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作爲一個大家長,他也不願意承認自己的錯誤。
他放下了手中的棍棒,只是對其他僕人道了一句“帶大小姐去胡大夫那裏!”
話音落下之後,他只又看着朱贊郇道“今日我也只是看在你妹妹的面子上才放過你一碼的,你下次可別再繼續給我找事!不然你可別怪我不客氣!”
警告完這一句,朱老爺便也不打算繼續再與朱贊郇爭執了,他此時只准備先行一步離開了。
而朱贊郇此時自然也沒有心情繼續與自己的父親爭執此事了,他看着自己妹妹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樣,心中只有無盡的痛楚。
直到有人扶着他的小妹下去了,他方纔擡頭深深看向自己父親的背影。
直到自己父親消失在了轉角,他方纔往回走,只徑直去了胡大夫所在的竹影院。
而另一邊,朱老爺在訓斥了長子之後,朱夫人只也立刻跟在了朱老爺身後,她心中只想着趁着朱老爺對自己這長子尚且有些恨意的時候,多在其耳旁離間一下他們的父子情。
“老爺,少爺和大小姐可真是兄妹情深啊,我都沒想到,大少爺居然能爲了自己妹妹,只連自己老婆都不在乎了。更沒想到大小姐居然會與自己嫂子置氣,大少爺這哪裏是在幫自己妹妹啊,我聽着倒更像是在與您置氣,他還說什麼後悔生出來了,他這話說出來不是個笑話嘛,他一年到頭家裏府裏的事從來都不用操心,誰有他舒服啊。便是一直在裏裏外外忙碌的老二也沒有他舒服啊。”
朱夫人一邊說,只還在一邊觀察着朱老爺的臉色,直到確定這老頭子並沒有生氣,她方纔決心再說些狠的。
“而且老大這兩口子也真是有意思,你說柳葉兒是我的下人,這陸小姐卻將柳葉兒從我這裏帶走,吉時將要到了,新娘子卻沒了,等下那朱傳志還不知要如何與我來鬧呢!”
“若只是如此便罷了,這老大又管起了我的事,他不尊重我便罷了,如今他只將您也不看在眼裏了,他們兩口子這怕不是要上頭啊?”
面對着朱夫人的話朱老爺只冷冷道了一句“那柳葉兒既然已經許給朱傳志了,那她便是朱傳志的人,這事我會出手。”
聽到這話,朱夫人的臉上也不禁露出一絲監計得逞的笑容。
她就不信柳葉兒這次還能躲在陸芳慧身後。
只是她臉上的笑容還沒來得及變得更加燦爛,那朱老爺的下一句話便將她臉上的得意之色打了個稀巴爛。
“至於老大管你的事,你還是多想想你自己做了什麼吧,老大雖然頂撞了我,可他有一句話說的對。念安到底是我們朱家的人,雖然我讓你拘着她不要讓她到處亂跑丟了我們朱家的臉,可是不管怎麼說念安也是朱家的小姐,你實在不該讓她住這樣的地方,還讓那羣奴才如此欺負於她!”
聽到朱老爺對自己的訓斥,朱真真還想再替自己喊喊冤。
可是當她面對着朱老爺冷漠的眼神的時候,她這喊冤的聲音便成了尷尬的笑臉。
“老爺說的是,都是我的疏忽,我也沒想到下面的人會這樣對念安,您放心我之後絕對會好好的整頓他們。”
聽了朱真真這話,朱老爺只是冷淡的點了點頭。
隨後他只又繼續道了一句“對了,除了這事,我還有一件事也得提醒你一下。”
聽朱老爺的話,朱真真只是配合着道了一句“老爺您說。”
朱老爺沒有立刻說出那訓斥之言,他只是先認真看了一眼朱真真這年輕且姣好的容顏。
“我前陣子聽說了一些風言風語。”
“什麼風言風語?”朱真真不甚在意的接言道,反正關於她的風言風語其實也不少,她早都不在乎了。
“下面有人說你與老二有些不太正當的往來。”
一聽這話,原本是滿不在乎的朱真真隻立刻便心驚了一陣,這事可不是空穴來風,而是實實在在存在的事情啊。
不過她也怕被朱老爺,便只繼續笑着道“既然是風言風語,那老爺不該當真纔是啊。這些底下的人就是喫飽了撐着沒事幹。”
聽朱真真說這話時,朱老爺沒有立刻回話,他只是冷靜的看着朱真真。直到朱真真話音落下,不再多言。直到朱真真也有些忐忑起來的時候他方纔開口道“他們有沒有喫飽了撐着沒事幹我不知道,不過據我所知,老二這段日子一回到府裏,確實常往你這邊來。”
於此同時陪在朱夫人身邊的侍女只也立刻安慰起了對方“夫人,您別難過,這種事情咱們清者自清,嘴長在別人身上我們能有什麼辦法?”
聽着他們二人一唱一和的,朱老爺便也不禁道了一句“行了,你們也別說那些有的沒的了,若是沒有的事我自然也不會怪到你頭上,只是你是我的夫人,若是任由這種醜聞到處傳於我們得家風也是不好的。我也沒有別的要求,你最近不管因爲什麼事都少與老二往來。至於那些風言風語,我自然會查清源頭,給他們一些教訓。”
聽到朱老爺這話,朱夫人也不禁小小松了一口氣。
“老爺能如此明辨是非,我也便放心了。當然老爺也大可以放心,有了您的這句教誨,我之後自然是絕對不會再讓您爲了我的事情而操心了。瓜田李下的也確實說不清楚。”
很顯然朱夫人是更更懂得該低頭時便低頭的道理的。
故而對於朱老爺的話,當下的朱夫人只一律認好。
見朱夫人如此識時務,朱老爺自然便也不再對朱夫人板着一張臉。
“你能明白這些就好。”說完這句話,恰好此時一名侍從大呼小叫着過來“老爺,不好了!李雲瀾那瘋子往關淵鎮逃去了!”
聽到這話,朱老爺自然便也沒了繼續與朱夫人閒話的心情。
看着朱老爺匆匆而去,朱夫人原本無辜的臉色方纔轉爲陰暗,她只壓低聲音對自己身邊的侍女道“今日老爺說的這些話,你們都給我嘴巴放嚴實點。”
聽了朱夫人的教訓,衆人自然只齊聲應是。
而朱夫人此時也沒有心情再挑撥誰了,她只是冷冷道了一句“行了,你們都跟我回去!”
聽到朱夫人這話,衆人自然也只是低聲應是。
而當朱夫人再次回到自己屋裏的時候,不想就在她準備回內室休息時,她卻是突然發現自己內室的房門似乎正是虛掩着的。
她心下有些驚訝,只以爲這屋裏是進了賊,故而她只下意識想呼喚其他人進來。
可另一方面,她心中又擔心進來的是自己的那冤家,故而思前想後之下,她最終還是什麼都沒做。
她只悄悄的往室內去,在去室內前,她只還順手操起了旁邊的木棍。
不想就在她準備偷偷用那木棍打向室內,並且推開那扇門的時候,那門裏的人卻是一把將她緊緊抱住了,她嚇得當即便又打人,那抱住她的人卻是立刻對她道了一句“真真,是我。”
聽得這熟悉的聲音,朱夫人方纔收了手中的棍棒,她不甚喜悅的看向朱月武,隨後她只沒好氣的道了一句“你怎麼又來了?這會子不去陪你的柳葉兒了,不去找那陸家小妮子了?”
聽得朱夫人這話,那人只是笑言哄道“真真,你這是在跟我置氣不成?”
“我置什麼氣?你跟誰好我管的成嗎?”
邊說這話,朱夫人只還一邊將朱月武往屋裏推去。
被推開了,朱月武也不生氣。他只滿不在意的道了一句“怎麼不能管?那柳葉兒你說不能留我不就沒留了,至於陸家那小妮子,我還得你幫忙啊。”
此時的朱夫人可沒心思理會朱月武說的這些,她只是小心翼翼的看了看院子外面,見外面沒有人,她只又立刻將那房門小心關上。
此時她只問了一句“你是怎麼進來的?”
朱月武滿不在意道“自然是從正門進來的,他們將我放進來後,我便進來了啊。”
一聽朱月武此言,當下朱夫人便也沒好氣的道了一句“往後你少往我這來,就算要來,你也得給我隱蔽一點,若再這樣大搖大擺的,我可不會再讓你進來了。”
一見朱夫人這反應不像是喫醋,那朱月武方纔收斂了幾分漫不經心道“真真,你這是怎麼了?”
“你還有臉問我怎麼了?你知不知道你父親今天同我說什麼了?”
面對朱夫人過度的激動反應,朱月武只仍舊錶現的有些漫不經心。
“老頭子說什麼了?他總不可能發現我們之間的事情了吧?”說這話時,朱月武的臉上滿是戲謔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