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暮晚一點都不意外，在鳳殤說鳳文是他妹妹的時候她就猜到了。
“幸好撲救的及時，沒有殃及到其他地方。”
“我斷了百里梓顏的雙手和雙腳，她是被活活燒死的。”鳳殤說完這話發現凌暮晚有片刻的愣神，“你會不會覺得我很殘忍？”
“百里梓顏，她罪有應得。”兩年的時間，殺害了十二個人還不知道悔改，百里梓顏的確該死。
前世，據說百里梓顏死的非常慘，似乎生前把所有酷刑都受遍了，這輩子被燒死，算便宜她了。
鳳殤看着凌暮晚，“如果你沒有出手救文兒，她也會像之前那十二個人一樣沉屍湖底。”
凌暮晚眼眸一動，“宮內侍衛在碧湖打撈屍體的時候，你也在？”
鳳殤點了點頭，“所以，百里梓顏死的不冤。”
“原來你想確認她是不是真的殺了人，才決定殺她的。”凌暮晚覺得鳳殤這個人挺有原則，並不濫殺無辜。
“還有一個百里梓寧，她也要死。”鳳殤目光一冷。
“如今冷宮被放火燒死了百里梓顏，寧親王府得到消息後肯定戒備森嚴，就等着你出現。百里梓寧說到底就是個從犯，你沒必要爲了她把自己置於險境。”凌暮晚不覺得鳳殤這個時候去寧親王府殺人是個明智之舉。
“多謝你的忠告。”鳳殤講話的時候面無表情，看不出他心裏在想什麼。
“皇宮雖然大，不過巡邏的侍衛也不少，你先在這裏休息，我給你拿點喫的去。”凌暮晚出了屋子在外面把房門關好。
鳳殤坐在桌前望着關好的房門發呆，一直髮呆到凌暮晚拿着飯菜回來。
“快喫吧，還熱乎的。”凌暮晚把飯菜放在桌上。
鳳殤毫不遲疑，端起碗大口大口喫飯，最後連盤子裏的菜湯都倒進了飯裏一起喫光。
“你不怕我下毒？”凌暮晚沒想到鳳殤竟然毫不防備她。
“我的玟兒的命都是你救的，你想殺隨時都可以。”鳳殤聲音毫無波瀾，像一個莫得感情的機器人。
凌暮晚秀眉挑了一下，“既然救了你們，就沒想過讓你們死，你能這樣信任我，我覺得很高興。”
鳳殤看了她一眼，“淩小姐這麼善良，很容易被人欺負的。”
凌暮晚嘴角勾起，“欺負我的人，我不會讓他好過。”
鳳殤眉尾微揚，嘴角僵硬的翹起，“嗯！”
此時外面傳來了腳步聲，緊接着有宮女大喊，“九王！”
凌暮晚眼眸一動，“百里桀？”
鳳殤的手中突然從腰間抽出了一把軟劍。
凌暮晚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我出去看看。”
她鬆開鳳殤後直接開門走了出去，鳳殤看着自己剛剛被她抓過的地方發呆。
“凌暮晚！”百里桀看到凌暮晚從房中出來，眼睛一下子亮了。
凌暮晚關上房門，“這麼晚九王不去休息，跑到這裏做什麼？一個親王，大半夜的在後宮亂串，成何體統？”
百里桀蹙眉，他一伸手扯過凌暮晚，“本王什麼時候輪到你說教了？你過來，本王有話和你說。”
凌暮晚眉頭皺了皺，“你先鬆手。”
百里桀撒開手，“我們進去說。”
“你房間啊！”百里桀想要推開房門。
凌暮晚眼睛瞪大一把拽住他的衣服，“九王你等等，大半夜的你要進我房間？你確認這樣做不是毀我清白？”
“本王的人品有目共睹，你這小丫頭思想那麼齷蹉呢，誰毀你清白了？”
凌暮晚臉頰抽了一下，這麼晚往她房間跑，他還敢說她思想齷齪？
她一閃身擠到百里桀和門的中間，後背抵着房門擡頭看着百里桀。
“有什麼話就在這裏說。”
百里桀居高臨下的看着她，“本王就進去坐一下。”
“就算是站一下都不行。”
百里桀目光眯起，“你房裏有男人？”
“你胡說什麼？”凌暮晚心裏咯噔了一下。
“如果不是房裏有男人，怎麼不讓本王進？”百里桀嘴角勾起。
凌暮晚氣得一拳頭捶在他胸前，“你再亂說我饒不了你。”
百里桀沒想到她會突然動手，他伸手捂住胸口，“這麼暴力？你這樣若是被旁人看到，怕是一輩子都嫁不出去了。”
“旁人？這裏就你一個旁人。”凌暮晚怒不可遏，“九王趕快走吧，什麼話我都不想聽了。”
百里桀桃花眼一動，“凌暮晚，你看那邊有個人。”
他伸出手朝着前面一指。
凌暮晚順着他手指一看的功夫，百里桀一伸手把她拉開，然後推開房門就進去了。
“百里桀！”凌暮晚急的直呼他大名，心裏慌得不行。
百里桀進房後看到桌上有空了的碗盤，他嘴角勾了勾，“這麼晚還喫飯？淩小姐和那些經常捱餓保持身形的姑娘真不一樣。”
凌暮晚在房裏快速看了一眼，發現鳳殤已經不在了，不知道他是藏在了什麼地方，還是偷偷溜了出去。
不管是躲起來了還是走了，都比被百里桀堵住的好。
凌暮晚沒有關門，就是爲了讓外面的人把房中情況看得一清二楚。
卿蟾宮裏的宮女看到九王這麼晚來找她，肯定都在猜測他們的關係。
與其讓人暗中議論，不如大大方方讓她們看。
凌暮晚自認沒得罪過百里桀，也不知道他到底安的什麼心？
“九王，你想說什麼能不能趕快說？你信不信，明天一大早就會有人把我們兩個編成故事四處亂傳。”
百里桀胳膊肘拄着桌面，用手託着下巴，“我們兩個能編成什麼故事？”
“當然是香豔的故事。如果九王想娶我的話就儘管在這裏多說廢話。”凌暮晚微微一笑，“太后會非常開心的去找皇上給我們指婚。”
百里桀嘴角抽了抽，“本王來是想告訴你，邊貴妃和禹王不會放過你。”
“就這事兒？”凌暮晚嗤笑，“傾顏公主是被火燒死的，他們也要算在我頭上？”
“畢竟，因爲你的出現纔會讓公主犯下的罪行暴露，也因此被皇兄下旨關進冷宮。邊貴妃那人一向不講理，如果放火之人沒抓到的話，她肯定把你當成殺她女兒的兇手。”
凌暮晚冷笑，“如果九王這麼晚來就是爲了說這個，那你大可以放心，我並不怕她。如果她不明是非認定她女兒的死和我有關，那就儘管來找我報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