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是我在飛機上剛認識的，我覺得他手裏的東西，對吉祥鳥的產品多元化，也有不少的幫助。
反正有時間，先接觸一下看看再說！”
景天一臉的蒙圈，看着陳霄去慢悠悠離開的背影，他心裏忍不住讚歎道。
“要不怎麼說，人家是老闆，我註定只是個打工的呢。
坐個飛機的時間，人家都能找到做生意的機會，陳哥可真不是個一般啊！”
傍晚，陳霄帶着景天來到了和方鶴約好的地方。
也不知道高小妹是折騰了一天實在太累了，還是覺得和陳霄他們出來談生意沒意思。
居然一下午都躲在自己的房間裏，一直都沒出來過。
陳霄巴不得她不出來搗亂呢，根本沒過去叫她。
走在魔都的街頭，陳霄不得不感嘆。
這裏當年不愧是做過租界的地方，民風開放灑脫，普通民衆的精氣神明顯和帝都百姓那種做什麼都慢條斯理的狀態完全不同。
這裏的人做什麼都求快，就好似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情一般，偏偏每天還都精神頭十足。
作爲沿海地區，改革開放的颶風，最先吹到的地方之一。
魔都的夜生活，明顯是要比帝都更加的豐富多彩。
別看此時已經是傍晚了，可大街上彷彿纔剛剛熱鬧起來似的，到處都是出來閒逛的人。
在熙熙攘攘的人羣中穿行，陳霄彷彿又回到了當年那個燈紅酒綠的世界，一時間感慨良多。
方鶴請客的地方是一個，人不是很多的酒吧。
人雖然不多，可明顯能看得出來，這裏的消費的檔次是絕對不低的。
幾乎每一個來這裏的客人，都是衣冠楚楚的，搞得這裏並不像一個酒吧，反倒是像是一個會所。
方鶴一早就定好了卡座，身上的衣服好似也特意換了一身，顯得更加的有精神有派頭了。
只不過，細心的陳霄還是發現了藏在他衣服領子下面的標籤還都沒有撕去，顯然是臨時租來的，打算用完之後再退回去。
他很難想象，像方鶴這樣一個特別善於捕捉機會的人，竟然會混的這麼差，竟然連一身撐場面的衣服都要去租。
“他這到底是窮到了什麼程度啊，和這樣的人合作，自己是不是有些太草率了！”
方鶴渾然沒有注意到陳霄臉上的神情變化，依舊是滿臉笑意的招待二人入座。
“陳老闆，您等急了吧，都怪我，我應該早點聯繫您的……”
分明是陳霄的等人來的晚了，他反倒是先開始道歉，將他的氣場再次壓低了幾分。
陳霄已經有點意興闌珊了，也沒怎麼廢話，開門見山的說道。
“我這次來呢，的確是想要看看咱們兩家有沒有合作的可能。
不知道方老闆手頭有沒有什麼成品，可以讓我先看看嗎？如果樣板合適，我明天就打算去你的廠子看一眼。”
陳霄並沒有直接說是否真的和他合作，而是先要看樣品。
一上來就這麼做，說實話的確是有點傷人臉面。
他這麼做，倒也不是看不上方鶴，而是他覺得，此時此刻並不需要跟他怎麼客氣。
聽了陳霄的話，方鶴顯得有些猶豫。
但最終還是從身後的一個鼓鼓囊囊的公文包裏面拿出了兩個做工明顯不錯的女士手提包。
陳霄雖說是個男人，可前世他也沒少送女孩子包。
對這種女士手提包的質感、樣式還算有一定的瞭解。
“入手輕柔，皮料用的明顯是上等貨，外表看不出縫合的痕跡，做工也是一流。
除了卡扣稍顯俗氣之外，總的來說，你這兩款手提包質量也算得上是中上之選了。”
說着，陳霄目光從手提包上移到了方鶴的身上，語氣中帶着疑惑道。
“方老闆，你家出產的手提包質量還算不錯，爲何你給我的感覺，好似根本就沒賺到過錢似的呢！”
方鶴被陳霄看的有些心跳加速，額頭都止不住的滲出了汗珠。
臉色也是一會紅一會白的道。
“哎，陳老闆你是明白人，我也就不隱瞞你了。
其實我先前的確是賺到了不少錢，但那些錢賺的有點，有點……”
他沒有明說，可陳霄僅是從他那個支支吾吾的語態中就聽出了裏面的門道。
微笑着說道。
“你們先前一直都是做高仿，然後當水貨賣往各地的是不是？”
方鶴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
“陳老闆你果然慧眼如炬，一猜就猜中了。”
“的確如此！
我們先前一直都在給港島和新加坡那邊供貨，當時的確是賺到了不少錢。
但自打前兩年開始嚴打，我們的貨被沒收了好幾次，外面的那些分銷商，也差不多全軍覆沒了。
這條賺錢的路子，算是徹底斷了。
這兩年我到處東奔西跑，本想找一條正經的路子出來。
但那裏想得到，我們的東西，根本就賣不出去，甚至虧本賣，都沒人願意買！”
先前一直沒說話的景天，這時候插嘴道。
“這是爲什麼，難不成你們的東西質量不好？我看着感覺還可以啊，爲什麼會賣不出去呢。”
方鶴尷尬的笑了笑，並沒有給他解釋。
陳霄則是心領神會的道。
“還能是因爲啥，因爲貴唄！”
“貴，一個這麼點的手提包而已，能貴到哪裏去！”
“也沒多少，一個一二百美金吧！”
景天差點沒被陳霄的這一句話給驚得把剛喝到嘴裏的酒水給噴出來。
“多，多少？這玩意金子做的嗎，居然值這麼多錢？”
“孤陋寡聞了不是，你當外國都和咱內地一樣啊，人家可是有錢的很，區區一個一兩百美金的包，人家有時候還未必看得上眼呢。”
方鶴明白，陳霄也明白，唯獨景天這個從未接觸過這些東西人不明白。
其實不光他不明白，這個時代的大多數人其實都未必能明白，爲啥一個手提包竟然能賣到一兩千塊。
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國內現在還是太窮了，月薪二三百都算是高薪了。
但外面可不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