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姐姐教我。”
凌暮晚在白紙上寫了鳳文的名字，“文文先學自己的名字。”
鳳文學着凌暮晚那樣拿筆，然後在白紙上歪歪扭扭的寫了一筆。
“很棒，繼續寫。”凌暮晚鼓勵。
“嗯！”鳳文開心的繼續下筆。
此時，一個黑影仰面躺在屋頂上。
鳳殤雪白的臉上浮現一抹淡笑，讓他那冷如修羅的模樣多了一絲人氣。
禹王的人如今被關進了京兆尹大牢，百里晝此時正在和信王鬥，根本沒空來抓他。
凌暮晚因爲九王的事情得罪了不少人，最近他也不會去找禹王的麻煩了，得先在將軍府保護凌暮晚。
聽到房間裏凌暮晚指導鳳文寫字的聲音，鳳殤閉上眼睛。自打家中出了事，這還是他第一次有如此愜意的時候，若是人生一直如此就好了。
相比將軍府的愜意，九王府現在氣氛壓抑。
百里桀躺在牀上正被氣勢洶洶的肖太后訓斥，他身邊的侍衛跪了一排誰也不敢起來。
“小九，你好大的膽子！”肖太后得知百里桀派出大半侍衛送凌暮晚，而他在府中等着刺客來刺殺的時候，真的是又氣又怕。
“母后，兒臣心裏有數，不誘敵深入，怎麼能一網打盡啊！”百里桀嬉皮笑臉的看着肖太后，“母后，聽說你今日去見外祖父了？他和外祖母身體可好？”
“別打岔！”肖太后舉起手在百里桀胳膊上啪啪拍了好幾下。
“母后，兒臣皮糙肉厚的也不知道疼，可別累壞了您。”百里桀一臉討好。
肖太后又拍了他一巴掌，“如今是母后打你，等你成了親，以後就換個人替母后打你！”
“成什麼親？母后，兒臣年紀還小，可不想成親。”百里桀嚇得擺手。
肖太后嘴角勾了勾，“今日哀家已經同你外祖母商量過了，過一陣子就去給你下聘，你不娶也得娶。”
“下聘？”百里桀眼睛瞪大，“下哪家的聘？”
“凌家！”
“什麼凌家馬家周家的，兒臣不願意！”百里桀一臉不高興，“等等，凌家？哪個凌家？”
肖太后冷眼看他，“凌桓敬，凌將軍家。”
百里桀目光頓住，半天才一臉急切，“母后，你和外祖母可別亂來！兒臣都說了，凌暮晚那丫頭看着軟軟的，其實心比石頭都硬。你是沒見過她殺人，簡直就是母夜叉出巡，惡羅剎降臨。”
肖太后對着百里桀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打，“你再亂說？是誰救的你？是誰救的母后？是誰想的辦法讓垚城百姓有了活路？又是誰讓百里梓顏在皇上面前原形畢露，幫着那些冤死的人伸張正義？”
“是凌暮晚，是她！”百里桀被肖太后打的求饒，“母后，兒臣錯了，別打了！累壞了您怎麼辦？”
“你這個沒良心的臭小子！”肖太后也打累了，“母后就問你一句，娶不娶？”
百里桀閉緊嘴，不說話。
肖太后深呼吸一口氣，“行，你小子別後悔！”
看到百里桀比較排斥成親這件事，肖太后暫時不想繼續提。她又把百里桀臭罵了一頓，連他身邊那些侍衛都沒跑，有一個算一個都給罵了進去。
肖太后也罵累了，“百里小九，以後你要是再敢用這麼危險的辦法抓刺客，不用刺客來殺你，哀家直接就打死你算了。”
“不敢了不敢了，兒臣再也不敢了。”百里桀看到肖太后罵了這麼久，生怕肖太后累着，他給站在一旁的阿芷使眼色，“阿芷，你還不快點扶母后回宮休息？”
阿芷看到百里桀這樣也是哭笑不得，“太后，時辰不早了，該回宮了。”
肖太后臨走前又在百里桀的額頭點了點，“再有下次，哀家打死你。”
“母后慢走！母后小心身體啊！”百里桀看到肖太后離開後整個人都癱了，“你們都起來吧！”
跪了一地的侍衛互相攙扶着爬起來，這膝蓋都要跪爛了。
“精銳，你和勇武留下。”百里桀留下精銳和勇武，其他人都回去給膝蓋敷藥去了。
“王爺，剛剛太后說去將軍府下聘，王爺爲何不同意？”精銳就覺得不可思議。
百里桀瞪了他一眼，“本王傻嗎？一個人過得不開心嗎？爲什麼要娶個妃子回來管着本王？”
“話不能這樣說，王爺，娶了王妃就代表王爺是真正的男人了！”
“怎麼？本王現在就不是真正的男人？”百里桀要不是腿不能動，真想上來給精銳一腳。
“屬下的意思是，王爺成了親，太后看在王妃的面子上也能給王爺留點顏面。”精銳看了一眼百里桀被揉打的頭髮都亂了，“王爺又不是不知道，現在能讓太后娘娘開心的恐怕就是王爺成親，王爺爲何不讓太后開心呢？”
“本王要是讓太后開心，那本王就會不開心。”百里桀躺在枕頭上，“說不上來是怎麼回事，本王總覺得凌暮晚那小丫頭和普通姑娘不太一樣。”
勇武站在一旁，“淩小姐心中有丘壑，是個能幹大事的人，自然和普通姑娘不一樣。”
百里桀眉頭挑起，“難得聽到你夸人，還誇的挺有水平。”
“屬下說的是事實。”
百里桀沉思了許久，“凌暮晚小小年紀可想法委實與衆不同，本王若是娶了她，怕是降不住她。”
精銳在一旁挑眉，“王爺，屬下覺得太后就是想給王爺找一個能降服你的王妃，若是那種沒腦子的，太后恐怕還瞧不上眼呢！”
百里桀抓了抓頭髮，“母后真能給本王出難題！”
“王爺，屬下覺得淩小姐挺好的！”勇武一本正經的模樣。
“是啊王爺，淩小姐年紀還小就這麼好看，等再過幾年還有寧安雙姝什麼事情？”精銳偷偷打量百里桀的反應，“康家大小姐會治病嗎？會給人縫針嗎？會騎馬射箭……”
“閉嘴！”百里桀臉色一沉，“本王說過，不許在本王面前提姓康的。”
精銳和勇武立刻噤聲，誰也不敢再提。
“都走都走，本王要休息了！”百里桀把他們兩個都給趕了出去。
百里桀雙手枕在腦後，一想到他母后讓他娶凌暮晚，就覺得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