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嵐馨神祕兮兮的,“這個避暑山莊是建在深山裏的,雖然有皇上的龍氣鎮壓,可還是發生過幾件大事,回去我給你們講。”
喬容箬此時也被夏嵐馨的話給勾住了,“嚇人嗎?如果嚇人我就不聽了。”
“膽子那麼小呢,都是以前發生的,怕什麼?”夏嵐馨和她們約好了,等下回去就去她房裏。
“你們三個說什麼呢?等下也能帶我一個嗎?”杜嘉凝也想融入其中。
夏嵐馨看了她一眼,“我房間太小了,多一個人住不下的。”
杜嘉凝哦了一聲,不再出聲了。
她偷偷的看了凌暮晚一眼,發現凌暮晚連看都沒看她,不由得有些失望。
康綺嬛一整晚都沒怎麼喫東西,視線越過衆人看着太后身邊的百里桀。
九王今晚並不高興,難道真是因爲凌暮晚拒絕了他的雞腿?
凌暮晚年紀還小,九王會喜歡上她嗎?
“大姐。”康綺芸就覺得她大姐一整晚都魂不守舍的,視線一直往九王那邊飄,一伸手扯了扯康綺嬛的衣袖。
“我又沒做什麼,你總是扯我做什麼?”
康綺嬛知道她祖父祖母還有父母雙親,都讓妹妹看着她,生怕她做出什麼有辱康家的事情。
本來她對自己的親妹妹還是很喜歡的,可是妹妹一次次的提醒她,她同九王的親事已經作廢,她就覺得心裏很難受。
她家裏人都知道她喜歡九王,可祖父還是毫不猶豫的悔了她和九王的親事。她年紀也不小了,家裏的人也極力的在給她選夫婿,但是她一個也看不上。
這世上再也沒有一個人能像九王那樣,和她有共同的兒時回憶。
康綺芸看到同桌的凌旖萱和凌竹筠看過來,她瞪了過去,“看什麼看?”
凌竹筠知道康家這個二小姐一心嫁給楚王,換成別人她早就回嘴了,不過萬一康綺芸以後嫁給楚王呢?楚王是皇后的親兒子,登基的機會是很大的。
所以,有的人她能忍,唯獨不能忍凌暮晚。
凌旖萱被康綺芸一瞪,立刻委屈起來,她睫毛顫抖的側過臉,被不遠處的康宇白看到。
康宇白就看到自己二妹對着凌旖萱大喊,雖然沒聽到是什麼,不過看凌旖萱的模樣就知道受了委屈。
那丫頭,回府得收拾了。
這頓飯喫的不少人心中憋屈,好不容易宴席散了,夏嵐馨直接把凌暮晚和喬容箬都拉到她的房裏。
鳳妏也想跟着,不過太困了,被崔縈蓉帶回去睡覺。
夏夫人和喬夫人也樂意看到她們三個關係好,特地讓丫鬟準備了冰塊搬去她們房中,就怕三人擠在一起熱。
牀還是挺大的,三人洗過澡衣着清涼的倒在了牀上。
“晚晚,容箬,你們兩個都比我白呢!”夏嵐馨一比三人的腿,就發現屬她最黑。
喬容箬失明多年也不知道自己現在什麼樣子,“可能是在房間裏捂白的吧,我平日也不出門。”
凌暮晚看了一下夏嵐馨的臉,然後伸出手捏了捏,“這不是挺白的嗎?”
“我就臉白。”
“臉白證明你會長。”
“晚晚你太會說話了,我就喜歡和你聊天。”夏嵐馨抱住凌暮晚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夏嵐馨抱住喬容箬的肩膀,“容箬妹妹不嫌棄我就好。”
喬容箬扭了扭身體躲開,“嫌棄。”
夏嵐馨氣得去拍她們兩個,三人在牀上嘰嘰喳喳的亂叫。
“你不是要給我們講故事嗎?還講不講了?”凌暮晚被鬧得滿身汗。
夏嵐馨讓丫鬟拿來三把扇子,“這就講,先喫點冰鎮西瓜。”
三個人下地坐在桌邊喫西瓜,旁邊放着冰,拿着扇子一扇,涼快。
夏嵐馨咬了一口西瓜,“這還是我小時候我祖父給我講的,據說是真事兒。”
“二十年前,皇上還是太子的時候,先帝也是帶着文武百官來這邊避暑。到了晚上,夜深人靜,整個避暑山莊就回蕩着一陣哭聲。”夏嵐馨突然打了個激靈。
喬容箬聲音弱弱的,“什麼哭聲?”
“小孩子的哭聲。”夏嵐馨聲音一下子陰森了,“住在這裏的每個人都能聽到,那聲音近在咫尺,可是出去找的時候卻根本不知道聲音是從哪裏傳來的。”
喬容箬已經開始發抖了,“我害怕。”
凌暮晚放下手中的西瓜,“後來呢?”
夏嵐馨聲音更低,“後來,先帝就讓人搜山,足足搜了七天七夜。”
“那找到了嗎?是誰在哭?”喬容箬往凌暮晚的身邊湊了湊。
夏嵐馨輕咳了一聲,“沒找到,不知道是不是搜山的動靜太大了,那聲音就再沒出現過。”
喬容箬鬆了一口氣,“剛剛嚇死我了。”
凌暮晚就覺得夏嵐馨虛張聲勢的,“你能不能講個有頭有尾的,懸案就沒意思了。”
“那我再講一個,也是我祖父講的。先帝在娶太后之前曾經有過一個很喜歡的妃子,那個妃子在避暑山莊裏突然失蹤了。”
“後來找到了嗎?”喬容箬關心的問。
“當然沒找到啊,要是找到就不是奇事了。”夏嵐馨神祕兮兮的,“當時沒找到人,不過,後來,有人在後山找到了一副骸骨,經過確認就是那位妃子的。”
“那,她是怎麼跑去後山的?又是怎麼死的?”喬容箬追問。
“不知道,又是懸案。”夏嵐馨一臉遺憾,“不過,聽祖父說,那時候很多人都說先帝的妃子是被山裏的精怪給抓去的。要不然,避暑山莊守衛如此森嚴,怎麼可能有人無緣無故的失蹤?”
凌暮晚看了她一眼,“沒破案,還是沒頭沒尾的。”
夏嵐馨又咳嗽了兩聲,“我再給你們講一個,也是祖父給我講的。”
凌暮晚在想,夏嵐馨這啓蒙教育也是很別緻,夏首輔都講的什麼亂七八糟的?
夏嵐馨口若懸河的又講了一個時辰,凌暮晚和喬容箬躺在牀上閉着眼睛都要睡着了。
“你們聽沒聽啊?”
“聽了聽了。”凌暮晚打了個哈欠,眼皮已經很沉。
“我想睡覺。”喬容箬最開始被夏嵐馨渲染的氣氛嚇夠嗆,後來越聽越離譜,也就不怕了。
“我也累了,明天繼續給你們講。”夏嵐馨躺在她們兩個中間。
凌暮晚和喬容箬心道,明天她們纔不要聽了。
三個人剛要睡着,突然,耳邊傳來了孩子的哭聲,聲音近在咫尺,淒厲的好像被人狠揍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