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沒有殺人,冤枉,冤枉!”屠夫跪在地上磕頭,“草民只會殺豬,不會殺人啊!”
衣衫襤褸的乞丐縮成一團,呀呀呀的叫了幾聲,又聾又啞他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自己爲什麼會被抓到公堂上?
“你們三人穿的鞋同兇手的腳印完全對得上,兇手肯定是你們其中的一個。”百里譽看着這三人,教書先生文弱,乞丐瘦骨嶙嶙,只有屠夫膀大腰圓。
屠夫那雙大手想要勒死人肯定不會費事,而且前面三個死者死後身上都被刀割過,這個屠夫在三個人中是最像兇手的人。
“王爺,淩小姐來了。”舒海走到百里譽身邊低語。
“來了就請她過來。”百里譽覺得凌暮晚有點本事,反正也不是外人,她想看就讓她看。
凌暮晚進來後看到公堂上有三個人,一個人站着,兩個人跪着。
“給她搬個椅子。”百里譽讓人給凌暮晚送椅子,到底是他未來九嬸,別慢待了。
凌暮晚坐下後打量那三個人,DNA的結果已經出來了,發現的頭髮大部分都是方劉氏的,不過還有一根屬於別人。
至於方劉氏指甲裏的東西她也驗出來了,和那根頭髮屬於同一個人的。
“信王,方劉氏在臨死前抓傷過殺人犯,不如先給他們三個人驗身,誰身上有傷,誰就是兇手。”凌暮晚挑眉。
聽到凌暮晚的話,百里譽點頭,就這樣直截了當乾脆利落的斷案挺好。
“讓仵作來。”
聽到百里譽喊仵作過來的時候,教書先生撲通一下跪在地上。
所有人的視線都看了過去,百里譽目光眯起,“林先生,這是怎麼了?”
姓林的教書先生臉色慘白,“不是我殺的,不是我殺的。”
仵作正好過來,教書先生被兩個人按住,仵作解開他衣服看到他脖子上有一道指甲抓出來的血痕。
“王爺,這傷口是新的。”仵作檢查後把結果說了出來。
百里譽臉上浮現喜色,這案子竟然說破就破了?前面鬧出了那麼大的動靜,他還以爲自己這京兆尹的位置不保,沒想到柳暗花明。
“看你道貌岸然沒想到竟然是個變態,說,爲什麼殺人?”百里譽重重拍下驚堂木。
“王爺,那方劉氏不是我殺的,我沒有殺人啊!”姓林的教書先生癱在了地上。
“不是你殺的,那你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方劉氏一直勾引我,我拒絕了她好多次。昨天她摔在我面前讓我送她回家,我拒絕後她抱住我的腿,威脅我不送她回去就大喊說我欺負她。”教書先生癱在地上,“我怕事情鬧大就送她回去,誰知道她抱住我不讓我走,抓傷了我。我沒想過殺她,我走的時候她還好好的。”
“你是什麼時候去的方劉氏的家?又是什麼時候離開的?可有人給你作證?”百里譽沒想到這個教書先生竟然不認罪,“如果你拿不出證據來證明自己無罪的話,方劉氏就是你殺的。”
“我沒殺人,真的沒有殺人。”教書先生崩潰的大喊。
“信王。”凌暮晚站起身,“我來問問他。”
百里譽眉頭挑起,“你問。”
凌暮晚走到教書先生的面前,“你想證明自己無辜我有個辦法。”
教書先生不認識凌暮晚,不過看到信王對她非常恭敬,想必是個有些身份的人。
“小姐請說。”
“信王,讓人帶他跟我過來一下。”凌暮晚走出了公堂。
百里譽也想知道凌暮晚要做什麼,讓人看着那屠夫和乞丐,他也跟了出去。
京兆尹後院有面牆,凌暮晚來到了牆下。
“你爬上去。”凌暮晚看着教書先生,“如果你能爬上去,我就信你沒有殺人。”
這叫什麼辦法?
教書先生看着兩米高的牆,爲了證明自己無辜,他直接衝了過去。
衆人眼睜睜的看着教書先生‘砰’的一聲撞到了牆上,腦門子當時就起了個大包。
“再給我一次機會,給我一次機會。”教書先生重新衝過去想要跳上牆頭。
‘砰’又一聲巨響,教書先生被撞得七葷八素的。
簡直沒眼看了。
凌暮晚看了他一眼,“林先生,你這也不行啊!”
教書先生痛哭,“人真不是我殺的,可這牆我爬不上不去。”
凌暮晚嘆了一口氣,“這樣吧,我再給你一次機會。”
她在地上畫了一道線,然後在兩米遠的地方又畫了一道線。
“你站這裏,如果能跳過這條線,我就信你沒殺人。”凌暮晚站在教書先生的對面,“跳過來。”
教書先生雙腿顫抖,如果他跳過去那就代表他無罪,他一定要跳過去。
帶着要證明自己清白的想法,教書先生直接跳了過去,然後跳到一米遠的時候雙腳落了地。
百里譽,……
“我再來一次。”教書先生重新跳,然後還沒剛剛遠。
京兆尹的人就看到一個柔弱書生一次次原地跳遠,然後很神奇的越跳越近。
百里譽臉頰抽了抽,好吧,這個教書先生用他的實際行動證明他是無辜的了。
爬不上牆,也跳不到屋頂上,那個從窗戶逃走的人不是這個林先生。
不過,萬一他是裝不會武功呢?
百里譽給舒海使了個眼色,舒海抽出劍對着教書先生刺了過去。
“啊……”教書先生條件反射的想伸出手去擋,可速度哪裏有劍快,看到劍尖貼到他胸前,他慘叫一聲,直接暈了過去。
舒海收回劍,“王爺,他應該不會武功。”
凌暮晚看到百里譽的臉色就知道,他這是信了教書先生沒殺人了。
“先把他擡下去,找個大夫過來看看。”百里譽煩躁的走到凌暮晚身邊,“淩小姐,你怎麼看?”
“兇手殺了人還能在拋屍的時候不留下一點痕跡,應該是會功夫的。普通百姓應該和教書先生差不多,就算殺了人也沒有不留痕跡的本事。”凌暮晚沉思了片刻,“再去審審屠夫和乞丐,如果他們兩個也不是的話,就挨家挨戶的排查了。”
“那動靜豈不是鬧得很大?”
凌暮晚挑眉,“信王,你覺得現在動靜就不大了?”
連續死了四個人,要是那個屠夫和乞丐和教書先生一樣也非常無辜的話,京兆尹沒抓到真兇的事情一旦傳出去,寧安城裏的百姓恐怕就恐慌了。
百里譽腦袋瓜子嗡嗡的,他父皇如果知道的話,絕對沒有他好果子喫。
屠夫每天殺豬賣豬肉然後回家睡覺,根本沒有半夜出門的習慣,家裏的人和周圍鄰居都能作證。
乞丐常年在街上乞討,又聾又啞,根本沒見過四的那四個人,雖然沒有人證不過京兆尹沒有證據證明乞丐是兇手,總不能亂關人。
凌暮晚讓人取了這三個人的頭髮,然後準備回府查一下DNA,這三人被釋放了,不過有京兆尹的人暗中盯着。
“淩小姐,你還有什麼好辦法嗎?”百里譽虛心求教。
“四天死了四個人,今天晚上不知道還有沒有人受害。”凌暮晚看着百里譽,“把全城百姓戶籍都找出來吧,派人去保護獨居的女子。”
凌暮晚在京兆尹待到了天黑,終於把全城登記在案的女戶都找到了。
“我先回府了,有事讓人去喊我。”凌暮晚敲了敲肩膀帶着寒露出了京兆尹。
在凌暮晚上了馬車後,屋頂上出現了一個黑影,緊緊跟在馬車的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