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暮晚蹲在他面前，看死人一樣的看着他，“你再不說就弄斷你的雙腳，挖了你的眼睛，削掉你的鼻子。聽過人彘嗎？你想不想變成那樣？”
王漆被凌暮晚的眼神和她那陰惻惻的聲音嚇到了，“我說也是死，不說也是死，爲什麼要告訴你？”
凌暮晚眼眸微動，“這麼說來，府中還真的有人接應你。”她突然笑了，“是凌家的老夫人吧？”
王漆眼珠子轉了轉，什麼都沒說。
凌暮晚還有什麼看不出來的，“她知道你被抓了，還問我什麼時候殺了你。你說，你一個收錢辦事的賞金獵人，如今自身難保，還替想要你死的僱主隱瞞什麼？”
王漆臉色一變。
“她想讓你死，就是怕你把她的事情說出去。”凌暮晚看着王漆，“那六個人是蒼龍國的細作，皇上已經發落了，判他們凌遲至死。歃血營的人親自操刀，那肉片削得薄如蟬翼，不削掉幾千片肉，想死都死不了，嘖嘖，真慘。”
王漆打了個冷戰，江湖中人，並不怕死，可真要是受那種罪，想一想也是挺讓人害怕。
“王漆，你收了蒼龍國那些人的錢來府中偷我弟弟，這叫叛國。又收了凌家那老太太的錢，和她裏應外合，這叫卑鄙。爲了錢你連做人的底線都不要了，這叫該死。”
凌暮晚看着王漆，“你是說還是不說？”
“我沒什麼可說的。”王漆心知自己是必死無疑，反正都是死，臨死之前不想再多說什麼。
“你這是替凌家老夫人隱瞞呢？”凌暮晚嗤笑，“別以爲你不說我就不知道是她背地裏搞鬼。”
鳳殤站在一旁，“不用和他多說，先把歃血營逼問犯人那套在他身上都使一遍。”
凌暮晚撿起一個小鉗子，“你現在餓得連咬舌頭的力氣都沒有了吧？放心，就算你咬斷了舌頭我也不會讓你死。你偷走我弟弟這筆賬，我們一點點的算。”
很快，柴房中就傳來了比殺豬還淒厲的叫聲。
“我說，我說！”王漆沒想到凌暮晚看着嬌滴滴一個小姑娘，動起刑來竟然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他十個手指的指甲全都被拔掉了，整張臉被凌暮晚扎滿了長針，就像刺蝟一樣。
此時凌暮晚手中拿着一個削尖的木頭，說要從他頭頂往下砸，還說砸出個洞後往他腦子裏灌砒霜。
光是聽聽就讓人不寒而慄，若是親身經歷不知道會怎樣的痛苦。
凌暮晚看着他，“你最好老實點，要不然我保證就算你活着也比死了痛苦。”
“我說，我說！”王漆把韓氏派人找到他，讓他神不知鬼不覺殺了凌府剛出生的小公子的事情全說了。
“她讓你殺了我弟弟？”凌暮晚聲音冰冷。
“我本就答應蒼龍國那些人幫他們偷到孩子，你祖母……不，是凌家老太太就讓人找我，僱我殺人。我就想，一個出生才幾天的孩子，落到蒼龍國那些人手中肯定也活不了，就接了這筆買賣。”王漆滿臉都是針，疼得他話說了一半就說不下去了。
“繼續說。”
“凌老太太把將軍府的佈局告訴我，然後她讓我看情況伺機而動。我一直等着，她帶人跑去將軍夫人的院子吵鬧，說要看孩子，還和院子裏的丫鬟起了衝突，我就趁機溜了進去。”
凌暮晚想到韓氏突然暈倒然後被送去客房休息，不由得暗中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