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大隋主沉浮 >第408章:請男校醫,當衆剝洗
    一行人迤邐而行,順着石階,走入了校門之內。裏面還不是教學區,而是山明水秀的天然景緻,附近的林木山石亦是各具奇趣,樹木枝葉繁茂、流水潺潺,引人入勝。

    一路行去,只見綠意隱映,曲橋迴廊、鳳閣鸞樓、雕欄畫棟、假山湖泊俱全,許多白衣學子點綴期間,儼如一一朵朵白疊,有的學子在林間、樹叢誦讀;有的坐在亭臺、回廓相互探討,濃濃的書香氣息撲面而來。

    京城來的人無不歎爲觀止,涼州大學這般美好的景緻、濃郁的學習氣氛,較之國子學有過而無不及。

    較之涼州大學,身在鬧市旁邊的國子學多少染上了繁華鬧市的浮華、浮躁之氣,學風和氣氛也遠遠不如涼州大學這般嚴謹、莊嚴,每天一到下午,國子學學子們的心便開始浮躁了。那些按捺不住寂寞的學子,要麼逃去東西二市閒逛、要麼拉幫結派的去平康坊的青樓喝酒玩女人。而這裏的學子,給人的感覺就是很穩重,是真正來學習的人。

    毫無疑問,待到幾年之後,涼州大學的必然接近、超過國子學,成爲學界的一座豐碑。如果師資力量、教學水平跟得上,涼州大學學子們的整體水平,必將超過權貴人家子弟爲主的國子學。

    “這是真正學習、真正做學問的地方!”王孝通、徐文遠、王通等人腦海中,不約而同的泛起了這麼一個念頭。

    遠遠的,便到見到石階盡處、建築羣之外、寬闊的道路中間,立着一塊巨大的青石,兩旁站着很多高冠博帶儒生,這些人都是學校裏的老師,不過他們此時似乎正在爭論着什麼。

    楊集緩步上前,便看到這羣儒者當中,有不少熟悉的面孔。其中有顏師古、顏相時、顏勤禮、孔穎達、孔德紹、李玄道、蓋文達、陸從典、姚思廉、劉孝孫、劉斌、蔡君和、庚抱、廋自直等人。

    顏氏在兄弟是名儒顏之推的孫子、顏思魯的兒子,少傳家業、遵循祖訓、博覽羣書,學問通博,擅長於文字訓詁、聲韻、校勘之學;他對兩漢以來的經學史十分熟悉。先帝時期由李綱舉薦,任安養縣尉。楊素當時見他太少,就問他:“安養劇縣,子何以治之?”顏師古回答:“割雞焉用牛刀。”楊素認爲他誇誇其談、口氣太大,然而顏師古後來果然以政績突出聞名,但後來坐事免職,迫於生計,便和二弟顏相時、三弟顏勤禮在大興開私塾授徒。

    顏家是史學世家、經學世家,而涼州大學這邊不僅需要歷史老師,同時也要大量典籍、註疏來完善《十三經正義》,故而在二劉的推薦之下,楊集把顏家三兄弟聘請過來。

    孔穎達、孔德紹、李玄道、蓋文達、陸從典要麼是二劉的學生、要麼是二劉同鄉,他們受二劉感召,也都來了。

    而姚思廉、劉孝孫、劉斌、蔡君和、庚抱、廋自直,則是來自南方的沒落貴族,有的是虞世南的朋友、有的是蕭瑀的朋友,由於混不下去,也過來了。

    這些人在涼州大學一邊授課、一邊繼續跟着二劉學習,同時在二劉帶領下,一起編纂《十三經正義》,他們的主要使命是排除經學內部的家法、師說等等門戶之見,於衆學之中擇優而定一尊,廣採以備博覽,爭取結束各種紛爭,摒棄南學與北學地域偏見。

    對於楊集主張編纂的這部鴻篇鉅著,楊堅在世之時便大力支持了,原因是楊堅讓國子學學生考試、準備擇優錄用的時候,由於經學五花八門的正義、註疏,使答案不盡相同,衆博士也是各執一詞,最後竟然無法評出統一的分數。

    這就很尷尬了。

    而隨着明經科、秀才科漸漸成爲取士的標準,朝廷對於統一教材、比較統一的答案更爲迫切了。

    溯本求源的《十三經正義》若是編纂成功,二劉和這些參與之人,必將名垂青史。

    僅僅只是爲了這個“名垂青史”,衆儒生都願意盡心盡力;現在想參與進來的人,多不勝數。

    當然了,像王孝通、徐文遠等人,在聽到涼州編纂《十三經正義》的消息之後,他們也利用手中資源,努力編寫一部融合他們思想的《十三經正義》,兩部《十三經正義》若成,經學界必將產生劇烈的碰撞。而他們此番前來,實則便是打一場‘熱身’賽。

    正在爭執什麼的儒士看到楊集等人帶着‘客人’過來,紛紛上前的行禮。

    寒暄完畢,楊集便將目光看向了那塊巨大的青石之上,石塊正面打磨得光滑如鏡,似乎是準備刻字上去,但此時卻是一片空白。

    他指了指這巨大的石碑,向二劉問道:“怎麼還不刻字?”

    “意見不統一”劉炫苦笑道:“有人主張刻古訓、警世名句;有人主張刻涼州大學創辦史;有人主張刻詩詞、文章;還有人主張刻上大王寫的三字經、或詩詞。”

    楊集聞言,也不禁思考了起來,這塊巨大的石碑將是涼州大學豐碑,等於是涼州大學一面旗幟、立世之魂,刻詩詞、三字經肯定都不合適,最好還是刻校訓、警示文章。

    正要說出自己建議之時,雙手背在背後、目光平視前方石碑的王孝通忽然說道:“詩詞歌賦,小道耳!不懂經學、不知聖人教誨,焉知做人道理、做事之法?吾輩歷經磨難和坎坷,方能在經學之上有所建樹,然而時至今日,也不過是芸芸衆儒之一,何曾聞達於天下?”

    “可是詩人偶得幾句佳詞良句,便能名播天下,諸如越國公、薛玄卿(薛道衡),雖然揚名於士林之間,可是實際上,還不是依仗自身之權勢?”

    衆人聞言,臉上都有幾分古怪之色,聽他這話,總覺得是故意針對楊集。

    王孝通前面那些話,其實說得很對:比起鑽研經學一輩子的經學大師,多數詩人對經學的瞭解的確是不夠深入細緻,但是詩人只要寫出一首好詩、一篇美文,馬上就被青樓傳唱,之後被商旅帶到各地,於是就名揚天下了。

    寫得好的詩,哪怕是不識字的人都會吟唱幾句;在這方面,受衆面極小經學就不行了!經學大師在民間的名氣,自然就不如詩人了。

    但是王孝通提到的楊素、薛道衡雖然有權有勢,可他們是大隋詩壇的天花板,寫出來的詩詞歌賦根本不用其他人奉承、拍馬屁,也是當世頂尖的存在。

    尤其是楊廣和楊集最爲厲害,前者一掃南北朝以來盛行的宮體詩賦的華麗詞藻,開創了新的體裁,寫的詩詞極爲雄闊壯麗。而後者在楊廣打開的局面之上,將詩壇發揚光大,推向了全新的高度,特別是他提出來的“文章合爲時而著,歌詩合爲事而作”,使楊廣的觀點得到了明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