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是真心救他還是另有所圖,看在他替她擋箭的份上,她還他這份人情。
回到空間後凌暮晚感覺身體一下子就舒服了,躺在地上緩了一會兒,她把百里桀拖到醫院急診室的病牀上,脫了他身上的溼衣服,替他處理了身上的傷口。
百里桀最重的傷就是肩上中箭的地方,還有大腿上的刀傷,凌暮晚又是消毒又是包紮的,最後給他掛上了吊瓶。
雖然他身材不錯,肌肉線條也很漂亮,不過她沒空去欣賞。
折騰了一身汗後凌暮晚發現自己的病竟然好了大半,她在想,是不是草藥空間和她的身體更契合,所以身體恢復的才這麼快?
百里桀被她紮了一針應該沒這麼快醒來,她脫了溼衣服連同百里桀的衣服一起拿去洗,然後帶去外面晾乾。
凌暮晚在空間中身體不再虛弱,連藥都不用吃了,看到百里桀吊瓶打完,她又給他換了一瓶藥。
百里桀在暈過去之前以爲自己死了,如果不是死了怎麼會看到那麼大的太陽還有滿眼的綠色?
垚城又是乾旱又是蝗災,花草樹木早就枯死了,哪裏還有綠色?
“九王,九王!百里桀!”
百里桀的耳邊傳來了熟悉的聲音,是凌暮晚?她也死了?
“凌暮晚……”百里桀睜開了雙眼,看到凌暮晚坐在他旁邊正用冰涼的小手拍打他的臉。
看到百里桀睜開眼睛,凌暮晚嘴角翹起,“你醒了?”
百里桀看着長髮披散小臉蒼白的凌暮晚,“沒想到,本王做了鬼還能看到你?咱們這算是一對鴛鴦鬼嗎?”
凌暮晚,“……”誰和你是鴛鴦鬼?
“你沒死,我也沒死,我們都還活着!”凌暮晚扶着他坐起,“雨停了。”
百里桀擡頭看到天色還是陰沉沉的,不過暴雨卻不下了。
他突然覺得不對勁,身上的衣服怎麼是乾的?
“本王的衣服怎麼幹了?”
凌暮晚眨了眨眼睛,“你昏迷的時候出了太陽,曬乾的。這會兒天又陰了。”
百里桀動了動胳膊,發現肩膀上的箭沒了,“本王的傷是你包紮的?”
“除了我,這崖底還有別人能幫你包紮?”
百里桀看了看四周,就算是崖底也沒有躲過旱災,樹木早就乾枯了。
他眉頭蹙起,“之前,我們掉下來的時候,你有沒有看到一片綠色?還有很大的一個太陽?”
凌暮晚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額頭,“王爺可能是產生幻覺了,哪裏有綠色?”
百里桀摸了摸後腦,“不對呀,本王明明看到了。”
他突然抽了抽鼻子,然後擡起手臂聞了聞,又湊到凌暮晚面前聞。
凌暮晚推開他湊過來的臉,“你幹什麼?”
“怎麼會有這麼重的藥草香?”百里桀蹙眉。
凌暮晚臉頰抽了抽,千算萬算也沒算到百里桀竟然長了狗鼻子,兩個人的衣服曬乾的時候沾着那麼點藥草的味道他都聞得到。
“可能我們從上面掉下來的時候碰到了什麼草藥吧?”
百里桀總覺得不太對勁,不過看周圍這一片荒蕪的樣子,可能的確像凌暮晚說的那樣。
他拍了拍有些僵硬的腿然後站起身,看到凌暮晚雖然臉色蒼白不過精神似乎好了許多。
“嗯,可能是因爲雨停了的關係。”凌暮晚站在他身邊擡頭看了一眼,“我們不知道從哪裏掉下來的?”
百里桀站在原地四周看了一眼,“先找找看有沒有出去的路。”
“嗯!”凌暮晚跟在他身邊。
百里桀走了兩步後突然僵硬的站在原地。
“爲什麼不走了?”凌暮晚疑惑的看着他,卻發現百里桀的臉像被蒸熟了一樣,紅得嚇人。“九王,你怎麼了?臉怎麼這麼紅?”
百里桀磨了磨後槽牙,“本王,本王腿上的傷也是……也是你包紮的?”
凌暮晚秀眉蹙起,“不是我是誰?”
“那,你是不是脫了本王的褲子?”
“不脫怎麼包紮?”
百里桀瞬間從頭頂紅到了腳丫子,“你……你還知道羞恥嗎?”
怎麼能脫他褲子?
凌暮晚睜大眼睛看着他,“幫你包紮傷口還變成我不知道羞恥了?”
“你一個大姑娘,怎麼能隨便碰男人大腿?”
他這話凌暮晚就不愛聽了,“在那個破屋子,你還脫光了衣服抱着我呢?我說過你不知道羞恥了嗎?”
“那能一樣嗎?本王是男的,你是女的。”
“都是一個鼻子兩個眼睛的人,有什麼不一樣的?”凌暮晚發現百里桀的臉越來越紅,“你……難道害羞了?”
“誰……誰害羞?”
“口是心非。”
“沒有!”百里桀辯解,“本王是怕被你賴上。”
“哦!原來是讓我嚇的,怕了?”凌暮晚拉長聲音。
“誰會怕你一個小丫頭,本王是怕你回去和凌將軍說本王的壞話。”
“我說你什麼壞話?是奮不顧身替我擋箭?還是掉下懸崖用身體護着我?”凌暮晚笑眯眯的看着他。
聽完凌暮晚的話,百里桀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誰替你擋箭了?誰護着你了?別說的好像本王多喜歡你一樣。”
凌暮晚無視他的兇惡,“有些人,外表兇巴巴的,可人卻挺好的,是吧九王?”
百里桀轉身就走,不想搭理她。
轉身瞬間,他嘴角勾了勾。
凌暮晚微微一笑追了上去,“九王,你餓了嗎?我抓蝗蟲給你烤着喫啊?”
“不喫,死都不喫。”百里桀頭都不回。
凌暮晚看了一眼潮溼的地面,蝗蟲早就不知道跑哪裏去了。
她心道:你想喫還沒有呢!
兩個人在崖底走了很遠也沒看到出口,百里桀找了一塊乾淨的石頭坐下。
“看樣子只能爬上去才能出去。”
凌暮晚擡頭看了一眼陡峭的山壁,“比起自己不要命的往上爬,我更盼着有人能來救我們。”
實在沒人救的話,她纔會選擇自己往上爬,這麼高,一旦摔下來必死無疑。
百里桀拍着自己的大腿想辦法,突然,他眼睛眯起,對着凌暮晚舉起手。
“凌暮晚,本王的手怎麼了?”
“啊?”凌暮晚看到百里桀手背上的針眼,“是啊?你的手怎麼了?”
“本王是在問你呢,這針眼兒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