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可以解釋一下，爲何要偷偷跟着我們？”凌暮晚暗中深呼吸，讓自己冷靜一些。
“本王只是好奇你們要去做什麼。”百里衍揹着她，往前走。
此時，山洞頂上的石頭還不斷的掉落，百里衍揹着凌暮晚朝着山洞深處走，水越來越深，冰冷的水已經快淹到百里衍的胸口。
凌暮晚的身體也有一半在水中了。
百里衍此時前行也有些艱難，水的阻力很大，他揹着凌暮晚緩慢的前行，還要躲避頭頂落下來的石頭。
凌暮晚感覺自己的腳被什麼東西碰了一下，不光她感覺到了，百里衍也感覺到了。
“水裏有東西。”百里衍低聲告訴她。
“知道。”凌暮晚聲音冷冷的，如果可能，她一句話都不想和他說、
百里衍並不介意她冷淡的態度，就是很好奇她的反應。
普通的小姑娘身處在這漆黑的壞境中，還半個身體都泡在水裏，如果感覺到水裏有活物早就嚇得哇哇大哭了，可凌暮晚竟然比他這個大男人都淡定。
“你不怕？”
凌暮晚覺得百里衍問的是廢話，“怕有用嗎？”
百里衍嘴角勾了勾，的確，怕也沒有用，既然知道沒用何必再怕？
水裏的東西在試探後，感覺百里衍和凌暮晚沒什麼威脅，突然對他們發起了攻擊。
凌暮晚猛的一擡腳，一個黑影躍出水面撲了空，然後撲通一聲回到水中。
說實話，真的有點驚魂未定，她的腳要是擡晚了，指不定就被一口給咬住了。
百里衍感覺到了水中的動靜，在水中不明生物繼續攻擊的時候，他一腳踹了過去。
因爲水的阻力，他這一腳雖然踹中了，不過卻力道大減。
“很光滑，有些像鮎魚，不過體型太大了，不是普通的魚。”百里衍一腳踹過後分析。
“可能就是那東西在夜裏哭。”凌暮晚猜到，水裏的應該是大鯢，也就是她要找的娃娃魚。
野生的大鯢非常兇猛，也許是覺得她和百里衍闖進了它的領地，所以有了攻擊行爲。
之前她們進山洞的時候，追在後面的應該就是這東西。不過因爲洞口被炸，強烈震動把山洞頂端的鐘乳石和各種巨石都震掉了，它就轉頭又游回了洞裏。
“你說，昨晚的孩子哭是水裏這東西發出的？”百里衍眼眸微微眯起。
凌暮晚剛剛和百里衍說完話後就後悔了，一個斷了她雙手，眼睜睜看着她被別的女人殺死的男人，她沒立刻殺了他已經很不錯了，爲什麼要搭理他？
她覺得自己真的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不說上輩子的事情，就從她重生那天說起，百里衍還是對她百般算計。她怎麼就不長臉？
百里衍沒得到凌暮晚的回答也不氣惱，此時也沒空讓他想別的，因爲水裏的東西又來了。
撲通，撲通。
“不只一個。”百里衍察覺到周圍都是危險，“我們被包圍了。”
凌暮晚也感覺到了周圍的變化，她眉頭蹙起，大鯢成年後並不是羣居，爲何此處會有如此多的大鯢出現？
難道是被那爆炸聲給驚出來的？
不對，昨天晚上在避暑山莊聽到的聲音，就是很多隻一起在叫，難道這裏發生過什麼事情纔會把大鯢召集到了一起？
百里衍發現水更深了，“淩小姐，我們得游過去，你抓緊我。”
說話間兩個人一起往水裏沉了一下，水深已經沒過了百里衍的脖子。
百里衍一手拉着凌暮晚，一手在水中向前遊。
前方還是黑漆漆的一片，遠離了洞口不再有巨石掉落，看上去像是安全了，可水中的東西卻更危險。
山洞越來越深，水越來越冷，凌暮晚慶幸自己會水，要不然整個身體都泡在水中早就嚇死了。
她把百里衍的手推開，自己朝着前面遊。
百里衍沒想到凌暮晚的水性這麼好，他追上凌暮晚，“你還會游泳？”
“對！”凌暮晚自己遊自己的，速度竟然不慢。
百里衍沒想到凌暮晚遊的這麼快，他奮起直追。
兩個人在水中游，後面嘩啦嘩啦的還跟着追兵。
凌暮晚覺得自己遊了有二十幾分鍾，手腳都沒力氣的時候，感覺水變淺了。
當凌暮晚和百里衍全身都溼透的從水中走出來的時候，發現洞裏亮堂了許多。
“前面應該就是出口。”百里衍拉了凌暮晚一把。
凌暮晚此時也有些虛脫，直接一屁股坐在旁邊的石頭上。
嘩啦嘩啦的水聲突然靜止，然後從水中爬出了五隻頭部扁平、四肢短扁、身體兩側有膚褶、圓形尾上下有鰭狀物的醜陋動物。
它們全都光滑無鱗，滿是粘液，爬過來的時候有一隻張開了大嘴。
藉着前方傳來的微弱光亮，凌暮晚認出，這就是現代被列入保護動物的大鯢。她之前的猜測果然沒有錯。
看着眼前這些大鯢的體型，凌暮晚估計它們最少也有上百年的壽命。
這裏能聚集這麼多野生大鯢，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先離開這裏這裏再說。”百里衍拉住凌暮晚的胳膊，朝着光亮的地方跑。
凌暮晚還沒來得及甩開他，就被突然出現的亮光晃得閉上眼睛。
在黑暗的地方待久了，兩隻眼睛沒辦法立刻適應強光的照射，凌暮晚雙手遮眼，緩了許久才慢慢的把眼睛睜開。
她睜開眼睛的第一眼就看到面前的百里衍。
百里衍雪白的衣服已經全溼了，身上還掛着許多綠色的水草，長袍上還粘着污泥。一向優雅乾淨的晉王，此時如此狼狽，讓凌暮晚心情瞬間好了不少。
她知道，她自己也好不了哪裏去，不過，她一向也不是個在乎形象的，變成什麼樣都不在乎。
百里衍看到凌暮晚的頭髮都粘在了臉頰上，小臉雪白脣瓣淺紅，雖然滿身狼狽卻比平日裏看上去有人氣了許多。
“淩小姐，你沒事吧？”百里衍看到凌暮晚也在看他，不由得翹起嘴角。
一看到百里衍的笑容，凌暮晚就想到他曾經做過的事情，頓時，目光一冷。
發現凌暮晚的眼神變了，百里衍百思不得其解。
“淩小姐，本王一直有個疑問想要問你。”百里衍看着凌暮晚，“爲什麼不待見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