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放心吧。有大伯母和大姐在,清珏大師說的那幾句話肯定傳不出去。”凌暮晚目光一冷,“我太瞭解她們了。”
凌暮晚眼眸微涼,姚氏和凌旖萱不但會把清珏大師給她批命的事情壓得死死的,還會把凌旖萱誇成皇后命。
她要的就是這個結果。
崔縈蓉愈發的看不懂自己的女兒了,“晚晚,遇到什麼事情有爹孃在,你還小呢,不要把所有事情都扛在自己肩膀上。”
“娘,我知道,你放心吧!”凌暮晚笑了一下,恢復了天真的模樣。
“那你告訴娘,你打的什麼主意?”崔縈蓉不放心。
“娘,自打我們回到寧安城,祖母和大伯母還有三嬸就經常針對我們母女。還有大伯父和三叔,他們在外面藉着爹的名義不知道幹了多少會讓爹犯錯的事情,我們幹什麼還要忍着她們?”凌暮晚岔開話題。
崔縈蓉嘆氣,“還不是因爲老夫人在上面壓着,就算你爹是大將軍也不能不孝。傳出去會讓同僚恥笑,會讓百姓唾罵不配爲人子。”
“可是咱們回來這一年多,老宅那些人越來越過分。不但在將軍府安插耳目,還差點害死娘肚子裏的孩子。大伯母和三嬸難道不知道這孩子對我們一家人有多重要?她們竟然還敢肆無忌憚的對娘出手,到底是誰給她們的勇氣?”凌暮晚氣哄哄的。
“肯定是那個偏心眼的老婆子唆使的。之前她提過一次,要把三房剛出生不久的庶子過繼給你爹,被我拒絕了。她懷恨在心就想害死我肚子裏的孩子。”崔縈蓉咬牙切齒。
“娘,我出府被擄走到現在都不知道是什麼人乾的,如果也和老宅有關,那就太可怕了。”凌暮晚看着崔縈蓉,“我覺得不能再讓他們吸我們的血了。”
她知道自己被擄走是百里衍設計的,不過擄走她那兩個人對她動了殺機也是真的。百里衍只想讓她受點苦頭可沒想過殺了她,那麼,那兩個人的動機就值得懷疑了?除了百里衍,他們還被什麼人收買了?
“你被擄走的事情還沒查清楚,如果真是那老太婆的意思,娘豁出命去也要找她討個公道。”
“娘,她是長輩,真能如此狠毒嗎?”凌暮晚靠在崔縈蓉的肩膀上,目光暗沉。
上輩子韓氏真就是那麼惡毒,她娘過世還不到一個月就陷害她爹,逼着她爹續絃。
她現在懷疑,她孃的死也許並不單純。
“長輩?哼!那老太婆根本就沒人性,要不是她,你爹怎麼可能小小年紀就跑去軍營?這麼多年你爹的所有功勳都是他用命拼回來的。她倒是好,在你爹小時候苛刻對待,等你爹功成名就又跑來用孝道壓人。”崔縈蓉一提老夫人就氣憤。
“娘,她又不是我親祖母,也沒養育過爹,就算咱們不理她又能怎麼樣?”
“晚晚,你還小,不懂你爹的煩惱。他如今備受皇上的器重,也讓很多人眼紅。如果不孝被捅出去,讓御史大做文章,皇上也不能徇私。你爹不想讓皇上爲難,只要那老太婆不做出太過分的事情,暫時還沒必要和她鬧翻。”
崔縈蓉摸了摸她的頭髮,“畢竟保住了,以後娘多加小心防着她們就好。”
“娘,我知道老宅那邊的姐妹都不喜歡我,雖然大姐看上去和我交好,其實背地裏也在嘲笑我是個從狼城來的野丫頭。”
“真是豈有此理!”崔縈蓉一臉煞氣,上陣殺敵的氣勢都出來了。“以後離她們遠點,她們要是欺負你就揍回去,出了事情娘擔着!”
凌暮晚嘴角勾起,“嗯!”
這輩子她要讓全家人都看到老宅那邊的醜惡嘴臉,防患於未然。
崔縈蓉也忘了問凌暮晚到底有什麼目的了,她現在一提凌家長房和三房就生氣,身爲一個孕婦她更願意去想想高興的事情。
喫過齋飯後崔縈蓉要去佛前求平安,凌暮晚惦記着鳳殤的事情,她和崔縈蓉說了一聲要去許願池,崔縈蓉同意後她帶着白露和穀雨去了大華寺後山的許願池。
大華寺是距離寧安城最近的一處古老寺院,因爲建築在山頂,一擡頭就是藍天白雲,給人一種伸手即可觸及天空的錯覺。
平日裏大華寺香火鼎盛人來人往,今日因爲京衛軍封山,除了之前上山的香客外,就沒有其他人了。
通往後山的羊腸小路上沒有幾個人,凌暮晚帶着白露穀雨走了一半路的時候聽到前面有雜亂的聲音。
一隊京衛軍從許願池那邊過來,一路上還拿着武器在林子裏搜查。
“沒事不要亂走,都回房裏待着。”京衛軍大喊。
路過凌暮晚她們三人的時候京衛軍還上下打量了她們一番,發現沒什麼異常這才繼續往前走。
“小姐!”白露把凌暮晚護在身後。
“這麼兇?京衛軍了不起啊!”穀雨剛剛差點踩到石頭摔倒,看到京衛軍過去氣得唾了一口,“呸,狗仗人勢。”
“當着他們的面你怎麼不敢?”白露看了穀雨一眼。
穀雨一臉不以爲意,“奴婢不是怕給小姐惹麻煩嗎!”
“背地裏說就不怕惹麻煩了?”
“反正他們都過去了,難不成還長着順風耳?”穀雨壓根沒當回事。
“穀雨,你這脾氣該改改了。”白露看了穀雨一眼,“你平日裏就愛逞口舌之快,指不定哪天就會惹出大麻煩。”
“你就不盼着我好,我就知道你妒忌我比你好看。”穀雨小聲嘟囔了一句。
白露一向不愛和她計較,看到她根本不聽勸只能看了看凌暮晚。
凌暮晚冷冷的瞥了穀雨一眼,“誰給你的自信讓你覺得自己比白露好看?”
“小姐!”穀雨沒想到凌暮晚會當着白露的面不給她臉,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凌暮晚沒搭理她,就是平日裏太慣着她了,讓她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