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衍給百里桀倒了一杯酒，“大哥年後娶妻，九叔準備時候成親？”
百里桀和他撞杯，“日子還沒定。你和凌家大小姐在裘城相處一年多，好日子快到了吧？”
百里衍把酒倒進嘴裏，“不急。”
“老六，凌將軍從裘城回來中了蠱，命懸一線，這件事你可知道？”百里桀看着百里衍。
百里衍臉上快速浮現一抹詫異，“凌將軍中了蠱？怎麼回事？可有危險？”
看到百里衍的震驚不像是在假裝，百里桀笑了。
“幸好找到了薛神醫，沒有性命之憂。”
“那就好。”百里衍給自己倒酒，“可查出是何人陷害？”
百里桀似笑非笑的看着百里衍，“在裘城的時候，你那未來王妃整天纏着凌將軍，目前爲止，她的嫌疑最大。”
百里衍愣了一下，“凌旖萱？”
“老六，這件事你不知情吧？”
“九叔，在你心中，我是那種不爲大局考慮的人嗎？”百里衍臉色一沉。
百里桀拍了拍百里衍的肩膀，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告訴百里衍，“你們兄弟幾個不管如何胡鬧，只要不踩到皇兄的底線他都會當沒看到。但是，涉及到國家安危，他不會姑息任何人。如果暗算凌將軍的事情與你無關，千萬不要蹚渾水。”
百里衍擠出一個笑容，“九叔放心，那件事絕對和我無關。”
“那就好。”百里桀笑眯眯的轉過身去和信王他們喝酒，還忍不住的逗勤王和越王幾句。
百里衍一想到凌旖萱也許揹着他幹了什麼，放在腿上的手握成了拳頭。
百里桀的餘光看到百里衍猛灌了幾口酒，他眸光一沉。
宮宴結束後，各府都在置辦年貨，大家三十這天，整個寧安城張燈結綵，不管是達官貴人家還是普通百姓家，都貼着春聯福字。
幾位王爺不管成親的還是沒成親的，每個大年三十都會進宮守歲。
凌暮晚被肖太后邀請，讓她同九王一起進宮，一大早她就崔縈蓉喊起來打扮。
“娘，今晚我若是留在宮裏就不能陪你和爹一起守歲了。”凌暮晚看到她娘一點捨不得的意思都沒有。
“很快就要嫁人了，提前適應一下婆家的過年氛圍也好。”崔縈蓉看到女兒一身紅衣非常喜慶，襯着小臉愈發雪白。
“都知道我要嫁人了，還不挽留我。”凌暮晚嘀咕。
崔縈蓉在她腦門上點了點，“九王早就說過，就算成了親你可以隨時回孃家看望，又不是嫁了人就不能見面了，我挽留你做什麼？留在府中當一輩子老姑娘啊？”
凌暮晚眼睛瞪大，“娘，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還說過如果我不想嫁人就養我一輩子的。”
“此一時彼一時，九王對你那麼好，太后也把你當成親閨女了，我還留你豈不是要留出仇？趕快收拾，別讓九王等太久。”
她覺得她娘不愛她了，如今百里桀倒是像她孃的兒子。
“我爹和大哥他們還沒從軍營回來呢，我多陪陪你不好嗎？”
“他們下午就到家了，你去陪太后過年吧，太后一個人在宮裏也沒人陪，怪可憐的。”崔縈蓉催促，“今天你外祖父和外祖母會帶沅苓過來和我們一起過年，你就別操心家裏了。”
凌暮晚臉頰抽了抽，她娘還真的是愛屋及烏，如今連太后的事情都跟着操心。
百里桀看到凌暮晚盛裝打扮走來的時候，他眼睛都捨不得眨一下。
“和晚晚比，還差了那麼一點。”百里桀直接拉住凌暮晚的手，“走吧！”
凌暮晚跟着百里桀上了馬車，“今天不騎馬？”
“本王這套衣服剛熨燙好，騎馬容易出褶。”
“也對。”凌暮晚坐在馬車裏盯着百里桀的臉看，“九王真好看。”
百里桀在她臉上摸了一把，“晚晚更好看。”
兩個人四目相對，百里桀目光幽深，喉結滾動了一下。
凌暮晚眨了眨眼睛，“你幹嘛這樣看我？”
百里桀眼眸暗了暗，捏住了她的下巴直接親了過來。
凌暮晚覺得自己不該問的，問就是他想親她了。
馬車裏傳來了衣服摩擦時候的聲音，時不時的還會傳來幾聲急促壓抑的喘氣聲。
車伕把頭頂的帽子往下拽了拽，有點凍耳朵。
肖太后的寢宮中喫喝不缺，光是各式各樣的糖果就擺了十幾個盤子。
“阿芷，九王和晚晚還沒到呢？”肖太后有些急了。
“太后，將軍府到皇宮有段距離呢，彆着急。”阿芷在一旁安慰。
“九王到，淩小姐到。”宮外太監的喊聲傳來。
肖太后眼睛一亮直接起身，“晚晚，你終於來了。”
“見過太后娘娘。”凌暮晚看到肖太后過來連忙施禮。
“就把哀家當成你母親就好，不用太多禮。”肖太后拉着凌暮晚往裏走，“晚晚今天可真漂亮。”
“太后今天也美麗不可方物。”凌暮晚看到肖太后今天是特地打扮了一番的，氣色非常好。
百里桀看到她們兩個竟然無視了他，“母后，你是不是忘了還有個兒子？”
肖太后回頭看了他一眼，“怎麼？你還想讓哀家請你？”
百里桀夾着尾巴跟了進來。
“阿芷，讓人上菜。”肖太后就等着凌暮晚和百里桀一起用飯呢。
凌暮晚和百里桀分別坐在肖太后的左右兩側，兩個人對視一眼，然後一臉甜蜜。
肖太后把他們兩個的表現都看在眼中，忍不住暗笑。
“晚晚，這都是你愛喫的菜，多喫點。”肖太后用公筷幫着凌暮晚夾菜。
“太后，我自己來。”凌暮晚端着碗。
百里桀酸溜溜的看着肖太后，“母后果然把兒臣給忘了。”
肖太后白了他一眼，“和晚晚爭風喫醋，這把你能耐的。”
嘴上這樣說，不過還是把百里桀喜歡的菜夾給他。
“太后，您也喫。”凌暮晚也給肖太后夾菜。
百里桀看到他母后和凌暮晚相處的這麼好，就覺得自己這輩子值了。
“太后娘娘，皇上說今日宮裏人多，晚上請太后娘娘帶着九王和淩小姐去屏暢宮一起守歲跨年。”多福公公親自過來請。
“你回去告訴皇上，哀家知道了。”
“老奴這就回稟。”多福公公看了百里桀和凌暮晚一眼，笑眯眯的走了。
“母后，您身體行嗎？”百里桀一想到要守歲，就怕肖太后身體受不了。
肖太后笑了笑，“母后如今這身體，等到你們孩子長大娶妻生子都沒問題。晚晚啊，記得多生幾個，母后就喜歡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