話。
而長公主見洛嘉郡主不再開口之後,這才緩聲道“爲了一個男人要死要活,我可不記得我是這樣教你的。”
聽到自己母親這話,洛嘉郡主不甘心道“可是當初不是母親你說的嗎?如果有喜歡的東西,便是去搶去奪又有何妨!”
長公主聽到這話,只是長久的注視着洛嘉郡主,隨後在洛嘉郡主幾乎以爲她不會回答自己的問話時,長公主開口了。
“我讓你去搶去奪的東西,他首先得有價值纔是。”
“葉容蓮他容貌出色,這難道不是價值?他幫母親你重返青春,這難道不是價值?”洛嘉郡主激動的出言問道。
聽到洛嘉郡主這話,長公主只聲色平靜的道“這些確實是價值,但這些價值對你來說沒有多大的作用,你的未來也不可能浪費在他的身上。”
洛嘉郡主明顯不能明白長公主的意思,她激動的道“難道母親你就合適了?難道他對你就合適了。”
聽到洛嘉這話,長公主先是一愣,隨後在明白了洛嘉話中的意思之後,長公主只輕笑了一聲“他對我有價值,而且價值很大,所以我願意給他一些東西。”
說完這話,長公主隨後只又對洛嘉郡主道了一句“洛嘉,你乖乖聽話,你的前程也不在他的身上。你會擁有更好的男人。”
聽到母親這話,洛嘉郡主立刻對自己母親高聲道了一句“更好的男人?母親你說的那些更好的男人我不稀罕!我就只要葉容蓮!”
看着洛嘉郡主這執迷不悟的態度,長公主終於也失卻了與她慢慢講道理的心態。
幾乎是在洛嘉郡主這話落下之後,長公主的巴掌便重重的摔在了洛嘉郡主的臉上“爲了一個男人要死要活,我看你還是活的太順了!”
“我告訴你,不管你要不要!這都由不得你選擇,從來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能這樣順水順風,是靠着我!是靠着你的家族!這世上哪裏有好處都讓你一個人佔了的道理!”
洛嘉郡主被母親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打得有些發懵。
從小到大她都是被人捧在手心裏,如珠似寶一般對待,縱然是嚴厲的母親也從來沒有如今日這樣打過自己。
所以她十分委屈,她捂着臉頰,眼中閃爍着淚光,知憤怒而又不甘地反駁道:“母親,你怎麼能這樣對我!我喜歡葉容蓮有什麼錯,你以爲我有多稀罕這尊榮,說什麼爲我找更改更好的男人,其實您不就是想要犧牲掉我的幸福,去謀求您和父親的前路嗎!”
洛嘉郡主越說越激動,越說越傷心。
她哭起來,像是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然而長公主卻根本不能理解自己女兒的這種委屈。
畢竟在她看來,她給了洛嘉郡主常人沒有的尊貴,也給了她很多的自由,縱然她也如京中其他紈絝子弟一般聲色犬馬,自己也不曾制止過她。
而她如今卻說不稀罕這樣的生活,她居然還說想做尋常人家的小女兒。
她以爲尋常人家的女兒是什麼樣,難道尋常人家的女兒就不會爲了謀求家庭利益的家人給嫁掉了嗎?而且如果沒有這優渥生活,她若是尋常人家的女兒怕是被家裏人賣了都不足以讓人覺得稀奇。
她自認爲自己已經算是很不錯的母親了,畢竟是她給了她很多能選擇的權利,也是她讓洛嘉郡主過上如今優渥的人上人生活。可她現在居然說不稀罕!
長公主顯然也是生氣極了,她立刻對着洛嘉郡主道了一句“我看你真是被你爺奶慣壞了!”
說完這話,長公主隨後又對着洛嘉郡主道“既然你如今不稀罕這尊榮,那你便去外頭看看,這天下有多少人爲了生計奔波勞碌,又有多少人爲了喫飽穿暖而絞盡腦汁!你如今所不稀罕的,是多少人夢寐以求卻求而不得的!”
洛嘉郡主顯然不能理解母親的意思,她只覺得自己委屈極了,憑什麼她喜歡的人,母親就要橫加干涉,甚至不惜對她動手!
長公主顯然也懶得與洛嘉郡主多說什麼了,她只疲憊的呼喚站在外面等候的奴婢道“繡朱,繡朱!你給我進來。”
檐廊下站着的繡朱顯然也聽到了屋裏的呼喚。
她匆匆忙忙走了進來,隨後躬身行禮“公主,婢子來了,不知公主有什麼吩咐。”
不想見繡朱進來後,長公主卻是連頭也不曾擡起,便道了一句“你送小姐去郊外的莊子裏自力更生吧。”
那繡朱進來一聽長公主這話,整個人都傻了片刻,不過很快她便意識到眼下這對母女是發生了什麼不快。
不過母女之間哪有隔夜仇。
所以待意識到這一點之後,繡朱立刻便出言勸起了長公主“公主,小姐年紀還小,您何必如此動怒,若是小姐做錯了什麼,您不妨好好與小姐說說,小姐素來懂事,想來若是聽了公主您的勸,必然能夠迷途知返的。”
繡朱說完這話,便又轉頭看向洛嘉郡主,隨後對洛嘉郡主道“小姐,您快與公主認個錯,公主素來疼您,想來也不會真的與您計較的。”
然而洛嘉郡主聽了繡朱這話,卻是十分倔強地搖了搖頭“我沒錯,我爲什麼要認錯!”
洛嘉郡主這話一出,繡朱和長公主俱是一愣。
繡朱顯然是沒有想到洛嘉郡主會是這樣的反應,而長公主顯然也是被洛嘉郡主這話給氣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