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喬容箬撞得頭暈目眩一屁股坐在地上。
百里晝就聽到‘咚’的一聲,牆壁似乎都在往下掉土。
半天他沒聽到對面有聲音,“喂,你沒事吧?”
喬容箬捂住鼓起青包的額頭,疼得說不出話來。
百里晝直接翻身從牆上跳了過去,雙腳着地後看到一個小姑娘坐在地上捂着額頭掉眼淚。
“你……怎麼樣了?”
喬容箬往後退了退,雙手抱住膝蓋,“你是誰?想幹什麼?不要過來,我會喊人的。”
百里晝看到她額頭撞得青了一大塊,長長的睫毛被淚水打溼,手臂上纏着繃帶,可憐兮兮的模樣。
還真是有緣,他胳膊傷了,這小姑娘胳膊也傷了。
“本……我不是壞人,是來求醫的。”百里晝看喬容箬年紀不大,不想嚇到她。
“是找薛神醫嗎?”喬容箬擡頭問。
看到喬容箬精緻的五官時百里晝微微愣了一下,這小姑娘長得還挺漂亮。她衣着華貴應該是哪戶人家的小姐,可身邊怎麼沒人跟着?
如果真的遇到壞人,就她這細胳膊細腿的模樣能逃得過去?
“我胳膊被人砍斷了,來求薛神醫幫我接上。”
“胳膊斷了?這麼嚴重的傷找薛神醫治,很貴吧?”喬容箬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薛神醫的診費。
“貴的離譜。”一提這個百里晝就心痛,“十萬兩黃金。”
他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和這個素不相識的小姑娘說這些,雖然說出來也不會減少十萬兩黃金的份量,可不說出來就覺得心裏堵得慌。
喬容箬當場就愣住了,“十萬兩……黃金?”
天啊,這人被薛神醫給坑了吧?治個胳膊就要這麼貴?
“那,你真有錢。”喬容箬覺得如果薛神醫和她娘要十萬兩黃金的話,她寧可瞎一輩子。
百里晝心裏苦,不想變成殘廢就只能破財。
“已經傾家蕩產了。”
喬容箬突然有些可憐他,“薛神醫雖然診金貴,不過醫術很好的。”
“是啊,別的大夫都說我胳膊廢了,薛神醫一出手就幫我治好,而且不會留下任何病根。”
“那十萬兩黃金花的還是很值的。”喬容箬突然覺得心裏平衡了。
人家十萬兩黃金就保住一條胳膊,薛神醫收了更少的錢卻有希望治好她一雙眼睛,這麼算起來她還賺了。
百里晝覺得自己被這小姑娘一安慰竟然沒那麼堵心了,“你還沒說你哭什麼?”
喬容箬擦了擦眼睛,“我娘爲了給我治病,把嫁妝都賣掉了。”
“薛神醫也和你們要了十萬兩黃金?”百里晝眉頭挑起,都說奸商奸商的,他看薛神醫就是個奸醫。
喬容箬搖了搖頭,“那倒是沒有,不過也很多了。”
“多少?五萬兩?”
喬容箬還是搖頭,“五千兩。”
百里晝突然有些難受了,“五千兩黃金?薛神醫會這麼好心?”
喬容箬聲音微不可聞,“五千兩白銀,這已經很多了,我家沒錢。”
百里晝,“……”爲什麼讓他遇到這個小丫頭?
“你怎麼不說話了?”喬容箬感覺到面前這個人心情似乎不太好,“是傷口又疼了嗎?”
百里晝因爲失血過多有些蒼白的臉此時更蒼白,“嗯!”
“那你趕快去休息吧,我娘也該找我了!”喬容箬從地上爬起來,“別太難過,錢財乃身外物,花出去還能賺回來的。”
出來哭一場果然還是有點用的,知道這個人更慘,她一瞬間就沒那麼難過了。
百里晝要是知道喬容箬有這想法估計會氣得掐死她。
“我先回去了!”喬容箬和他告別。
“嗯!”百里晝不想和這個小丫頭說話,他妒忌。
喬容箬眼睛看不到不過感知力挺好,她順着來時的路回去,路過百里晝身邊的時候又安慰了他一句,“想開點!”
看着喬容箬纖細的背影,百里晝臉頰抽了一下,他就不該多事兒。
凌暮晚和崔縈蓉一直待在禪房中沒有出去,穀雨出去一圈後急匆匆的回來。
“夫人,小姐,禹王上山了,帶了好多人。”
“禹王竟然親自來了?是爲了抓那個細作嗎?”崔縈蓉蹙眉。
凌暮晚突然想起禹王當年胳膊差點被砍斷的事情,幸好薛神醫在寧安城給接上了,不過禹王好像花了很多錢。
這麼看來,京衛軍圍山要抓的人就是砍了禹王胳膊的人,凌暮晚愈發覺得這個人可能就是鳳殤。
“會不會是來找薛神醫看病的?之前不是說禹王被那個燕隋國細作傷了嗎?”凌暮晚分析。
“什麼傷嚴重到要請薛神醫來看?那個傷了禹王的人得多厲害?”崔縈蓉有些不安,“如果那人在大華山,豈不是會威脅到我們的安全?”
“這麼多京衛軍守着呢,娘你就別擔心了。”凌暮晚寬慰她。
太陽落山後,母女兩個人吃了晚餐又說了一會兒話,凌暮晚看崔縈蓉精神頭有些不濟,昏昏欲睡的。
“娘,你好好休息,我就在隔壁,有什麼事情就喊我。”
“你也早點睡,這一天也挺累了。”崔縈蓉打了哈欠。
凌暮晚回房後洗漱了一下就休息了,快到子時的時候,有人在外面敲門。
“是誰呀?”凌暮晚被敲門聲吵醒。
白露一直在椅子上休息,打開房門看到門外站着喬容箬身邊的丫鬟春荷。
“淩小姐睡了嗎?”春荷站在門邊,一臉不好意思。
“什麼事情?”凌暮晚坐起身。
“我們家小姐傷口有點疼,奴婢看小姐疼得厲害就擅作主張來請淩小姐幫忙去看看。”
“傷口疼?發炎了嗎?”凌暮晚穿好衣服拎上藥箱,“帶我過去。”
春荷看到凌暮晚這麼好說話也是很感動,“多謝淩小姐,這邊請。”
“小姐,奴婢陪你去。”白露跟了上來。
“夜深人靜的都休息了,我自己去就行,你也去睡吧!不用等我回來。”
“小姐!”
“幫我把門關上就去睡吧,聽話!”凌暮晚跟着春荷去了喬容箬的禪房。
“淩小姐,我們家小姐就住這間。”春荷在一個房門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