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羨月塗了點藥到白狐的腿上,然後又用手帕將它的腿給包紮好。
“小狐狸,已經幫你治好傷了。你起來走走。”
狐狸像是能聽懂蘇羨月的話似的,蹭了蹭她的手,在石桌上站了起來。
蘇羨月摸了摸她毛茸茸的耳朵道:“好啦,你現在先去躲起來養傷吧。最近不要隨便出門,到處都是壞人。”
白狐輕哼兩下,跳下石桌跑出了洞穴。
蘇羨月撿起扔在桌子上的羽箭,翻看只下,看到箭頭上面規整地刻了一個荷字。
“看起來應該是被怡荷給盯上了。”
蘇羨月靈機一動轉過頭對夜楠說道:“夜楠,咱們是不是有一個捕獵用的麻繩網?”
“是有那麼一個,不過這林子裏沒有什麼猛獸,也用不上。”
“你去幫我拿來。”
“好。”
夜楠將麻繩從老馬身上取了下來交到蘇羨月手裏。
麻繩網編在一起的每一條都差不多有成年人的食指那麼粗。可想而知拿在手裏是多麼的有份量。
蘇羨月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麻繩,點頭微笑,看來是對它非常的滿意。
隨後,蘇羨月解下腰間的白色手帕遞給夜楠道:“這白狐在這,就說明怡荷應該也在附近,夜楠,我們分頭行動,你去幫我把怡荷公主引過來。”
夜楠看了一眼景修寒,見他並沒有阻止,於是便應了下來:“是。”
夜楠拿起手帕走出了洞穴。蘇羨月和景修寒在洞穴裏面待了一會,也走了出來。
走到洞穴下面,蘇羨月和景修寒迎面撞見了一隊人馬。
看陣容應該是一個主人帶着兩個僕從。
景修寒眼疾手快地拉着蘇羨月貼牆隱蔽。
“那邊找了嗎?”怡荷的聲音傳來。
蘇羨月微微挑眉。這是不是叫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蘇羨月扯了一下景修寒的衣袖,景修寒轉過頭目光中帶着問詢。
蘇羨月低聲說道:“幫我把另外兩人引走。”
景修寒點頭,幾步從從角落裏面走了出去。動作快到連蘇羨月都看不清剛纔他是怎麼從這裏,就走到怡荷對面草叢裏的。
蘇羨月記得,剛纔她好像隱約看到了景修寒離開時留下的殘影,踩在落滿樹葉的地上,景修寒似乎也沒有發出一點的腳步聲。
這樣的武功,令蘇羨月不住地驚歎。
待景修寒走進草叢之後,草叢開始緩慢地晃動。
怡荷轉過頭來喊話道:“誰?是誰在那邊?”
怡荷指使旁邊被羽箭的兩個小廝道:“你們兩個過去看看。”
“是。”
兩人打馬上前,景修寒身上本就穿着淡藍色的衣服,由於快速移動淡藍色的衣服在人的眼睛裏,只剩下了一片白色。
“你們看這麼久了,到底看到了什麼?”
兩人背後的怡荷公主迫不及待地問道。
“公主,奴才剛纔好像看見那頭白狐了。”
怡荷打馬上前,望着小廝所指的方向,好像真的看到了一抹白色的身影在林間快速移動。
“是。”
兩人正要驅馬上前,怡荷一鞭子甩在他們身上道:“是豬嗎?下馬追!”
“是是是,公主。”
兩人匆忙下馬隱入半人高的灌木林中。
蘇羨月在灌木叢中貓着腰正要繞到怡荷後面,一個毛茸茸的東西拱了一下蘇羨月的手。
她低下頭一看,竟是剛纔放走的那隻白狐。
白狐低下頭從嘴裏吐了幾樣東西在地上。待它擡起頭,地上躺着幾顆圓滾滾的紅色野果。
蘇羨月驚了,她沒想到這白狐竟然這麼通人性。
白狐一屁股坐在野果前,用鼻子將果子拱到蘇羨月面前。
蘇羨月笑着揉了揉它的腦袋,低聲說道:“謝謝你,乖哈,不要出聲。”
蘇羨月將果子從地上撿起揣進懷裏,她站起身,要從灌木林中出去的時候,遠處一個白衣男子悠哉悠哉地騎着馬走到了怡荷身邊。
只聽見怡荷親暱地喚道:“四哥哥。”
待那白衣男子男子走近,蘇羨月這纔看清他的模樣。
男子手中拿的不是弓箭,卻是一柄摺扇。長髮用白玉發冠束頂,劍眉之下的眼睛清澈深沉,雙頰瘦削清減,正正好一個翩翩貴公子的模樣。
白衣男子收了扇開口道:“怡荷,你一個人在這裏做什麼?你身邊的侍從呢?”
“他們都叫我打發去追白狐了。四哥哥你的僕從呢?”
“我沒帶僕從出來。”
“怎麼不帶?狩獵的時候多麻煩。”
男子打開摺扇輕扇兩下道:“我本也沒想過要狩獵。這山林秀麗清俊,在此地做這些染血之事,豈不罪過?”
怡荷不以爲然道:“想來四哥哥你是箭術不精,方纔找這套說詞。”
兩人你來我往,蘇羨月在灌木叢裏蹲得腿都麻了。
“我這要蹲到猴年馬月去吧?”
狐狸已經趴在蘇羨月的腳邊睡了起來。
蘇羨月玩弄着狐狸的耳朵,心生一計。她把白狐給擼醒。
白狐狸睡眼迷離地從地上坐起來。
蘇羨月一步一步地忘前挪,白狐狸自是跟在她背後亦步亦趨。
終於,蘇羨月挪到了白衣男子的背後,面對着怡荷,她舉起白狐狸蓬鬆的大尾巴在灌木上面晃了一圈。
怡荷一眼就瞧見了白狐的身影。她抑制住內心的激動,面色如常地對白衣男子說道:“四哥哥,我們剛纔從那邊來的時候,看到有一處山泉池,環境清幽,想來哥哥你會喜歡的。”
“哦?我倒是有些興趣,怡荷,要不你我一同前往?”
怡荷忙搖頭道:“不了不了,我還要在這裏等我的僕從呢。再說了,四哥哥你不在乎比賽,可我在乎呀。”
白衣男子的視線落到怡荷搭在馬背後面正在滲血的獵袋上面,空氣中的血腥味猛然間放大,使他不由自主地微微皺起眉頭。
“也罷,那我便自行前去。你且在這裏等他們。”
“好,四哥哥你慢走,那處池子就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