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本宮什麼時候讓人喊你了？”百里梓顏抱住邊貴妃嗚嗚哭，“母妃，兒臣沒有。”
百里連城聽到百里梓顏矢口否認，“淩小姐，公主說她並沒有人派人找過你。”
凌暮晚咬了咬嘴脣，“臣女能找到人證明。當時萬芳園的宮女把臣女叫出去，看到一個穿着翠綠色衣服的宮女來找臣女。夏小姐和喬小姐都能給臣女作證，想必萬芳園的那位宮女也可以。皇上只要派人把那宮女喊來一問便知。”
聽到凌暮晚說的有條有理的，而且和之前凌夫人說的也對得上，百里連城立刻讓人去萬芳園找那位宮女。
宮女戰戰兢兢的跪在下面，她在宮裏伺候多年，還是頭一次被皇上召見，人家問什麼她一句不敢隱瞞全都說了出來。
“有個穿着翠綠色衣服的宮女說有重要的事情找淩小姐，是奴婢傳的話。淩小姐跟着那個宮女姐姐離開的時候，特地吩咐奴婢回去告訴凌夫人一聲。其他的奴婢都不知道了。”
“你可認得那宮女是哪個宮的？”肖太后突然出聲。
“奴婢從未見過那個姐姐。”
“如果你再見到她的話，能不能認出來？”
“奴婢可以的。”宮女嚇得不敢擡頭。
肖太后微微一笑，“阿芷，你先把人帶下去，等到指認人的時候再帶出來。”
“是，太后。”阿芷把人帶走了。
百里連城看向陳皇后，“皇后，穿翠綠色宮女裝的是哪個宮伺候的？”
陳皇后的視線看向百里梓顏，“臣妾聽說，傾顏公主喜歡綠色，特地給她身邊伺候的人都換了綠色衣服。”
邊貴妃的目光唰的一下看向陳皇后，“皇后，有些話可不能隨便說。”
陳皇后微微一笑，“本宮還沒說什麼呢，邊貴妃怎麼一副要吃了本宮的模樣？本宮是不是隨便說的，只要把公主宮中的人喊來不就知道了嗎？”
百里梓顏一聽立刻委屈的哭，“父皇，被打的是兒臣，爲何卻要調查兒臣宮中的人？這件事兒臣不追究行了吧？要是把兒臣宮裏的人喊來查，衆人還以爲兒臣犯了多大的錯一樣，臉都要丟光了。”
凌暮晚默默的看着百里梓顏表演，她暗道，你能策劃一個漏洞百出的計劃，就已經把臉都丟光了。
很快百里梓顏宮裏的宮女就被帶上來了，萬芳園的宮女挨個辨認後搖了搖頭。那個去萬芳園找人的宮女並不在其中。
凌暮晚看了百里梓顏一眼，發現百里梓顏的眼中閃過一抹譏諷。
看樣子，那宮女是凶多吉少了。
皇宮這麼大，死個人真的不容易找到，比如把人和石頭捆在一起沉到湖底。也許再過很多年，纔會有人無意間發現湖底的骸骨。
其實對凌暮晚而言，找不找得到那個宮女已經不重要了，如果百里梓顏咬着她傷人的話題不放，那麼她也好好和這位公主掰扯一下她傷人的動機了。
肖太后看到那宮女搖頭，“皇后，哀家記得各個宮伺候的人都有個冊子，進宮的出宮的，因病死亡的，上面都有記錄。”
“回太后，是的。”
肖太后輕撫指尖的護甲，“既然這樣，那就一個個對名字吧，看看哪個不在這裏。”
百里梓顏的眼中快速閃過一抹惱意，別人沒看到，凌暮晚卻看個正着。
凌暮晚立刻跪下，“皇上，臣女只求一個公道。”
百里連城閱人無數，比凌暮晚年紀大很多的人在他面前都不敢說謊，他並沒有從這小姑娘臉上看到任何的心虛。
凌家這小姑娘還沒公主年紀大，又是剛從狼城回來不久和公主無冤無仇，怎麼可能在宮裏傷害公主？
百里連城突然想，會不會是公主看錯人了？
邊貴妃看着百里連城，“皇上，梓顏從小就不會撒謊，她既然說了是凌暮晚傷了她，肯定就是。皇上不能因爲凌將軍有功，就助長淩小姐天不怕地不怕的脾氣。她今天敢傷公主，指不定哪天連皇上都敢傷害。”
崔縈蓉起身走過來跪在凌暮晚的身邊，“皇上，晚晚平日裏善良得連螞蟻都捨不得踩死一隻，哪裏就天不怕地不怕了？她在狼城跟着一位大夫學過醫術，只要看到需要幫忙的人，絕對不會袖手旁觀，怎麼會傷害公主？再說，她根本沒有傷害公主的動機。”
“知人知面不知心，誰知道她安的什麼心？”邊貴妃站在自己女兒這邊，對凌暮晚深惡痛絕。
此時龍廷園裏安靜的連針掉到地上都能聽到，所有人都在看皇上要怎麼解決這件事。
其實衝着凌桓敬立下的那些功勞，就算公主真讓他女兒打了，也罪不至死，可凌家小姐就是不認。
僵持到現在，有人覺得是公主看錯人了，要不然傷了公主，淩小姐怎麼可能如此鎮定。
還有人則是覺得凌桓敬這個女兒嘴太硬，做就做了，有什麼不敢認的。
“梓顏，凌夫人說的也有道理，你和淩小姐頭一次見面，她有什麼理由傷害你和梓寧？”百里連城看着自己的女兒。
“她……之前在碧湖長廊，兒臣不認得她是誰，和她起了一點紛爭。她肯定那時候就恨上兒臣了。”百里梓顏主動提起了白天的事情。
“可有此事？”百里連城看向凌暮晚。
“確有此事！臣女和母親去昭華宮的路上所乘轎子壞了，臣女跟着一個小公公從碧湖長廊經過，遇到過公主和郡主。”凌暮晚不否認。
“發生了爭執？”百里連城眉頭挑起。
“對！”凌暮晚擡起頭，“臣女看到有一個小女孩在水中掙扎便跳下水救人。把那孩子救上來才知道，是公主和郡主在打賭那孩子多久纔會淹死。因爲臣女救了那孩子，所以和公主之間弄得不是很愉快。”
聽到凌暮晚的話，在場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凌家那小姑娘是瘋了吧？怎麼開始胡言亂語起來了？”有人竊竊私語。
“最近凌將軍也的確是仗着皇上器重囂張了不少，沒想他女兒也這麼猖狂，竟然連公主和郡主都敢誣陷。”
凌暮晚的話音一落，別說邊貴妃一副要喫人的模樣，百里連城的臉色也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