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大隋主沉浮 >第201章:楊暕在行動
    豫章王楊暕的府邸位於大興宮南部的務本坊,此坊與東邊的平康坊隔街相望,亦是寸土寸金之地,規格雖然稍遜於楊昭的晉王府、四大親王的王府,但是他和楊昭最大的區別是他自小在楊廣、蕭婉身邊長大,論起和父母的親情關係,他遠比楊昭強。除了府邸規格不如楊昭之外,裏面的的樓宇極盡奢華之能事,府庫中的財富、隨從婢女也遠遠超過楊昭。

    楊暕長得十分俊美、一身才學不弱他人,但是他的品行異常不好、野心極大。他知道身體肥胖的兄長素來不爲父母所喜,便早早滋生了奪嫡之念,尤其是父親的太子之位牢不可破之後,野心進一步壯大。

    楊暕除了野心大之外,還有玩烈婦、騎烈馬的愛好,雖然他也知道玩烈女這個喜好相當的不妥,但是他已經沉迷其中不可自拔了。

    戌時初刻,楊暕幾大心腹來到了楊暕專門用來淫/樂的院子。

    小院的正堂酒氣瀰漫,杯盤狼藉,顯然是剛剛宴飲過,還有幾名世家子弟人事不省的趴在案之上,再往裏面一點,地下還有一地撕扯得破碎的衣裳殘片,屏風之後傳來一聲聲搖魂蕩魄的呻吟聲,此時誰還不明白楊暕在幹些什麼?

    喬令則嫌惡地皺了皺眉頭,強忍心中的失望之情,朝着屏風拱手作揖:“卑職喬令則(裴該、皇甫諶、庫狄仲錡、陳智偉、劉霸道、劉武周、張金稱、梁師都)參見大王。”

    然而屏風之後的動靜並未立即停下來,九人足足等了一盞茶功夫,楊暕才心滿意足地推開了那個女人,只披着一件外套,大大咧咧地走出來,坐在主位之後,給自己滿滿的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之後,方纔問道:“諸位有何事要稟報於我?”

    坐姿、語調、語氣都懶洋洋的,渾然沒有把九大心腹的不滿神色當回事,裴該、皇甫諶、庫狄仲錡、陳智偉、劉霸道、劉武周、張金稱、梁師都盡皆默然無語,喬令則的太陽穴狠狠地跳了幾跳,深深的吸一口氣,這才拱手行禮道:“大王傷勢尚未痊癒,還請愛惜身子爲好。”

    “挨噯……”楊暕拖着長長的聲音,漫不在乎的一揮手,眉飛色舞的說出一番令人瞠目結舌的話來:“區區小傷算不了什麼;若非阿耶打我這一頓,我還不知道懷傷行樂別有一番滋味呢!那種又是疼痛、又是爽快的滋味……”楊暕意尤未盡的閉目回味許久,搖頭晃腦的說道:“那種滋味着實是快美非凡,縱是本王也只能用妙不可言來描述。說起來啊,還得感謝我那衛王叔。否則的話,我哪能領略這種妙不可言的滋味?”

    喬令則等人聞言,盡皆目瞪口呆。他們從記事至今,還是首次聽到這麼賤的理論。他楊暕這種沒有底限的賤,着實是顛覆了他們對於“賤”字的認知。

    楊暕在衆人怪異的目光下,毫不廉恥的說道:“你們若是也想品味箇中妙趣,本王打你們一頓如何?”

    “算了、算了!還是大王獨自品味吧,卑職無福享受。”衆人遜謝不已,紛紛搖頭。

    楊暕鄙夷的瞪了衆人一眼,嘆息道:“你們吶,也是俗人一羣。”

    喬令則乾巴巴的說道:“我們確實是不懂得享受的俗人,不過這樣正好可以顯示出大王的與衆不同來。”

    楊暕深以爲然的點了點頭,說道:“先生這話,倒也不假。”

    “……”衆人聽得徹底無語了。

    楊暕正坐身子,語重心長的叮囑道:“美色嘛,只是小道罷了,大家玩一玩、樂一樂也就罷了,千萬不能因此誤了大事。”

    “喏。”除了應喏之外,衆人還能說什麼?還敢說什麼?

    楊暕隨便之極的綁了下腰帶,趿着木履噼裏啪啦的帶着九人走向旁邊的一個小房間,落坐之後,開口道:“你們連袂而來,顯然是有要事相商。說吧,又發生了什麼事?”

    喬令則拱手道:“大王,聖人和太子任命的王府司馬李綱明天就來上任了,他還肩負教導大王的重任。大王想過如何與他相處嗎?”

    “李綱啊……”楊暕皺着眉頭思索了起來。

    楊暕早就知道李綱是父親安排來當王府司馬的人,心知拒絕不了,於是便專門派人去收集李綱的相關資料,企圖從中弄清他是什麼來頭、什麼品性。

    李綱這個人的才學自不必說,人家是趙郡李氏的支系,妥妥的書香世家子弟。而且他曾經是廢太子楊勇的師父、官任太子洗馬,在楊勇遭到罷免之後,其屬官一律遭到清洗,最慘的是教唆楊勇放縱自我的雲定興,他們一家子被憤怒的楊堅貶爲官奴。本來李綱這個太子洗馬也應該罪責難辭的,可是楊堅和楊廣十分看重他的才能、十分敬重他爲楊勇鳴冤的品質,所以楊堅象徵性的免去了他的太子洗馬之職,不久之後提拔他爲尚書右丞。

    但是李綱這個人有一個讓楊暕比較受不了的毛病,就是性子比較剛烈、比較迂腐,說話做事直來直去,從來不會委婉轉圜,能把人氣死!

    據楊暕打探到的消息稱,當初楊勇無論做什麼事,這個李綱都看不上眼。

    看不上看就上唄,誰稀罕他啊?可是李綱老是跑到楊堅面前告黑狀,這就讓楊勇十分忍受不了了。於是老奸巨滑的雲定興乾脆教唆楊勇指派刺客,準備把李綱神不知鬼不覺的做掉。

    好在雲定興還沒有執行刺殺任務之時,楊勇就倒了,否則李綱早就變成一堆黃土。

    “大王,李綱不是一路人,他的到來定然會給大王造成巨大的麻煩,不如派幾個人把他幹掉?”庫狄仲錡見楊暕猶豫不絕,便出聲建議道。

    “行刺乃是最不入流的下下之策,也只有賀若弼那種蠢貨才做。”楊暕冷哼一聲,目光冷厲的盯着庫狄仲錡,冷冷的警告道:“暗殺這種事見效快、效果好,的的確確是剪除異己、打擊敵人的極好之法。正是因爲這種方法簡單容易、效果斐然,故而極其容易讓人產生依賴之心。日後一旦遇到鬥爭,大家不會想着壯大自己、充實自己、完善自己,而是隻會利用這種見不得光的手段殺人。要是這種方法成爲剪除異己的常態,則意味着我們的政敵也會這麼幹,政敵若是逃過一劫,他的血腥報復你未必應對得過去。”

    庫狄仲錡想出風頭不成,反而被楊暕狠狠的訓斥了一番,只好灰溜溜的行了一禮:“卑職受教了。”

    楊暕環顧衆人一圈,鄭重的說道:“日後面對政敵之時,我們陰謀陽謀、栽贓嫁禍只管上,贏不了就努力總結失敗的教訓,爭取下一次將政敵搞下臺來。但是刺殺政敵這種惡劣的行徑,我們不能開;這條最起碼的政鬥底線,我們必須遵守。不到萬不得已,千萬別想去幹這種蠢事,都知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