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暮晚用手背撐着下巴看他,“我哪裏不善良了?”
“你恩將仇報就不善良。”
“我哪裏恩將仇報了?”
“不讓本王賭錢,還不叫恩將仇報?”百里桀冷着臉看她,“算了,本王不求你回報,就當做善事了。”
凌暮晚雙手托腮看着他,“真的不求回報?”
百里桀輕咳了兩聲,“如果你實在想報答的話,就給銀票吧!”
凌暮晚沉思了一下,“可以,只要王爺戒賭,我給王爺五十萬。”
聽到五十萬的時候百里桀眼睛一亮,不過前面還帶着戒賭這兩個字,他眉頭蹙起。
“沒誠意的丫頭。”百里桀站起身走到窗邊,之前沒下雨的時候他們就困在這片墓地裏出不去,如今下着大雨,更是找不到方向了。“也不知道這雨要下多久?”
下雨是好事,不過把他們隔絕在這座山裏就不是什麼好事了。
“希望白露和你的屬下能成功回到垚城,要不然,我爹和我大哥知道你失蹤了,還不知道怎麼着急。”凌暮晚擔心的是她爹和她哥。
“現在被困的是我們兩個,你倒是關心關心自己。”百里桀話音一落突然目光眯起。
“怎麼了?”凌暮晚站起身,發現頭暈的厲害,打了個趔趄。
百里桀一伸手攬住她的腰,隔着衣服發現她全身滾燙,“你這病來的這麼突然,得趕快下山找大夫看看。”
凌暮晚沒想到他這麼關心她,還沒等道謝,就聽到他又說。
“要是燒傻了賴上本王可怎麼辦?”
凌暮晚,“……”信了你的邪。
百里桀攬着她,“外面有人來了。”
凌暮晚眼眸瞪大,“是那些殺手?”
“只聽到了腳步聲,沒看到人。”百里桀也無法確定什麼人過來了,畢竟雨太大了,根本看不到人影。
凌暮晚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我還沒退燒,現在全身無力。等下要是打起來恐怕幫不上什麼忙,你能跑就自己跑吧!”
百里桀低頭看了她一眼,“看你燒得快成煮熟的螃蟹了,本王要是自己跑,你怕是要被剝殼喫掉。”
凌暮晚心道:你可趕快自己跑吧,到時候我才能進空間給自己掛個吊瓶緩解一下。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澆上雨就病倒了,如今身體這麼弱,她肯定沒辦法在大雨中跑掉,整不好都容易死在山裏。
現在就盼着百里桀自私點扔下她趕緊跑,那樣她纔好進空間。
“生死攸關之時,我不會怪王爺的,你儘可能的自己跑,千萬別管我?”
百里桀目光眯起,“如果怕本王丟下你的話儘管直說,何必拐彎抹角的試探本王?”
“我沒有試探。”她是真心盼他趕緊走。
她都堅持不住了,全身都難受,咽喉疼,腦袋疼,全身上下哪哪都疼。
百里桀看到她軟綿綿的靠在他身上,一臉又要暈過去的模樣,“凌暮晚,你這病來的蹊蹺,不會是撞了邪吧?”
這片墓地看着就古怪,凌暮晚之前還好好的,不可能大雨剛下起來就暈過去啊?
反正百里桀覺得凌暮晚病發的蹊蹺,如果不是她全身都熱得像快燒開的水一樣,他都懷疑她是裝病糊弄他了。
“哪裏有那麼多的邪?”凌暮晚知道自己就是重感冒。
凌暮晚擡頭看他,明明還是那張臉,不過此時看起來卻順眼了點。
聽了他的話,突然有點感動。
百里桀的視線從自己的肩膀看向凌暮晚的腦袋,然後微微岔開雙腿讓自己的身高矮了一點。
“本王忘了,你夠不到本王肩膀,你說你這麼矮到底是喫什麼長大的?”
凌暮晚,“……”她的感動餵了狗。
如果她現在有力氣推開他的話,肯定把他推一邊去。
她還沒及笄呢,還有長高的空間,至少按照她前世的身高來看,她再長几公分是沒問題的。
“現在是討論我身高的時候嗎?”凌暮晚聲音平淡毫無波瀾,這個時候和他計較那幾公分沒意義。
百里桀大手用力,直接把她抱了起來,“本王好事做到底,便宜讓你佔盡了。這回舒坦了嗎?”
凌暮晚,“……”到底是誰佔了便宜啊?
“九王,要不然你把我放地上?我真不想佔你便宜。”主要是他的便宜不是好佔的,日後指不定要多少銀票當補償?
“那幾個人過來了!”百里桀抱着凌暮晚躲在窗戶後面。
在暴雨中出現了四個人,看他們腳步趔趄似乎下一刻就要倒在雨水中。
“看上去不太像追殺我們的人。”凌暮晚沉思片刻,“先回火堆前坐着,等下隨機應變。”
百里桀點了點頭,“行!”
他抱着凌暮晚坐在火堆前,又往火裏填了一根木柴。
凌暮晚眼皮發沉,“如果我睡着,你記得喊醒我。”
“你怕本王把你丟下?”
“九王不是說不會丟下我嗎?”
“本王說過嗎?”
凌暮晚,“……”第一百次想掐死他。
“大哥,前面有個房子,快去躲躲雨。”外面傳來了男人的大喊聲。
“真的有房子,快走。”
“爹,這墓地裏怎麼可能有房子?不會是有鬼吧?”一個姑娘家聲音顫抖。
“爹,我怕。”一個小孩子哭咧咧的。
“雨這麼大得去避避雨,有鬼也認了。”
幾個人的說話聲剛落,破舊的房門就被一腳踹開,隨着房門破碎,一股冷風嗖的一下吹了進來。
凌暮晚身體一抖,朝着百里桀的身邊縮了縮。
百里桀一伸手把她抱進懷裏,“你睡一覺吧,本王不丟下你。”
凌暮晚壓低了聲音,“別暴露你王爺的身份,那四個人還不知道什麼來歷。”
百里桀看了她一眼,“本……我還用你教?”
凌暮晚嘴角勾了一下,“那就好。”
“呀,大哥,你看有火!”
“是啊,不但有火還有兩個大活人。”被叫大哥的人一眼就看到了凌暮晚和百里桀。
百里桀看了一眼從外面走進來的四個人,兩個人壯漢,一個有鬍子,一個沒鬍子,看年紀三十八九。他們身邊跟着一個年紀和凌暮晚相仿的少女,還有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
“這裏我們先來的,柴火也是我們找的。你們如果想要烤火,自己去找柴火。”百里桀看了一眼被他們踹開的房門,一臉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