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高枝麼?
他曾經也這麼看她,以爲她演得一手好戲,想要將他套牢。
可到頭來,她堅定不移踹的是他。
他這根高枝,兩年了都沒能讓她高看一眼。
且還說斷就斷,又幹脆又絕對。
然後轉個頭就去撩她想撩的了。
遊戲規則的確是遵守得好。
倒是他將自己給套了進去,出不來。
霍延又去摸煙盒,這幾天煙癮有點大。
但總是沒能盡興抽完一根菸。
這一刻,他終於能稍微上靜下心來,抽完一整根。
卻也沒能緩解到什麼。
Gameover從某妖精的嘴裏蹦出來的那一刻,他是想都沒想過的。
畢竟白天的時候,一切看起來都如他預想,像是回到了原有的道上。
這是他故意爲之。
他從不打沒準備的仗。
恢復到原有模式,再一點點地請君入甕,他相信假以時日,她也必定能心悅誠服地待他身邊。
每個人適合的路數不一樣。
對付妖精的路數要更加細膩,且用心。
畢竟她太聰明,也壞,一旦讓她發現點苗頭,立馬跑沒影兒了。
結果昨晚,卻突然來了個意外。
卓一航就是那個意外。
他以爲,是卓一航打亂了他的節奏。
打亂了也就打亂了,重新佈局便是,但在那個當下,他卻情緒過激,很難做到跟平常那樣,喜怒不形於色。
過後回頭想想,哪怕他當時火氣再盛,也不能讓卓一航先得逞。
更難回頭的是,調子一不小心起高了,搞得這個禮拜以來,進退兩難。
憋死的還是他自己。
姓紀的妖精那是根本就沒有心,事業還整得越來越精彩。
到了現在,他才知道,原來打亂他全盤計劃的人,不是卓一航。
是他親媽。
他向來不喜歡別人管他。
從懂事後,他的決定也很少讓家裏人摻合。
現在如此這般,先不說他和紀歡會糾纏出個什麼來,至少沒有外力侵入都還算是他們自個兒的事。
當有了外人插手……
以紀歡的個性,她會乖乖站在那兒捱打纔怪。
她必然會反壓制,然後快樂地跑在他前面,跑得影兒都看不見。
畢竟他在她看來,只是個運動夥伴。
雖然是四星半的,卻也不會讓她有任何改變。
霍延眸底隱含一絲不耐。
有的人那樣怕麻煩,怕負責,本就不願跟他多牽扯。
這下倒好,他媽直接給人送了個黃金時機。
她不跑更待何時。
妖精現在是不是特高興?
不花費一點功夫,借力打力就這麼將他給徹底甩開了。
估計以後在路上碰見,她都會裝眼瞎看不見他。
真是玩得一手好計策。
差點,他就着了她的道。
霍延深深地擰眉。
想就此擺脫他?
是不是想得太美了點兒。
他偏不,呵呵。
只是原本梗着的那口氣兒順了許多。
他轉身就走。
背後卻有人喊他。
這個聲音,不用回頭都知道是誰。
霍延不欲多理,但黎躍已經快步走到他跟前。
“怎麼,剛回來就走?”
“舅媽可是等你有好一陣子了。”
黎躍也是出來抽菸的,見到霍延,順便調侃兩句。
他這位表兄,從來都是這沉如水的性子,一般人很難從這位的臉上探出些什麼來。
但是熟識的人都知道,霍延兇狠。
黎躍見他要走,妖嬈的桃花眼似識別出了什麼,故意笑說:“哥,你不是成心躲開的吧?知道舅媽要跟你說你的人生大事?”
霍延臉色微沉,“你挺閒的。”
“管好你自己的人生大事就行。”
唉喲,這口氣,誰惹他了。
黎躍非但不惱,反而笑着將他的煙盒遞過去。
不過霍延沒接。
黎躍又開腔了,“聽說舅媽看上的是謝汐,那跟你還挺般配的,長得也不錯。”
霍延蹙了下眉,後說:“你覺得不錯的話,我跟姑姑說一下。”
臥槽。
黎躍收斂了笑。
這不好笑好嗎。誰這麼傻,放着大片森林不要,一棵樹上吊死。。
黎躍煙也不抽了,捏着煙盒把玩。
“霍延,你不對勁啊。”
“以前家裏也不是沒說過這個,你好像,隨便?”
“不會是被人拿下了吧。”
霍延懶得理黎躍。拿下什麼的,剛開始就被他媽搗沒了。
他又往外頭走。
黎躍:“……”
“真走啊你?你好歹露個臉,做個樣子再走。”
霍延恍若未聞,只留給他一個背影。
重新回到車上,霍延心下一動,想給那個誰打個電話。
後想了想,打了又如何,那個誰會接嗎?
就算會接,還能指望從她嘴裏聽到什麼好話?
算了,不如直接殺過去,堵人。
他發動車子往紀歡的店駛去。
她不是想甩了他嗎?
他就越是纏緊她,他倒要看看,誰先服得了誰。
至於他母上……既然她這麼閒,自然要給她找點事情幹。
不然她今天看上姓謝的,明天看上姓張的,他是不是每一個都要接觸一遍?
霍延邊開着車,一個電話就打到了他爹那兒。
幾分鐘過後,父子倆就愉快地決定了某件事。
大概不是明天就是後天,霍延他母上將會陪他爹出差。
沒個十天半個月,回不來淮城。
霍延對這結果表示滿意。
爲表孝順,他還送了他母上一份大禮包。
那就是陪他爹出完差後,再來個豪華郵輪深度遊。
沒一個月都回不來。
安排好這些,霍延提了車速。
等他到了商業街那邊,差點沒找着地方停車。
紀歡還在在她的店裏忙活。
這個點了,竟然還有很多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