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一切，都已經太遲了。
太遲了。
哈里斯有些慌了，他想過沈卿卿或許對他有牴觸，卻沒想到她的反應會如此強烈。
他不知道，她究竟知道了什麼。
也許，對他的誤會還不淺。
“卿卿，你聽我解釋，事情並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哦？那請哈里斯伯爵告訴我什麼是真相？真相是你沒有玩弄感情？沒有始亂終棄？還是你沒有不負責任的丟下我媽？”沈卿卿一字一句，咄咄逼人。
“卿卿，我當時並不知道你媽媽已經懷孕了，如果她告訴我她懷孕了，即便與家族爲敵，我也絕不會放棄她的。”哈里斯試圖去解釋，卻發現無論他說什麼都那樣蒼白無力。
沈卿卿突然就笑了，笑的極是諷刺蒼涼。
她看着他，那樣淒冷的眼神，讓他心驚。
“按哈里斯伯爵的意思，事情走到今天這地步，都是我媽的錯？而你是一個無辜的人，什麼都不知道了？她當初不應該絕望的離開，她應該跪在你面前，告訴你她懷了你的孩子，應該哭着哀求你娶她……”沈卿卿有些壓不住怒火，抓起地上一捧百合花，用力向外丟去。
“我們沈家雖然不及你的家族那樣顯赫榮耀，但是也不是隨隨便便的人家。你永遠都不會知道，你到底給我媽媽造成了怎樣的打擊與痛苦，你讓她失去了對愛情的憧憬，你和霍瑾修，有什麼區別？”
哈里斯臉色變了幾分，卻依舊無法發作。
但站在不遠處的保鏢卻緊張的奔跑過來，生怕有任何突然事情傷害到哈里斯的安全。
“伯爵，你沒事吧？”保鏢擔憂的問道。
不問還好，這一問反倒讓哈里斯下不來臺，他一輩子都是高高在上，什麼時候受過這種氣？
“誰讓你上來的？滾去下面等着？”
幾個保鏢莫名其妙的碰了一鼻子灰，也不敢多問半句，立刻就下了山。
“哈里斯伯爵好大的架勢。”沈卿卿不冷不熱的丟下一句，收拾了東西，轉身就要離開。
“卿卿，我知道你恨我，但無論你承不承認，我都是你的父親。”哈里斯沉重的嘆息。
沈卿卿微頓了下腳步，清冷一笑，“我的母親是沈素心，我姓沈，和你沒有任何的關係，而我的父親已經去世了。哈里斯伯爵如果想要找女兒，我相信你只要發個消息出去，會有很多人爭先恐後的來和你認親的，只是那人絕不會是我沈卿卿。”
她丟下一句，就頭也不回的離開。
哈里斯孤零零的一個人站在沈素心墓碑前，緩緩的半跪下去，將頭貼靠在冰冷的石碑上。
時隔二十幾年，很多事已經記不清楚了，但是唯一記得的是，沈素心第一次牽他手時的溫度。
“素素，對不起，對不起，”他哽咽着聲音，輕聲道，“我愛你……我真的愛你，素素，你信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