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華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做完了就出來了啊。”
蕭悅回答道，隨後站到了蘇離的身邊。
“你們兩個……”
李華很是無奈，心想你們兩個要不要這麼配啊。
連回答的話都一樣。
做完了？
他聽到兩人的相似的回答後，甚至已經開始懷疑是不是這一屆的題目真的變簡單了。
不過。
沒過多久。
他這個念頭就打消了。
原因是接下來走出考場的一名學生。
這是一個皮膚黝黑的少年，年齡與蘇離他們差不多大。
李華之前在花名冊上見過對方的名字，來自天竺，是個數學天賦很高的少年。
可是。
這一會這個少年正抱着自己的老師埋頭痛哭。
嘴裏不停的喃喃道。
“老師，我對不起你，對不起學校，對不起父母，對不起國家。”
“我辜負了你們對我的期望，我……我做不出來，只能提前交卷了。”
李華雖然聽不懂對方在說什麼，但從少年那生動形象的表情裏，他還是可以讀懂一二。
無非就是在向長輩哭訴自己考的有多差，心裏防線已經崩潰。
所以。
這次的題目，不可能簡單。
“別哭了，一次考試而已。”
天竺少年的考試安撫道。
他生怕自己說話出了問題，把自己的學生給逼急了。
畢竟，這是他名下讓他很驕傲的學子。
就算這一次的競賽失利了，但也不能因此就折損了學生的自信。
在場還有其他國家的老師，他們看到這一幕，臉上不禁露出了笑容。
顯然。
看到不是自己國家的天才傷心，他們這些外來人還是挺開心的。
不過。
很快，他們就笑不出來了。
因爲隨着時間的流逝，陸續有學生從考場裏走了出來。
他們的反應不比之前那個天竺少年好到哪裏去，甚至還要更消極。
這些人與一開始出來的蘇離與蕭悅兩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所以。
此刻李華不禁感慨萬千，別的不說，心理素質方面，還是他們國家的學生強。
不過。
李華卻更加擔心蘇離他們的成績了。
考場裏還在出人。
“愛林，你怎麼了？”
有個女生出來後，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這是一個普通長相的外國女生，引入注目只是因爲她太正常了。
正常的和其他出來的考生們格格不入，那就顯得不太正常了。
“老師，我沒事。”
這個女生講的是英文，隨後她默默的往前走。
緊接着猛的加速。
在她的面前，是一顆大樹。
這個叫愛林的外國女生，出來後竟然選擇了自殺。
幸好有人注意到了她的不對勁，提前將她攔下，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有人跳河了！”
就在這時，不知道誰大喊了一聲。
在旁邊的池子裏，有個學生直接往裏面紮了進去，水花四濺，動靜引起了不少慌亂。
立即有人將其撈了上來，是個白人少年，幸好只是嗆了幾口水，沒有生命危險。
“你怎麼了，考試前不是心態還挺好的嗎？這次就算沒有考好，也不至於尋死啊。”
“老師，對不起，我本以爲我可以考一個好的成績，但我……”
白人少年咳了幾聲，鼻孔都冒出了水滴。
“怎麼了？有什麼話直接和老師說就行了，別想不開。”
其老師順着自己學生的話繼續問道。
“我沒考好。”
“沒考好就沒考好唄，有什麼大不了的。”
老師安慰道。
要知道，在看到之前那些學生出來的反應後，他心裏就已經放寬了許多。
大家考的都差，那自己學生考的不咋樣也就能讓人接受了。
“話是這樣說，可是……”
白人少年的情緒已經穩定了許多，剛纔從考場裏出來的時候，他真的是身心都已經進入了崩潰的狀態。
不過，清晰是穩定了不少，但他的臉色卻開始尷尬了起來，說話都斷斷續續的了。
“可是什麼？”
這不像是自己學生的風格，老師不禁問道。
“我一題都不會做，交了一張白卷。”
白人少年講道。
這也是他爲什麼崩潰的原因。
畢竟，他可是國家隊的成員，是他們那個國家數學上的天之驕子。
自然擁有屬於自己的自傲。
踏入考場之前，他都是滿懷信心而來的。
但正是因爲如此，在看到自己一道題目都不會做之後，他的心態也是崩的極快。
差點就跳湖輕生了。
“什麼！一題都不會做？”
老師眼睛瞪大，隨後說道，“那你接着跳湖吧。”
“我也不想的，可誰知道這卷子真是把我做懵逼了，感覺之前學的知識一點都用不上。”
白人少年知道自己的老師是在開玩笑，如今他已經從崩潰的情緒中走了出來，自然很珍惜自己的生命。
“學的知識用不上？”
老師聽到他的話，蹙其了眉頭。
這不可能，每一屆的國際奧林匹克競賽就算題目再難，也不會超綱。
這是不可以逾越的規定。
出題組也不可能犯這麼幼稚的錯誤。
“也不是用不上。”
白人少年明白自己的表達讓老師產生了誤會，連忙說道，“我就是不知道該怎麼運用，這些老師出的題目太變態了。”
“這也怪不得你。”
老師嘆了一口氣。
今年題目出的變態，想來原因也是因爲出了幾個變態的學生。
不過，就算這樣，也不應該搞的這麼難，把學生都逼急了。
這一幕只是其中的一個小插曲。
陸續還有考生走出來。
有人蹲在角落裏，手指划着草地的泥土，悶聲不講話，讓老師在旁乾着急。
有人出來就在傻笑，笑的嘴都合不攏了，但細心的人分明能看見這之下的無奈。
有人……
“看來今年的國際奧林匹克競賽是死亡的一年啊。”
李華看到這一幕，不禁感慨了一聲。
他記得自己參加的那一屆也挺難的，但遠不及這些考生們的反應。
就在這時，有考生們注意到了蘇離。
原因很簡單。
他們聽說了，這個來自華國的考生，是第一個走出考場的。
但怎麼，
反應如此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