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幾句，蘇楠就上樓休息了，她爲蘇茗感到同情。
於樓的動作很迅速，她昨晚上睡覺之前提了幾句，第二天S市項目所在公司的全部材料就已經送到了桌子上。
蘇楠看到的時候，微微吃了一驚。
“你一夜沒睡嗎？”
於樓笑了笑，“材料不難查，整個S市沒有不知道的。”
蘇楠點頭，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掀開一頁一看，差點沒吐出來。
她以爲這個項目賠錢，僅僅是項目的問題，沒想到骨子裏已經爛透了。
這家至誠公司的年利潤永遠都是負債，從上到下還有幾百個員工，拿着失業補貼的錢，爲公司做事。
這個爛項目反倒是成爲唯一賺錢的來源，但是也因爲各種不安全生產，發生事故三四起。
由於這個項目的地段位於中心城區，要發展城區，必須先完善這個項目，對S市的發展崛起的總佈局來說，這是必不可少的第一步。
所以，他們就是要死死地拖着這個項目，等着哪家冤大頭去收購，訛出一筆天價賠償金，好讓公司起死回生。
其實就是幾百個人等着喫肉喝血，這場面，實在是有些血腥！
於樓咳嗽了兩聲：“蘇總，別看這至誠公司已經窮途末路，但是公司的幾個有權利的人，沒有不貪的，但凡是上面撥下點錢，立刻被分的所剩無幾，但是賬面上看不出來，跟個無底洞似的。”
蘇楠抿了抿脣，沉默了幾秒，“得先查賬。”
“但是......”
蘇楠深吸了口氣，拿起了電話。
“我聯繫李局，讓陳健帶着人去查。”
有李局的授權，查賬就會名正言順。
下午。
陳健在S市打來電話。
“蘇總，至誠公司上下一心，團結一致，根本不配合我們，賬本上根本看不出任何問題，他們的人太狡猾了！”
蘇楠沒想到，一羣破產的人還這麼團結。
她頓了頓，“你在那呆着，我馬上就過去。”
陳健一愣，“蘇總，你多帶幾個人，這裏的人......比較彪悍！”
他用了一個較委婉的詞，其實這裏的人都太狠了，目無法紀，什麼都不怕，他第一天進公司查賬，就被他們那囂張的氣焰給嚇到了。
蘇楠沒料到還有這一出，應了一聲，並沒放在心上。
出發之前，她突然接到了傅鄴川的電話。
蘇楠蹙眉，這個節骨眼上，她可不想透露自己的行蹤。
“喂？”
“要去S市？”他的聲音掩飾不住的緊張。
蘇楠擰眉，他怎麼知道的？
“對啊。”
知道就知道，那又怎麼樣？
“蘇楠，你知道那裏多危險嗎？你手下沒人了嗎？你親自去，要是遇到什麼事怎麼辦？”
傅鄴川的嗓音沉沉，帶着冷意。
蘇楠覺得莫名其妙，“傅總的關心我心領了，不過我不覺得那裏是龍潭虎穴。”
“蘇楠......”
傅鄴川放緩了聲音，“我知道你想從那個公司入手，但是那個公司的人都不是善茬，他們手裏有人命，是不會在乎你是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