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在跟我闡述宇宙的奧義還是跟我探討哲學，你們紫雲觀教導的就是這些？”林肅突然聽見樂天道人說的話，有些愣神。
這傢伙身爲修道之人，雖然長相稚嫩了一些，但修行者的實際年齡本身就不能用通俗意義的眼光來看待理解，林肅即便被輪迴之力束縛也是懂得這個道理，所以當這傢伙故意用老氣橫秋的語氣說話，林肅也不會出言阻止，或者是覺得違和。
就算樂天道人當着他的面說出幾句富有哲理的話，林肅也不會覺得違和感強烈，畢竟是以道人的身份自居，要是說話沒有一點深度，那才顯得不太正常。
關鍵是這傢伙此刻開口像是關乎哲學的長篇大論，這讓林肅瞬間感覺有些不對勁。
難道說這傢伙從寰宇道人的名號改成樂天道人，就是因爲他對於哲學的探討要超過宇宙本身奧祕的研究，並且周圍的師兄弟或者姐妹都受不了他這個樣子，所以聯合建議他改變名號，外加來一個轉型的？
林肅不由得這麼想道，至於事實究竟是不是這樣，那還得進一步詢問一下眼前的樂天道人了。
“哲學？你覺得這是哲學？有意思的名詞，之前倒是沒聽人這麼定義過，不過從字面上的意義來理解，是一門包含哲理的學問，倒也符合。”樂天道人還是用着那副老氣橫秋的語氣迴應，並且特意點了點頭，一副沉思的樣子。
林肅先是一愣，接着就反應了過來，本來他是在接沈妙的電話，突然感覺到一股神祕聲音的溝通，也就是鳳魄，得知自己已經被一股輪迴之力糾纏束縛，這才選擇相信鳳魄的指引，將眼前的世界根據記憶碎片重組。
雖然現在鳳魄已經不在他的身邊，去做一些他還無法理解的事情，算是在暗中推波助瀾，並且林肅內心還充滿疑惑，可是林肅本人還是知道眼前的世界和他自己應該回到的世界存在本質上的差距，兩者不能混爲一談。
至於在這個世界中遇到的人和事物，也未必那麼真實，若不是每次在修行上遇到困難和跟人動手的時候感覺到的疼痛都無比真實，林肅也不會覺得這些人是實體，只會覺得是一種記憶中的投影。
雖然古代的某些構造都有些相似，但也說不好是他記憶的偏差導致，本身或許不是這樣，只是以他能夠理解的方式呈現出來了。
既然如此，林肅腦海中那種關於哲學的名詞，傳入根本不是處在一個時代的樂天道人耳中，對方一開始覺得不理解，之後又覺得很是新奇，這倒也不奇怪了。
奇怪的反而是樂天道人下一個問題：“哲學還是其他學說都不重要，我突然想問你一個問題，你熱愛生命嗎？”
“這什麼問題？我不熱愛生命，那活着是幹什麼的？你到底是對我有意見，還是不想幫我借取陰靈之氣修煉？這些都可以直說，不要問一些奇奇怪怪的問題。還是說，你已經迫不及待看到我視生命如草芥的黑化模樣？這也太......咳咳咳......”
林肅被樂天道人嘴裏突然冒出來的問題都給逗笑了，說話都有點憋不住笑的樣子，這話剛剛說完，自己就被嗆到，連忙咳嗽了幾聲才緩解。
“不要扯那麼遠，就是問你一個問題而已，黑化什麼的也不是說說就可以了，不過既然你的回答是熱愛生命，那我也就不用那些消極的話了。總之，一句話，就我個人來說，宇宙的奧祕對我的意義，很重大，比讀一些聖賢書重大多了。讀書是在別人思想的幫助下，建立起自己的思想，而探討宇宙的奧祕則是站在前人的基礎上建立出一個自己對世界的觀想國度，所謂萬丈高樓平地起，一開始這個過程可能顯得有些唐突，乃至從整個角度來看有些虛無縹緲，不過當你真正從宇宙中汲取到足夠的知識，有足夠的發現，那對你的修行來說不僅僅是一個重大的事件，還可能起到里程碑的作用，會改變你的人生。”
“我看你的樣子不像是不懂哲學，倒像是深諳其中的道理，你也不要叫什麼樂天道人了，直接叫樂天哲學家算了，說了半天，你也沒告訴我，你從寰宇道人變成樂天道人的原因。也沒跟我說，你從浩瀚的宇宙中發現了什麼？我到現在，都不知道你要跟我表達什麼？這就是你希望對我說的？把我帶到一個圈子裏？”林肅臉上彷彿盡是疑惑之色，而他的內心也的確是這樣，充滿了謎團，等待樂天道人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正當他以爲樂天道人總算要繃不住臉皮，拿出一點乾貨，不是丹藥就是祕籍之類的東西來解釋細節的時候，卻見對方咧開嘴笑了笑，指了指窗外那皎潔的月亮，似乎是想用這種方式指代一種東西，或者表達一種含義。
“月亮？”林肅目光望過去，卻是沒感覺到什麼特殊的地方。