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凌暮晚一眼，不知道凌暮晚會怎麼做？
凌暮晚的視線在穀雨的臉上掃過，“你偷偷找我大哥想做什麼？”
穀雨垂下頭，“奴婢……”
“你不但和人勾結害我，如今還想害我大哥是嗎？”
“奴婢沒想過害大公子，沒有。”穀雨搖頭。
精銳在一旁插話，“勾魂香是怎麼回事？凌小將軍要是中了，今晚怕是要被你欺負死。”
穀雨臉色大變，“小姐，你別聽他亂講，奴婢沒有。”
凌暮晚目光幽深的看着她，“別把所有人都當成傻子。”
“小姐，奴婢知道錯了，你就留奴婢一命吧！”穀雨磕頭。
凌暮晚看着她，“精銳，幫我廢掉她的武功，直接扔出避暑山莊。”
精銳愣了一下，她沒想到凌暮晚會饒了穀雨的小命。
穀雨一聽凌暮晚要廢掉她的功夫，還要把她趕走，她擡頭看着凌暮晚。
“小姐，你的心這麼狠嗎？”
凌暮晚面無表情，“你的所作所爲，就算殺了你都不足爲過。饒你一命，你還不知足？”
穀雨目光冷了下來，“我從小就在你身邊伺候，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就因爲我一時犯錯就這樣對待我？你還是不是人？”
精銳在一旁眼珠子瞪大，穀雨這話刷新了他的三觀。
凌暮晚笑了，“你一時犯錯？你難道不知道你犯的錯足以要了我的命，甚至連累將軍府的所有人。我不是人？那你又是個什麼東西？”
穀雨看着凌暮晚轉身離開，她瞳孔一緊拿劍衝了過去。
“你不讓我好過，就休怪我……”
還沒等穀雨靠近凌暮晚，就覺得胸口一疼。
她低下頭看到胸口處有一把寒光凜凜的刀。
凌暮晚看着穀雨，“爲什麼非要逼我殺了你呢？”
穀雨伸出手指了指凌暮晚，“你……”
凌暮晚伸出纖細的手指捏住穀雨胸口的刀柄，她眼神冰冷抽出了刀。
“給你活命的機會你卻不珍惜，既然這樣，你去陪霜降吧！”
“霜降也是你……”穀雨看到自己胸口血噴如注，她趔趄了一下向後摔去。
凌暮晚居高臨下的看着她，“沒錯，是我殺的。”
穀雨還想說什麼，卻發現自己什麼都說不出來。
她倒在地上看着空中的星星，眼前走馬燈一樣浮現兒時的畫面。
她不知道自己是從什麼時候變了，她妒忌凌暮晚一出生就高高在上，她妒忌凌暮晚能得到父母兄長的愛，她妒忌凌暮晚喫穿都是最好的，身邊還有人伺候。
她妒忌，她也想像凌暮晚一樣，當個養尊處優的大小姐。
在凌暮晚被擄走後，她先是害怕，可後來又有些幸災樂禍。
在長公主派人找上她的時候，她正因爲凌暮晚重視白露和寒露而不開心。人爲財死鳥爲食亡，她也想給自己拼個前程。
在將軍府除非成爲大公子的身邊人，否則她永遠都是個奴婢。長公主許諾給她一個美好的未來，只要能讓凌暮晚死。
如今，這一切都成空了，她低估了凌暮晚的陰險狠毒。
穀雨瞪大眼睛死了，死不瞑目。
精銳看了凌暮晚一眼，“淩小姐，別難過。”
凌暮晚看着穀雨的屍體，“我並不難過，只是不解她圖什麼？”
“在將軍府，我沒有虧待任何人，她如果想要自由，我會把賣，身契給她讓她走。金錢，地位，只要她不走歪路，她的人生肯定會變得不一樣。”
凌暮晚深呼吸一口氣。
“晚晚！”凌澤渢走過來拍了拍她的肩膀。
“大哥！”
“你先回去，這裏交給我。”
“好！”凌暮晚不想再看穀雨，轉身離開。
精銳輕咳了一聲，“我去找王爺去安慰安慰淩小姐。”
凌澤渢一伸手揪住精銳的衣服，“這麼晚了安慰什麼？我妹有我娘安慰就好了，不勞煩你家王爺。”
凌暮晚走了一段路後腳步一頓，“跟了這麼久，累不累？”
百里桀從暗處走出，“本王這不是暗中保護你嗎？”
“不是說精銳來就好了，王爺怎麼也來了？”
“雖然本王日理萬機挺忙的，不過，一想到你手刃了自己的丫鬟，心裏肯定不好受，爲了安慰你，本王特地過來的。”百里桀一副求誇獎的表情。
“那我謝謝王爺了。”凌暮晚看到百里桀一臉得意的模樣，她覺得心情似乎好了許多。
百里桀陪她往前走，“本王還以爲你會直接殺了她，沒想到你會放她走。”
“你肯定還沒想到，她不但不感激我，反而還想和我同歸於盡？”凌暮晚自嘲的一笑，“是不是覺得我很傻？”
百里桀摸了摸下巴，“如果本王說，你很善良，你會不會覺得本王在哄你？”
“善良？”凌暮晚長呼出一口氣，對待要害自己的人，她真的不想善良。
“凌暮晚，不管你做什麼，本王都覺得是對的。你會不會認爲本王傻？”
凌暮晚擡頭看他，然後對着他勾了勾手指。
百里桀輕咳了一聲後垂下頭，“幹嘛？太感動了還想親本王一口是嗎？”
他用手心擦了擦自己的臉，然後湊過來閉上了眼睛。
凌暮晚噗哧一聲笑了，如他所願的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
百里桀的臉一下子就紅了，他一伸手攬住凌暮晚的腰把她抱進懷裏。
“別動，讓本王抱一下。”
凌暮晚靠在他的胸前，聽到他心跳聲非常快。
“九王可喜歡過哪個姑娘？”
“幹嘛？想套本王的話？”
“隨便聊聊，什麼叫套你的話？”凌暮晚推開他。
“沒有！”百里桀拉住她的手腕把她扯回來，“本王長這麼大就喜歡過你。”
聽到他的話，凌暮晚心中甜蜜。
百里桀突然問了一句，“那你告訴本王，你喜歡過哪個臭小子？”
凌暮晚沉思了片刻，上輩子她被百里衍所救，不知道是因爲他救了她，還是因爲他那張臉好看，或者是因爲他是寧安城中所有姑娘都心儀的人，一直到她死，她眼中都沒有別的男人。
百里桀發現凌暮晚不說話，“難道是喜歡的人太多，還在數一共有多少個？”
聽到百里桀這試探性的問話，凌暮晚讓他逗笑了。
“你說的對，我還沒數清楚，我到底喜歡過多少個？”凌暮晚擺弄了一下手指，“算上你，也就十來個吧！”
百里桀聽完，臉都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