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喫得差不多,阮晴姿公司來電話。
掛了電話後,她跟這對顏值逆天的說:“公司有事,我就不當電燈泡了。謝謝霍總這頓飯。”
霍延點頭,紀歡給了個她們之間都懂的笑。
阮晴姿一走,霍延要笑不笑地看紀歡,“你跟你朋友,都把男朋友叫狗子?”
紀歡看着甜品流口水,“包括但不僅限於。”
霍延領會,“這樣。”
然後又問:“她剛纔說,讓我幫忙留意男朋友?”
紀歡把甜品推開,看向霍延,“你要是有合適的,就給她介紹唄。”
“不過她喜歡年紀小的。”
霍延:“呵,果然是你閨蜜,都好這一口。”
紀歡:“呃……”
霍延:“不過事實證明,小的不合適你。”
喲,你老怎麼知道呢。
我聽你瞎扯。
紀歡也就心裏想想,嘴上還是不打擊他了。
小霍先生對這個挺記仇的。
紀歡說等下回店裏。
霍延:“這麼忙?”
紀歡:“承蒙霍總看得起,劇組的工作我總要多花些心思。”
霍延:“多花心思是好事,但要是再當替身,你不如直接點,討好你的資方。”
紀歡翻白眼,“我又不出道,幹嘛討好你。”
霍延笑,“你想出道也得有人捧。放心,我會封殺到底。”
真是氣吐血。
紀歡沒忍住,往他手臂上一掐。
霍延也不躲,任她把他襯衫袖子都掐皺了。
紀歡:“我得走了,不然活兒都幹不完了。”
霍延也跟着站起來,“走吧。”
可沒走幾步,霍延的手機就響了。
紀歡小聲說到外面去等他,讓他先講電話。
霍延定的房不大,在偏角,紀歡繞了出去。
外面這條走廊上都是大包房,都是滿客狀態,可見福御樓生意之火爆。
紀歡快步出走廊時,最大那家包房的門突然打開。
一道頎長的身影走出,跟紀歡碰了個正着。
兩人的眼神一撞,都有些愕然。
竟然是黎躍。
他大概喝了不少的酒,濃濃的酒氣迎面而來,他的臉也紅得像燒着,甚至眼眶都是染了紅。
紀歡下意識後退一大步。
可她看到黎躍竟勾脣露了個怪異的笑。
不等她有反應,黎躍突然向她逼近。
紀歡擰眉,“你……”
她只來得及說一個字,就被黎躍撈了過去。
他很用力,手臂橫在她腰上,幾乎是將她託得半離地面。
紀歡失去平衡,反而被他攥得更緊。
她甚至都不知道發生什麼,就被黎躍半抱半托着踏進包房。
然後,她聽到黎躍戲謔地說:“你們那叫什麼絕色,這纔是。”
一整個包房那麼多的人,全都啞了似的,各種目光往門口探過來。
紀歡只有一個感覺,她被涮了。
可黎躍非但沒放開她,反而更得寸進尺,他掐着她的腰,和她貼得更緊。
有人開始打趣,“不得了,黎少,這誰啊?”
黎躍那雙桃花眼裏全是張揚得意,臉蹭着紀歡的額頭,親暱道:“你們說是誰。”
爲免他繼續口無遮攔,紀歡低聲警告他:“黎躍,夠了。”
可黎躍置若罔聞,在包房裏那些人七嘴八舌的揶揄聲中,他很囂張地宣佈:“我女人,行了吧?”
紀歡的怒火燃到最高點。
耍酒瘋耍到了她身上,他問過她了嗎?
本來還想給他留兩分薄臉,好歹黎太一直以來挺照顧她的不是。
現在,不必忍了。
她只恨不得撕爛他那張嘴,省得害人。
紀歡的臉色完完全全地冷下來,朝門邊站着的服務員招了招手。
“添個杯,給我倒杯酒。”
添個杯這意思就是要坐下了,所以沒有人會想到別的可能。
包括黎躍,也只以爲,她這是順着他來。
本來就是,這又不算什麼,誰會在意他和她是什麼關係。
可是意外就在下一刻來臨。
紀歡舉起那杯紅酒,看着像要敬在座的人,結果她手腕一轉。
紅酒便從黎躍的頭上傾泄而下,流過他的臉,染溼他淺色的襯衫。
所有人都愣在那兒。
黎躍彷彿一下酒醒,鬆開紀歡。
紀歡將杯子一扔,還跟怕髒似的,抹了兩下手才轉身走的。
黎躍也顧不上包房裏的人了,跟上紀歡的腳步出了包房。
“紀歡!”
“紀歡,站住。”
“你再走,我跟人說你是我老婆。”
紀歡走得很快,可她還是在前面停了下來。
黎躍以爲她被自己的話嚇得停下了。
然而等他走上前去,纔看到紀歡面前的人是誰。
他舅媽,霍延的媽。
黎躍立定在那兒,突覺眼前閃白光,死定了。
紀歡從未想過,她會衰成這樣。
對比上一次霍太太到她店裏突襲,她想說什麼說什麼的恣意,這次她明顯有了猶豫。
而且也有了擔憂。
大概人都是會慢慢習慣自己角色的轉變。
現在霍太太在她面前,這樣的臉色,讓她怎麼以霍延的女朋友自居?
但是如果沒有黎躍這突兀又害人的一出,霍太太會不會臉色稍微好一點?
紀歡想,應該不會,但是大家都會體面一些。
她在看霍太太的同時,對方也在打量她。
還是黎躍先開口喊了霍太太:“舅媽也這在這兒喫飯?好巧。”
蘇惠珍瞪了黎躍一眼,又將目光放回紀歡身上。
黎躍剛纔跟這個女人是抱在一起的,她沒有看錯。
而且黎躍對大家介紹說,這是他女人。
還有什麼,還有他說“你再走,我跟人說你是我老婆。”
黎躍是什麼時候跟這個女人搭到一塊兒的?
上次小姑子生日的時候,黎躍說有看上的人,是指紀歡?
蘇惠珍都不敢往細想。
霍延不讓她插手他的事情,她隱約知道,他和這個紀歡斷過又在一起了,雖說覺得這女人很妖精,很襯不上霍延,但霍延向來有主意,她不插手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