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讓他震驚的不是皇后要除掉凌暮晚的事情,而是宮裏探子查到凌暮晚差點被陳皇后打死之前,說的那句話。
他母妃在他很小的時候就病逝了,他在宮裏長大,可身邊只有嬤嬤和太監。
本來他應該記在皇后的名下,不過皇后以身邊還有勤王和楚王爲藉口拒絕了。
百里衍不解,凌暮晚爲何要提到他母妃?而且是在那麼緊要的關頭?難道他母妃的死和陳皇后還有什麼關係不成?
看到百里衍發呆,他身邊的高寒和楊融沒敢打斷他沉思。
“你們說,母妃的死會不會和皇后有關?”百里衍看向他們兩個。
“王爺,這件事將軍府的小姐似乎知道什麼內情,不如去問問她?”楊融提議。
百里衍眉頭蹙了蹙,“不妥,本王在坤安宮安插眼線的事情不能暴露,如果本王去找凌暮晚求證的事情被皇后知道,後果怕是很嚴重。”
他暫時還不想和皇后對上,只想知道他母妃的死是不是陳皇后造成的?
高寒在一旁出主意,“王爺,每年的七月份皇上都會帶人去綢山的避暑山莊避暑,眼看着還有不到兩個月了,王爺不妨好好籌謀一下。”
百里衍眼眸一動,嘴角微微的勾了勾,“你不說,本王還忘了這件事。”
每年的七月都是寧安城最熱的時候,他父皇會帶着衆多大臣,去距離寧安城幾百公里外的綢山避暑山莊處理國事。
到時候宮裏的娘娘妃子還有衆位大臣的家眷,很多人都會跟着一起過去。
去年凌將軍父子兩個在軍營練兵,沒能去避暑山莊,將軍夫人和小姐自然也沒去。今年等凌將軍在垚城立了功回來,應該會跟去綢山的。
百里衍眼中閃過一抹精光,是應該好好籌謀了。
第二天上朝,輔國公和夏首輔非常不給皇上面子的狀告了皇后。
私自動用歃血營,沒有證據就闖進了將軍府抓人,抓了凌將軍女兒在宮裏上刑逼供讓她認罪謀害皇上。
百里連城還是太子的時候就怕這兩個老頭子,他們就是他童年陰影。
此時看到他們兩個雙劍合璧討伐皇后失格,百里連城也說不出反駁的話。
朝中大臣哪個派系的都有,至少皇上那幾個兒子的外祖家就很高興聽到這個消息。
看到皇后被朝中說話非常有分量的兩個人合力討伐,其他各家也都上場一戰。
百里連城早就想懲治陳皇后,如今藉着朝中這股風,宣旨禁足皇后一個月,鳳印暫時交給喬貴妃執掌。
身爲皇后被剝奪了鳳印,已經是僅次於廢后的懲治了。
陳皇后知道後氣得摔了寢宮裏一切能摔的東西。
她知道,皇上並不是因爲她抓了凌暮晚才罰她,而是因爲她碰了歃血營這個底線。
百里梓歆得知她母后被禁足的時候,立刻進宮去見她父皇,見了面剛一提她母后的事情就被她父皇趕走。
長公主的公主府就建在杜家的隔壁,百里梓歆回到公主府氣得和她母后一樣把能摔的都摔了。
“公主,駙馬回來了。”伺候百里梓歆的丫鬟戰戰兢兢的進來稟告。
百里梓歆深呼吸一口氣,“讓他進來。”
“公主,消消氣,聽我說個好消息。”杜嘉格走過來攬住百里梓歆的肩膀。
百里梓歆被他扶着坐在牀上,“上次被端了老巢,駙馬還有什麼好消息要告訴本宮?”
杜嘉格也不生氣,他微微一笑,“公主,我聽嘉寧說,在信王府九王和凌暮晚在一起很是親密。”
一提凌暮晚百里梓歆就要爆炸,“豈止是在信王府,在宮裏的時候九叔他也護着凌暮晚。”
杜嘉格嘴角勾起,“公主,你覺不覺得,九王似乎對凌暮晚有些太好了?”
百里梓歆眉頭蹙起,“的確好的有點過分。九叔長這麼大還從沒對哪個姑娘這麼好過。”
“公主,九王如果不是喜歡凌暮晚,那就是對將軍府有目的,得防啊!”
“這還用你說?”
百里梓歆暗道,她母后一直防着肖太后和九王呢,可防來防去的沒防住九王和將軍府牽扯上關係。
“九王比凌暮晚大不了幾歲,如果太后找皇上指婚,那將軍府的勢力可就歸九王了呀?”杜嘉格嘆了一口氣。
“所以,本宮和母后纔會想到一個釜底抽薪的辦法,只要凌暮晚死了,就不會有任何人能到將軍府的勢力。可惜,那丫頭太過狡猾,在母后面前提起了傾貴妃,僥倖逃過一劫。”
杜嘉格眼眸一動,“傾貴妃?她不是早就死了嗎?難道,她的死和母后有關?”
百里梓歆瞪了他一眼,“別亂說。”
杜嘉格捂嘴點頭。
“駙馬,你不是有好事告訴本宮嗎?什麼事情?”百里梓歆想到杜嘉格之前說的話。
“上次那些姑娘不是都被京兆尹給帶走了嗎?大師說了,錯不在我們。只要我們在一個月內,重新交出二十個姑娘,就可以參與祭神。”
百里梓歆眼睛一亮,“真的可以?上次大師不是還說,五年一次的祭神,時辰一旦錯過就沒機會了嗎?”
“公主,現在管不了那麼多了,既然大師說可以,我們得趕快找人。”杜嘉格一臉急切,“這麼好的事情不能再錯過了。”
百里梓歆一想到還能參與祭神,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這件事就交給駙馬去辦。”
杜嘉格說了一番甜言蜜語就想和百里梓歆造人,不過百里梓歆因爲她母后的事情沒心情和他親熱,直接把他打發走了。
出了公主府,杜嘉格原本帶笑的臉一下子就沉了下來。
“主子,回杜府嗎?”杜嘉格身邊的人問。
“最近我總覺得有人盯着我,去仔細查查。”
“是!”身邊的人點頭。
杜嘉格出了公主府並未回府,而是乘車去了一個大宅。
剛進院子就看到一個人影撲了過來,他伸出雙手,一把抱住撲過來的人。
“嘉哥哥,我還以爲你又讓那個母老虎給纏住了。”掛在杜嘉格身上的女子摟着他脖子撒嬌。
“她現在沒空纏着我,怎麼樣?那些小丫頭老實嗎?”杜嘉格直接抱着這女子朝着屋裏走。
“有我在,她們敢不老實?”女子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