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海一頭霧水,玉蘭說的什麼,他怎麼一點聽不懂。
又純擺擺手:“聽不懂沒關係,記着就行了!你回去吧,明日我成親,你要來觀禮。”
金海:他今晚來此是幹什麼的?
強硬又隨意的打發走金海後,太子突然道:“你的行爲越來越渣了。”
“不是我渣,實在是我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來解決。感情的事情,我不熟。”
太止:“你從一開始就不該與他保持聯繫,更不該給他好臉色。”
又純:“喜歡我是他的事情,又沒犯法,也沒給我惹麻煩,我爲何要對他這麼不友好。”
其實是又純自己從小沒朋友,想要體驗一番那樣的生活,纔會從一開始就對金海和顏悅色。
她就是根據自己內心編織的劇情在演戲。
太止:“綜合觀察,我認爲你的性格里有一部分缺愛人格。”
又純正在喝茶,聞言,一口茶噴出老遠!
缺愛?她缺愛?
從小到大,不知道有多少人愛她!
太止沒吭聲,默默把這一點記在一個很隱祕的地方。
第二日大婚,王家來客寥寥幾人,清河女學的幾位夫子倒是都來了。
與王家的冷清相比,還在河前村的周家,熱鬧無比!
與周洵一同下場考試的人,幾乎都來了!
“恭喜恭喜!周兄可真應了那句‘金榜題名時,洞房花燭夜’啊!”
“恭喜呀,人生三大喜,周兄這一下子就佔了倆,可真是羨煞我等了!”
一大早,起牀、沐浴、絞面、上裝……又純真切地感受了累。
拜別、上轎、下轎、進門、三拜……又純真切地感受到很累。
進入新房後,走完最後一道程序,周洵出去敬酒。又純立刻聯繫太止:“準備了沒?”
“你已經問了幾十遍了。早就準備好了,隨時待命。”
“那就好。”
等待是漫長的,也是不安的。
“吱--------”
門開了,周洵醉醺醺地走進來,眼神迷離地看着又純:“我去沐浴,等我一會兒。”
“嘩啦……嘩啦……”
穿着裏衣的周洵坐到又純身邊,雙手攬着她的肩,伴着胸腔裏的砰砰亂跳,貼着她的耳朵輕聲道:“氣如蘭兮長不改,心若蘭兮終不移。”
以下內容不可描述,請自由地、盡情地發揮想象。
此時此刻,整個靈魂都龜縮進紫府之中的又純,與外界徹底隔絕了聯繫。
太止十分不明白:“男女敦倫乃天道定下的規律,所有生靈都遵循這條規律繁衍生息,你出身修真界面,更改明白天道規律,爲何要躲?”
又純:“理解不代表一定要實踐!”
太止:……這個宿主對敦倫很牴觸。記缺愛之後,又純又被記上了一條。
成親半月後,暗中查探周家的人突然有了新的進展。短短十天,就把周家的情況查得一清二楚。
據這位穩婆回憶,當年喬氏是大着肚子搬到河前村的,沒兩個月就生了。自己被叫去的時候,孩子已經出生,喬氏說是她懂一些接生的手法,自己給孩子剪了臍帶,自己就幫着把牀上的血跡處理了一下。
喬氏怕人笑話,就說是自己給她接生的。自己爲了喬氏給的幾兩銀子,就答應了。
現在想來,那孩子很有可能不是喬氏生的!
皇帝收到消息後,獨自呆了很久。
記憶裏,似乎有人對他說:“阿玄,如果我難產了怎麼辦?”
他是怎麼回答的呢?那時候他剛娶了側妃,心裏眼裏都是側妃,有些不耐煩地回答:“你是燕王妃,多少太醫穩婆伺候着,怎麼會難產。”
她當時是什麼神情呢?想不起來了!自己從未仔細看過,又怎會記得?
她說:“阿玄,如果我難產了,我一定會選擇保住孩子。我會把他送到普通人家,讓他平平安安地長大。我會給他起名叫洵兒,讓他做一個誠實守信之人。說過的話,就一定能做到。我希望他文武雙全,長得器宇軒昂……”
“行了!側妃還等着我呢!你好好養胎,別整天想着這些亂七八糟的!”
從這以後,她再也沒有和自己說過一句話,直到她死去。
皇帝猛然清醒,才發現自己剛纔睡着了!可夢裏的回憶如此清晰!清晰地他想忽略都不行!
她是自己的結髮妻子,是自己的原配正妻,也是自己少年慕艾,一心想要求娶的女子。
……
一月後,皇帝突然下旨讓周洵進宮。喬氏和周遠心中不安,卻不能阻止。
這一進宮,就是兩月未歸。
幾位皇子本想拉攏這個新科狀元,卻對他的容貌起了懷疑,尤其是太子!
朝堂之上,幾方勢力越發緊張。
聽聞周洵被接進宮後,一直住在皇帝寢宮偏殿,沒有皇帝允許,誰都不能見。太子等人更是心生不安,殺機四起。
所有人都在拭目以望,只有又純安心打理自己的生意!
喬氏想要把這一切都告訴她,可沒有上面的指示,她不敢擅自行事。
除夕夜,皇帝當着所有大臣和女眷的面,直接宣佈周洵乃已故孝賢純皇后喬氏所生,是他的嫡長子。並已經改名爲陸凌洵,記在族譜之上!
林皇后當場變色,直言不可能!喬皇后所生的嫡長子是已故的懷景塔子。若此人是喬皇后所生,那懷景太子又是誰!混淆天家血脈,又該當何罪!
皇帝看向林皇后。這個女人,曾讓自己瘋迷了多年。直到近年,年紀漸長,對情事不在看中,才漸漸冷落了她。
當年,因爲她的出現,讓自己與依依有了隔閡,以至於依依臨死都沒原諒自己,把他們的孩子送出王府,讓自己一輩子都見不到!
皇帝心裏清楚,是自己被美色迷惑,辜負了喬皇后,可還是止不住從心裏怨恨林皇后。覺得,如果沒有她,他與喬皇后一定會恩愛如初,白頭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