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延笑了下,擡眸見何音音還在,他冷冷地掃她一眼,帶上房門。
何音音的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掉。
她要怎麼辦?圈裏大家都說,霍延對她有情,不然不會在何家出事後,一直幫她,把她送到國外深造。
大家都說,霍延和她,一個暗中護航,一個知恩圖報,不失爲一段佳話。
現在霍延卻讓她看到,她不過是癡心妄想。
何音音抹了把眼淚,她想知道,那個女人是誰。
她不能就這麼放棄,這麼多年都走過來了不是嗎。
她從風衣口袋裏掏出手機,撥了個號。
霍延讓助理定了臨近江邊的一家餐廳,然後把地址發給紀歡。
那邊回覆了個OK的手勢。
然後又問:你朋友男的女的?有什麼忌諱的嗎?
霍延勾了下脣。
她還當真以爲他要給她介紹朋友,招攬生意。
這女人,真夠現實的。
從沒聽她問過他有什麼忌諱。
往深想了想,她當真是從來沒有明示或暗示過,要借他資源或人脈什麼的。
擦邊球都沒打過。
似乎他這種身份咖位在她眼裏,跟運動沒有一點關係。
但,這是她真的想法嗎?
還是隱藏得很深?
霍延還是很疑惑,那晚他明明聽到她問何音音那句話。
她若是不在意的話,斷然不會是那種態度。
可她在他面前,一切還是跟原來無異。
甚至懟起他來,還是那麼拽。
真的有這麼會演的人嗎?
霍延看回微信,回覆紀歡:男的,社會高層。
這麼說也沒錯,因爲明晚從頭到尾跟她喫飯的,就只有他。
紀歡那邊發了個賊兮兮的表情過來。
然後說:高層人士啊?那我要不要盛裝出席?
霍延看得納悶,他爲什麼看出了一股妖精準備出洞覓食的感覺?
不過她說盛裝出席,貌似也對。
他打算正式扶她上位,有點儀式感總歸是好的。
於是霍延說:可以。
那邊很快發了個圖片過來,一個小人坐在椅上,搔首弄姿,腿上是魚網襪,還一翹一翹的。
霍延眼角一抽,她哪裏來那麼多圖片。
不過他竟然就這麼被某渣女帶偏。
腦子裏自動想象她這個模樣……
還真是她的風格。
霍延狠狠一噎,不能再往下想。
他有些不悅地盯着微信上紀歡的頭像,她頭像從來沒用她自己的照片,而是放她工作室的logo。
他點進她的相冊,翻了一會兒,點進了公衆號裏,關注。
這裏頭她的照片不少,都是些服裝款式的試穿和擺拍。
照片裏,她精緻到每一根頭髮絲兒,不得不說,賞心悅目。
難怪她喫甜品時,只試一點點過過嘴癮。
這麼嚴苛之下,身材才能呈現出最佳視覺效果。
霍延退回到聊天頁面。
語音她:睡了?
狀態不能不好,她趕緊敷一片死貴死貴的面膜。
做完面膜又上了護膚品,就準備睡了。
聽到霍延問她睡了沒,她趕緊打了倆字:睡了。
霍延:……
他還想問,她喜不喜歡祖母綠,他覺得這個顏色很襯她。
算了,明晚送出手,就知道她喜不喜歡了。
紀歡哪裏會想到,這還沒等到霍延要給她的驚喜,倒先等來作妖的。
早上,她回到店裏不久,黎太就過來了。
這次總共定了六套衣服,是黎太平常去應酬的着裝。
紀歡親自替黎太服務。
黎太看上身效果不錯,自然滿意。
“這樣,你再幫我準備一件,我要送禮。那位身材跟我差不多,喜歡白色,藍色。”
紀歡又問了一些細節,說這兩天出圖之後,會發給黎太看。
黎太換下這些衣服,紀歡摺好放進袋子,黎太的司機就提到了車上。
黎太看了眼紀歡的腳問:“腳沒事吧?”
紀歡說好多了,下午去複檢。
黎太:“原本還想拐你去打打球出一身汗的。”
紀歡笑說:“以後機會多的是,就是我球技太差。”
聊了一會兒,黎太點了下手機,“紀歡,我推一個人給你。”
以前黎太也經常推薦一些朋友給她,紀歡當然樂意,“好啊。”
正說着,有客人進來,她們往大門方向看。
竟是何音音。
黎太的眼神多了些興味,暫時收起了手機。
紀歡卻從何音音的神情裏,看出了敵意。
何音音怎麼都想不到,她昨晚讓人連夜去查的人,會是這個紀歡。
她改簽了最快的航班回淮城,一下飛機就直奔這裏。
她也不知道自己來這裏要做什麼,就是一口氣憋得難受。
現在看到霍延他姑姑也在這個女人的店裏,何音音頓時就有了想法。
這種女人,霍延是怎麼看上的。
見一個撩一個,沒有男人會死似的。
霍姨她知道這女人是什麼德性嗎?
她還想給這女人介紹黎躍哥,呵呵,這女人配嗎?
既然都碰上了,索性她當場揭發這個女人,好讓霍姨看清這女人的嘴臉。
何音音走到黎太跟前,喊了聲“霍姨”,然後說:“霍姨,我有幾句話跟你說,你現在方便嗎?”
黎太也想問問她跟霍延怎麼回事。
都說霍延對這個何音音有點特別,她總覺得不像,況且,再特別又如何,她那個嫂子看不上的,就等於零。
黎太和何音音走到一邊兒去。
紀歡有種被人踩場的感覺,但她面上也不露什麼情緒,只顧着做她的事。
何音音小聲地跟黎太說了幾句,一邊打量紀歡。
越看紀歡,她越覺得這種女人噁心,成天只會勾人,想上位。
喫相太難看。
上次還問她跟卓一航什麼關係。
明明她自己就纏着霍延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