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不錢的不要緊,如果真是假的,不就是在打他的臉麼?
葉初肅然道:“秦老,這東西是真的……”
秦守中大鬆一口氣,拍了拍胸脯,“是真的就好。”
“但是……”
還有但是?秦守中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兒。
“這個銅壺和之前那個虎型銅人出自於同一個地方,且都不是什麼好東西。”葉初沉聲道。
“啊?”秦守中愕然。
“兩個東西都是祭祀葬品,在死人旁邊呆久了的,不可避免沾染上了煞氣,而這煞氣未曾去除,甚至有加重之勢,影響到了整個屋子的風水,最後會令人喪命。”
“這……”秦守中不敢相信,“煞氣可不能亂說啊,小葉,你確定是真的?”
“自然,秦老可知爲何我不願拜您爲師?因爲我師門甚嚴,一日入門,便終身不得另拜山門。”
秦守中心裏隱約明白葉初的身份了。
原來是玄門中人,怪不得會精通鑑寶之術,在文學上有如此高的造詣。
這都是人家學習的一部分而已。
能與這樣的人交朋友也是一件幸事。
秦守中湊近問道:“那我們該怎麼辦呢?”
“這就不用擔心了,有我在,秦老自是不用害怕。”葉初又道。
“好好好,那就麻煩你了。”秦守中這才放下心來。
廖海藍打開藏寶室的門,走進去將銅壺放在架子上,他環視一圈,感覺有什麼地方不一樣。
仔細尋找了之後,他才發現架子上的那隻虎型銅人不見了。
那尊銅人老師經常唸叨呢,這會子竟然不見了。他找了一圈都沒找到銅人的蹤跡,只好關上門,去找秦守中。
“師父,丟東西了。”
秦守中剛和葉初談完,就聽到廖海藍傳來的這個消息。
“丟了什麼?”
“那個虎型銅人不見了。”
秦守中看向葉初,“怎麼辦?”才說過這東西有問題,這東西就不見了。
萬一是個害人的玩意兒,豈不是需要傷害人。
“今天師父進去過嗎?”廖海藍正問着,周震王書彤和李景瑜也圍了過來。嶽綺年有飯後午睡的習慣,站了會兒就回房間睡下了。
“今天我和小葉進去過,書彤也進去過。”秦守中盯了一眼王書彤。
王書彤心中一顫,鎮靜的搖頭:“老師,我什麼也沒做。”王書彤說完目不斜視的看着葉初。
其他人也都看向葉初。
“看我做甚?”葉初的表情看起來不像是笑的樣子。
秦守中已經知道不可能是葉初動的手腳了。
“到底是誰?”廖海藍再次問道。“難不成遭外賊了嗎?”
李景瑜舉手道:“老師,書房裏的監控不是開着嗎?我們可以看看監控。”
廖海藍一拍腦袋,“對哦,看監控。”
家裏守着個藏寶閣,爲了安全着想,秦守中讓廖海藍安裝了針孔攝像頭。
“怎麼回事?”
“儲存滿了。”周震指着內存卡說道。
“所以監控到昨天就結束了,我明明記得我進去的時候葉學妹手上還拿着那個虎型銅人,後來又看了紫砂壺,師母就叫我們喫飯了,我最先出去。”王書彤話裏話外都在表示,葉初纔是最大的嫌疑人。
“小葉老師,您碰過它?”廖海藍看向葉初。
“戰國以前的青銅虎尊,做得精巧玲瓏,年代又久遠,可以說是價值連城。”葉初答非所問。
秦守中眼珠一動,廖海藍注意到秦守中的眼神,順勢道:“是啊,這可是老師最寶貝的,那線條可以堪稱是絕品。”
王書彤垂下的手顫抖了幾下,周震悄悄擠了擠王書彤。王書彤擡頭看了一眼周震,捏了下他的手臂。
秦守中是何等的人精,教了這麼多年的書,不說桃李滿天下,千兒八百總是有的。
王書彤和周震的互動全落在了他眼裏。
秦守中失望地搖了搖頭。
這些孩子若是踏實,以後出來不說是富得流油,總不愁喫穿的。
何必做這種事來斷送自己的前程呢?
葉初遺憾的搖頭,嘆了口氣,道:“可惜了,底座有較大部分的缺損,因此並不值錢,還很醜陋,秦老,這個虎尊您從何得來,竟然還疼得像個寶貝似的,趕明兒我送你一尊更好的供你把玩。”
葉初的語氣中透露出這東西根本不值得她上心,反而有的人將它當個寶貝供着,有些上不得檯面了。
“啊?那可是戰國以前的東西,年代這麼久遠,有破損也應該很值錢呀。”周震有些驚訝地說道。
“小葉說的沒錯,這東西根本不值錢,就算送人別人也不一定要。”秦守中笑道:“原本我都打算把它扔了,現在它不見了也好,省得我一把老骨頭還要親自去垃圾桶。”
“秦老,新得的那個銅壺不錯,不如讓我再欣賞欣賞。”葉初提議道。
“好啊。”
秦守中和葉初回到書房,剩下的人該幹嘛幹嘛去。
“小葉,你覺得是誰?”進了書房,秦守中繃不住了,生氣的問道。
“我也不想當着您的面揭穿,接下來就看海藍的吧。”
“海藍的性子我知道,他肯定要把人抓出來的。”
“剛纔的話算是釣魚,現在就等魚兒上鉤。”葉初拿起銅壺,坐在椅子上仔細查看。
秦守中給她沏了杯茶,很快滿室茶香。
果然有貓膩,壺耳內側被刻了七煞陣,壺內刻着聚煞陣,這東西如果和之前那個青銅虎尊放在一起,正好形成煞氣入甕。
這些聚集的煞氣不會很快爆發,一旦爆發那將是毀滅性的災難。
按照這房子裏兩位的身體素質,恐怕不久以後,就會暴斃而亡。
而秦守中心臟上本來就搭過橋,屆時醫學解釋就是心臟衰竭而死。嶽綺年則是多處器官衰竭而亡。
那麼這件事的華點來了,這兩個半截身子入土的老人死了,對誰有好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