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屋的某些地方還有坍塌,張毅在想,這地方能否住人?又能否遮風避雨?張毅覺得,哪怕是一陣大風,也能將這兩間房屋吹到,哪怕是一陣大雨,也能讓這兩間房屋坍塌。
在想到小孩之前說過,他爹爹帶他到隔壁老五家中找喫的,貧困如此地步的人家,哪來的妖邪?
但院中傳來的屍氣,卻是貨真價實的。
“爹爹,爹爹?你在嗎?”小孩口中開始呼喚起來,也不見有人回答。
很快,小孩領着張毅和無邪二人,頂着刺鼻的屍氣,來到了他們父子倆居住的一處房間中。
只見,牀榻上躺着一位青年男子,這男子相貌平平,卻穿着一身破爛書生衣服,看來是個讀書人。
小孩眼見自己父親在牀上,立即對張毅和無邪二人做出了不要說話的手勢。
還沒來得及查探清楚,在張毅和無邪二人睜大眼睛,盯着牀上書生時候,就被小孩拉出了房間裏。
“我爹爹在睡覺,我們不要吵到他!”走出房間後,小孩又關上了兩半扇房門,這纔開口解釋。
這尼瑪是在睡覺嗎?這明明已經死了,而且死了七天!
“剛纔在牀上睡覺的那人確定是你爹爹嗎?”張毅有些不死心的問道。
“是啊,不是我爹爹還會是你爹爹啊!”小孩有些調皮的回答張毅,他至今都不知道他父親已死去了多時。
“那這事有些蹊蹺啊!”無邪覺得這事有些不簡單。
死人怎麼會帶着小孩去隔壁鄰居家裏?難道小孩在說謊?應該不會,當然也會有萬一,如果小孩父親真是牀上的那位書生的話……
無邪決定對這個小弟弟週中天,坦言相告,看他怎麼說。
“你知不知道,你爹爹已經死了很久了?”無邪組織了下語言,用他最好聽的語氣開口問道。
“你胡說,我爹爹剛纔明明還帶着我去王叔叔家裏找喫的,你騙人,你這個騙子,我不喜歡你了!”週中天說完,嘴巴一癟,還未出聲,兩顆豆大的眼淚,已順着眼角,滑落了下去。
無邪眼見小孩哭了,由此看來,這個小孩沒有說謊了。
“別哭,別哭,你爹爹沒有死,哥哥這裏有好喫的,糖豆,你看!”眼見無邪惹得小孩哭了起來,張毅很是無語,便拿出兩顆無邪給的丹藥,給了週中天。
無邪覺得張毅有些暴殄天物,這可是他師父親手煉製而成的,數量可是有限的。
小孩週中天一看,有糖豆,瞬間擦乾了眼淚,有些不好意思的接到手中,隨後捏起一顆,放到嘴裏咀嚼了兩下,嚥了下去。
不料,在小孩喫下丹藥後,全身散發出了兩種能量,而這兩種能量便是潛力和潛體。
“這糖豆好神奇啊!”小孩覺得自己喫下糖豆後,全身充滿了力量,少許的飢餓感也消失不見了。
“你這小傢伙,還真是運氣好!”無邪覺得張毅給這個小鬼丹藥,有些浪費,哪怕是激發出了兩種潛能。
無邪話語剛落,小孩雙眼一閉,作勢將要跌倒,張毅瞬間伸出一手,提了起來。
瞬間激發出了兩種潛能,以小孩這般柔弱的身軀,自然無法承受兩種潛能的能量,果然不出張毅所料,小孩服下丹藥,不過片刻,便沉沉睡去,待何時消化掉體內的藥力,何時便會醒來。
“走,你我二人進去查看一番這個書生是個什麼玩意!”張毅單手提小孩,對無邪開口。
無邪打開房門,張毅將小孩放在家中一處牀榻上,二人來到了書生的身旁。
人死後的七天,三魂七魄將會徹底消失,身體沒有血色,嘴脣有些發青,身體也會僵硬起來,沒有柔軟度,就跟一塊凍肉一般,死沉死沉的,正常溫度下便會開始腐爛,而週三更便是眼前這種情況。
“確實已死了七天!”無邪看了一眼屍體,確定了下來。
“你我二人也非是仵作,也不知此人是怎麼死的!”張毅看着躺在牀上的書生,沒有貿然動手檢查。
“不如報官?”無邪建議了一句。
“你難道忘了,那個名爲老五的漢子說過,他已報過官了,且城主府中也有人來過,無論是城主府中的人,還是那個老五的漢子,言稱親眼見過這個週三更!”張毅覺得這事有些怪異。
當下張毅決定用天眼查看一番。
在張毅開啓天眼後,卻發現週三更三魂尚在體內,而他的七魄也沒有離去,也就是說這個週三更沒有死!
但他的身體已經開始腐爛了,且沒有了呼吸,而七魄中其中一魄,便於這心臟有關,如果心臟沒有跳動,沒有呼吸,那這一魄或者兩魄也會消失。
眼下的週三更,確實沒有了心跳,也沒有了呼吸,但他的七魄缺完整無缺,這怎麼說的通呢?
就當張毅關閉天眼的時候,發現這個週三更的天靈蓋有問題。
這週三更死前,還沒將帽子摘掉。
對死人動手,似乎有些不妥,不過二人也非是凡人,也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張毅沒有猶豫,自作主張,將週三更的帽子摘了下來了。
入眼一瞧,週三更的頭髮亂糟糟的,看來是多年不曾洗頭了,腥臭夾雜人體爛肉味,極爲不適,卻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張毅重新給週三更帶好了帽子,這時,卻聽見小孩說了句夢話。
“爹爹,我們總是拿鄰居家的喫的,怕是不妥罷!”小孩週中天吧唧着嘴,睡覺任不忘喫東西。
就當張毅和無邪轉身,二人聞聲聆聽小孩夢話的時候,身後的屍體週三更從牀上坐了起來。
張毅瞬間頭皮發麻,一股涼意瞬間瀰漫全身,未知的存在,最爲讓人恐懼。
無邪同樣如此,二人的聽力嗅覺,突破了常人的界限,丁點聲音和味道,也都難逃他們的感官。
死了七天的人怎麼會坐起來?這誰說的清楚?
詐屍了?
二人全身潛能以充斥全身,轉身的同時,張毅手中出現了化天斬魔戟,無邪手中出現了兵靈‘無魔’。
瞬間做好了戰鬥準備。
不過當二人見屍體只是坐了起來,並沒有動手,張毅和無邪也不能貿然出手。
“兩位小……兄……弟……既知我已死去,安敢……在此停留?”沒有料到,坐起來的屍體竟然開口說話了,雖然說話不利索。
“你是什麼個玩意?”無邪沒有理會屍體的話語,反而開口問道。
“實不相瞞,我二人正是追尋屍氣來此,還望閣下告知一二,否則可別怪我二人不客氣!”既然屍體能開口,那張毅決定先跟它溝通一下,當然這番言辭也非是恐嚇它,而張毅心中已有此意。
屍體見張毅和無邪二人來者似乎不善,且又膽量過人,自己不過是一具行屍,如果和他們相搏,怕是會喫苦頭。
“小生我……既……不……曾……傷天害理,也沒有做過違背良心之事,卻落得這般下場,若非我那小兒,小生……早已瞑目了!”屍體口中說着,身體卻如同木偶一般,動了一下,轉了下身軀,面朝張毅和無邪二人。
眼睛卻沒有睜開,閉着眼睛說話。
“小生……本……是……落榜秀才,有幸得雷家千金雷彤的青睞,後結髮爲夫妻,怎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